"把這套禮服換上，晚上跟我去慈善晚宴。"顧承澤把紙袋扔在沙發(fā)上，絲綢料子滑出來一角，閃著冷冰冰的光。
我盤腿坐在地毯上，捏著叉子戳盤子里的最后一塊小蛋糕，眼皮都沒抬："不去。"
空氣凝固了兩秒。我聽見他吸了口氣，大概在壓制怒氣。"舒窈，別讓我重復(fù)第二遍。"
"聽見了。"我把蛋糕塞進(jìn)嘴里，腮幫子鼓鼓囊囊，含糊不清，"重復(fù)一百遍也不去。累，想睡覺。" 是真的累。這具身體昨晚被他的白月光林薇薇一個電話叫去當(dāng)司機，淋著大雨等了倆小時，回來就發(fā)了低燒。而我，一個剛猝死在工位上的前社畜，穿進(jìn)這本狗血虐文成了同名女主，腦子里就剩一個念頭：誰也別想再讓我加班！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！
顧承澤大概沒見過這么油鹽不進(jìn)的我。以前那個舒窈，對他言聽計從，像只受驚的兔子。他往前一步，昂貴的手工皮鞋尖幾乎抵到我的膝蓋，陰影籠罩下來。"你又在耍什么花樣？欲擒故縱？"
"縱什么縱，"我咽下蛋糕，舔了舔嘴角的奶油，"顧總，我發(fā)燒了，三十八度二。" 我指了指額頭，其實溫度早退了，但理由充分，"醫(yī)生說要靜養(yǎng)。您那晚宴，美女如云，不差我一個病號去煞風(fēng)景。再說，" 我抬頭，第一次正眼看他那張足以當(dāng)言情小說封面的臉，扯出個假笑，"林小姐不是回國了嗎？她肯定樂意陪您去。"
他眉心擰成一個疙瘩，眼神像冰錐。"舒窈，注意你的身份。"
"身份？" 我往后一仰，靠在沙發(fā)腿上，舒服地嘆了口氣，"哦，知道。您法律上的妻子嘛，形同虛設(shè)那種。放心，我很有契約精神，絕不耽誤您和林小姐花前月下。就是這身體吧，它罷工了。要不，" 我眨眨眼，"您扣我工資？"
空氣徹底死寂。顧承澤盯著我，像在研究一個突然故障的精密儀器。最終，他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冷笑，轉(zhuǎn)身就走，門摔得震天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