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婳在空間里換上家丁的衣服,還畫了一個親娘的不認(rèn)識的妝。
出了空間,鄭婳推開窗戶,輕松跳窗而出,快速朝西邊水榭跑去。
書中有提到過,原身出事后鄭婳是從西邊水榭趕過來的,所以鄭淼淼此刻應(yīng)該在西邊。
鄭婳來到水榭外,發(fā)現(xiàn)水榭內(nèi)就只有鄭淼淼一個人。
哈哈!真是天助我也!
鄭婳把帶迷藥的果酒通過空間無聲無息的注入鄭淼淼的茶杯中,然后藏了起來。
暮色四合,鄭府西苑的水榭籠罩在一片壓抑的寂靜里。
水面漂浮著幾片枯敗的荷葉,映著廊下?lián)u曳的慘淡燈籠光,死氣沉沉。
鄭淼淼獨(dú)自坐在水榭中央的石桌旁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青瓷杯壁。
“怎么還不回來?”
她喃喃自語,秀氣的眉頭緊鎖,目光頻頻投向水榭外幽暗的回廊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,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肉。
計劃進(jìn)行得順利嗎?
鄭婳,此刻是否已經(jīng)身敗名裂,萬劫不復(fù)?
可這詭異的寂靜,為何讓她如此心慌?
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,如同冰冷的水蛇,悄然纏繞上她的心臟。
她煩躁地端起茶杯,又是一飲而盡。
嗯?
這茶喝起來怎么像果酒?
她蹙了蹙眉,只當(dāng)是自己心神不寧的錯覺。
就在她放下茶杯,準(zhǔn)備起身親自去看看的瞬間,一陣細(xì)微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。
鄭淼淼猛地回頭,卻只看到一個低眉順眼、穿著粗布家丁短打的瘦小身影,正垂首侍立在不遠(yuǎn)處的水榭入口陰影里,看不清面容。
“誰在那兒?”
鄭淼淼心頭一跳,厲聲問道。
府中規(guī)矩森嚴(yán),尋常家丁絕不敢擅入西苑水榭,尤其是在這敏感時刻。
那“家丁”卻毫無回應(yīng),只是將頭埋得更低,仿佛被嚇住了。
鄭淼淼疑竇叢生,正待上前細(xì)看,一股強(qiáng)烈的眩暈感毫無預(yù)兆地猛烈襲來!
眼前的燈籠、枯荷都開始扭曲旋轉(zhuǎn),天旋地轉(zhuǎn)!
她下意識地想扶住石桌,手臂卻軟綿綿地抬不起來,身體里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,連帶著神智也迅速模糊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她試圖看清那陰影中的身影,想質(zhì)問,想呼救,但喉嚨里只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(jié)。
一股無法抗拒的黑暗如同巨大的幕布,轟然將她籠罩。
陰影中,穿著家丁服的鄭婳緩緩抬起頭,臉上畫著連親娘都認(rèn)不出的粗陋妝容,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。
那雙清亮的眸子此刻銳利如鷹隼,死死盯著癱軟在石凳上、意識正迅速沉淪的鄭淼淼。
書中,原身出事后,這位好妹妹可是第一時間從這西邊水榭“焦急”地趕去“關(guān)心”呢!
現(xiàn)在,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,終于輪到你了!
鄭淼淼的頭徹底無力地垂落在石桌上,發(fā)出輕微的磕碰聲,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成了!
鄭婳眼中精光爆閃,她閃入空間,眨眼間便扯出了一條厚重粗糙、足以將人從頭到腳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大床單。
她快步上前,動作麻利地將癱軟的鄭淼淼像裹粽子一樣緊緊裹進(jìn)床單里,只留下一個勉強(qiáng)透氣的縫隙。
鄭淼淼毫無知覺,軟得像一攤泥。
鄭婳咬著牙,用盡全身力氣,將這沉重的“包裹”猛地一拽——鄭淼淼被放進(jìn)了空間。
鄭婳毫不停留,立刻轉(zhuǎn)身,疾步向暖閣方向奔去。
她心跳如擂鼓,一半是緊張,一半是亢奮。
夜風(fēng)掠過她粗陋的家丁服,帶來一絲寒意,卻無法冷卻她沸騰的血液。
暖閣就在眼前。
那扇雕花的窗戶里,透出昏黃曖昧的光線,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聲聲壓抑又痛苦、如同困獸般的男性低喘和粗重的呼吸聲,夾雜著布料被粗暴撕扯的裂帛聲——藥效正烈。
鄭婳沒有絲毫猶豫,再次通過空間,精準(zhǔn)地定位了暖閣內(nèi)被屏風(fēng)遮擋的床榻。
意念鎖定,空間瞬間開啟一個無形的口子。
裹著厚重床單、人事不省的鄭淼淼被重重地摔落在柔軟的床榻上!
幾乎就在鄭淼淼落床的瞬間,那粗重混亂的喘息聲驟然一頓,隨即被一種更亢奮、更渾濁的嘶吼取代!
緊接著,是更為猛烈、令人心悸的衣帛碎裂聲和某種沉重物體撲上去的悶響!
鄭婳站在暖閣窗外濃重的陰影里,冰冷的眼眸透過窗欞縫隙,看了一眼那遮擋床榻的屏風(fēng)。
有些礙眼,收了。
屏風(fēng)被無聲無息的收入空間。
沒有了屏風(fēng)遮擋,床上的一切一眼就能看清。
只要王文帶著人過來一推開門,就能看到床上與王家三郎茍合的人是鄭淼淼。
王文英,鄭淼淼,這都是你們欠原身的,該還了!
鄭婳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上,沒有任何憐憫,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決然。
她最后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涼的空氣,隨即毫不猶豫地轉(zhuǎn)身,腳步輕捷如貓,悄無聲息地徹底融入了黑暗之中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暖閣內(nèi),一場由她親手導(dǎo)演的、毀滅性的風(fēng)暴,才剛剛開始。
而風(fēng)暴的中心,是那個曾經(jīng)加害于原身的人。
花廳那邊,王文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。
她優(yōu)雅地放下酒杯,臉上堆起無可挑剔的、屬于當(dāng)家主母的雍容笑意,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座每一位女眷耳中:
“諸位夫人小姐,這廳里酒氣重,有些悶了。府里東跨院那邊新移栽了幾株名品芍藥,開得正好,不如隨我去賞玩一番,透透氣?”
賞花?
夫人們心照不宣地交換著眼神,臉上紛紛露出得體的、帶著好奇與興味的笑容。
這鄭夫人,終于要開場好戲了。
“夫人雅興,自然是要去賞鑒一番的?!?/p>
“正是,聽說鄭府的芍藥是京中一絕呢。”
夫人們笑語盈盈地起身,帶著自家的小姐們,浩浩蕩蕩地跟著王文英,朝著東跨院暖閣的方向迤邐而去。
王文英走在最前面,步履從容,嘴角噙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冷笑。
她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那扇門被推開后,鄭婳那賤丫頭赤身露體、丑態(tài)百出的模樣!
看到了鄭安懷那最后一點對前妻之女的愧疚徹底粉碎!
看到了鄭婳被塞進(jìn)花轎抬去王家,從此在泥濘里腐爛!
……
隊伍很快來到那處僻靜的暖閣外。
暖閣內(nèi)傳出女子痛苦又舒服的呻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,這聲音,經(jīng)歷過人事的都知道這是在干什么。
王文英心里樂開了花。
這是?成了?
她深吸一口氣,臉上瞬間切換成驚疑不定和憂心忡忡的表情,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:
“咦?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方才婳兒說身子不適過來歇息……莫不是被人給欺負(fù)了?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取下掛在門上的鎖,隨即推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。
門應(yīng)手而開!
一股混合著濃烈情欲氣息的、令人作嘔的甜膩暖風(fēng),混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腥膻味道,猛地從門內(nèi)撲了出來,狠狠撞在門外每一位夫人小姐的臉上!
“啊——!”
幾個年紀(jì)小、未經(jīng)人事的閨閣小姐瞬間掩面尖叫起來,被自家母親或仆婦死死捂住眼睛。
而站在最前面、準(zhǔn)備欣賞鄭婳慘狀的王文英,臉上的憂心忡忡和焦急漸漸凝固,最終化為一片徹頭徹尾、深入骨髓的慘白和驚駭欲絕!
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暖閣內(nèi)那張床榻上,眼珠暴突,幾乎要奪眶而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