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阿姨,您放心!我發(fā)誓,絕不會告訴任何人!】
我用力回握著她冰冷顫抖的手,聲音帶著哭腔,卻異常堅定
,【但是…您自己的身體才是頂頂要緊的??!您要是累垮了,他們怎么辦?】
【我知道…我知道…】陸阿姨不住地點頭,淚水依舊洶涌,
【可…可沒法子啊…】
【法子就是您得先顧著自己!】
我站起身,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因疼痛而僵硬的身體,
【來,您先起來,別坐這冷地兒,旁邊有椅子?!?/p>
我支撐著她,讓她慢慢坐到樓道里那張供人休息的舊塑料椅上。
看著她蒼白的臉和依舊緊鎖的眉頭,一股強烈的、近乎本能的心疼和沖動涌了上來。
我蹲在她面前,雙手輕輕覆在她那只不斷抽痛的膝蓋上,掌心傳來皮膚粗糙的觸感和骨骼僵硬的輪廓。
我抬起頭,望著她淚痕交錯的臉,一字一句,發(fā)自肺腑地說:
【阿姨,我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。您一定要…一定要照顧好自己?!?/p>
陸阿姨臉上還掛著淚痕,卻強撐著擠出笑容,試圖再次站起來證明自己沒事:
【你看,阿姨真沒事了,歇會兒就好……】
她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撐著冰冷的塑料椅扶手,咬著牙想要借力起身。
然而,那飽受折磨的膝蓋終究沒能支撐住。
她剛站起一半,身體猛地一歪,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痛呼,整個人像失去支撐的布偶般,不受控制地向堅硬的水泥地面癱倒下去!
【阿姨!】
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驚呼脫口而出,身體比腦子更快地撲了過去!
就在我雙手用力托住她下墜的身體,指尖緊緊抓住她瘦弱的臂膀,試圖將她拉回椅子的那一剎那——
一股難以言喻的、溫煦如春日溪流的暖意,毫無征兆地從我緊貼著她臂膀的掌心深處奔涌而出!
它并不洶涌,反而很溫暖……
順著我的指尖,無聲無息地、卻又無比迅速地滲透進陸阿姨布滿寒氣和痛楚的身體里。
【呃…】
陸阿姨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、帶著極度驚訝和困惑的輕哼。
她被我半扶半抱著,僵硬的身體在我懷里微微顫抖著,但那顫抖的性質似乎瞬間改變了——
不再是痛苦導致的痙攣,而是一種難以置信的、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體內蘇醒的悸動。
下一秒,她猛地抬起頭,渾濁的眼睛瞪得極大,里面充滿了錯愕與希望!
她下意識地、小心翼翼地嘗試彎曲了一下剛才還劇痛難忍的膝蓋。
沒有預想中的刺痛!
她又試探性地、稍微用力地跺了跺腳。
依舊暢通無阻!
【哎…哎?!】 陸阿姨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孩童般的狂喜和不敢置信,
她臉上的痛苦和灰敗瞬間被巨大的驚喜沖刷得一干二凈!
【我的腿…我的腿!】
她激動得語無倫次,甚至試圖掙脫我的攙扶,
【不疼了!真的一點都不疼了!丫頭,你快看!】
她像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,帶著一種近乎莽撞的急切,自己穩(wěn)穩(wěn)地向前邁了一步,兩步!
雖然步伐還帶著點長年累月形成的微跛習慣,但那份輕松和靈活,與之前佝僂痛苦的樣子判若兩人!
【阿姨?!】
我僵在原地,雙手還維持著攙扶的姿勢,掌心殘留的暖意…
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幾乎是在
“跳躍”著活動腿腳的陸阿姨,聲音干澀得幾乎發(fā)不出完整的音節(jié):
【您…您真的…好了?!】
剛剛…那是什么?
那股暖流…是從我身體里流出去的?
這怎么可能?!
陸阿姨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,她停下來,轉過身
,布滿皺紋的臉上洋溢著一種近乎圣潔的光彩,
她一把抓住我冰涼的手,激動地、虔誠地看著我,渾濁的老淚再次涌出,但這次是狂喜的淚水:
【丫頭!是你!
是你對不對?!】 她聲音顫抖,充滿了敬畏和感激,【
剛才那股暖乎乎的勁兒…是天神!肯定是天神派你下凡來救老婆子我的!你…你就是我的小仙女啊!】
【啊?我 ..我.不太確定啊。阿姨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?!?/p>
我內心有些噓噓的。同時也有一股特殊的感覺,是不確定…是從一個普通人一下子變成擁有神力的,能夠幫助別人的人….
同時也有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……
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,是不是如今自己還生活在幻想中呢?我不確定。
平復好心情,把垃圾扔完,回到了工作室,簡單的吃一些面包,打算繼續(xù)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