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我的眼前，是一片刺眼的、血紅色的——59分?！渡鐣睦韺W發(fā)展史》，選修課，
兩學分。授課老師，宋子言。一個名字聽起來溫文爾雅，
實際上卻是個把“不近人情”刻在腦門上的活閻王。我，林妤，大四咸魚一條，
畢生夢想是畢業(yè)后找個班上，然后光榮退休?，F(xiàn)在，我的退休大業(yè)，
很可能要因為這門該死的選修課，而卡死在起跑線上?！霸趺崔k怎么辦？妤妤，
你要不……去求求那個宋閻王？”室友姜曉曉把腦袋湊過來，一臉同情。
我生無可戀地趴在桌上?！扒笏磕阌X得他那張臉上，像是寫著‘慈善’兩個字嗎？
”“他那張臉上只寫了八個字——‘閑人免進，掛科隨意’?！彼巫友?，
本校特聘的客座教授，年輕有為，帥得人神共憤，但也冷得慘絕人寰。一米八八的身高，
穿著定制西裝，戴著金絲眼鏡，斯文敗類的氣質(zhì)被他拿捏得死死的。可他從來不笑。
上他的課，課堂氣壓低到北冰洋。誰敢交頭接耳，他一個眼神掃過來，
能讓你瞬間體驗什么叫“魂飛魄散”。我就是那個不幸在上學期最后一節(jié)課，
因為看小說看得太入迷，笑出了豬叫聲的勇士。然后，就沒有然后了。我的平時分，據(jù)說，
史無前例的低?！澳恰憔驼娲蛩阒匦蓿俊苯獣詴源亮舜廖业暮蟊?，
“到時候畢業(yè)證都拿不到，你還怎么當你的咸魚？”我猛地坐起來。對??！畢業(yè)證！
我的鐵飯碗！我的咸魚人生！不行，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！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(zhuǎn)，
那些年看過的狗血偶像劇橋段，一幕幕在我眼前閃過。有了！
一個極其大膽、甚至可以說是喪心病狂的計劃，在我心中冉冉升起。“曉曉，
你說……如果一個女學生，聲淚俱下、情真意切地跟宋老師告白，說自己暗戀他許久，
愛而不得，所以上課才走神，導致掛科……”“……他會不會一時心軟，給我改成60分？
”姜曉曉的嘴巴張成了O型，看我的眼神，宛如在看一個精神病人?！傲宙?，你瘋了？
那是宋子言！不是路邊的電線桿！你跟他告白？你還不如跟電線桿告白，
它可能還會‘滋滋’回應你兩聲！”“不，你不懂?！蔽已凵裆铄?，
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智慧光芒，“這叫‘置之死地而后生’。”“只要我表現(xiàn)得足夠真誠，
足夠卑微，再掉幾滴眼淚，利用他身為老師的同情心……”“他沒有同情心！
”姜曉曉斬釘截鐵。“那我就賭他有！”我一拍桌子，站了起來，“為了我的畢業(yè)證，
為了我的咸魚人生，我拼了！”社死，和拿不到畢業(yè)證比起來，又算得了什么？
不就是告?zhèn)€白嗎？十八年后，老娘又是一條好漢！2行動，就在當天下午。
我打聽到宋子言在辦公室，深吸一口氣，像是要奔赴刑場的烈士。姜曉曉在我身后，
雙手合十：“阿門，愿天堂沒有宋子言。”我：“……滾！”“咚咚咚。
”我敲響了辦公室的門?！罢堖M?！崩锩?zhèn)鱽硪粋€清冷的、富有磁性的聲音。光是聽聲音，
就讓人耳朵懷孕?？上?，聲音的主人，是個魔鬼。我推開門，宋子言正坐在辦公桌后，
低頭批改著什么。金絲眼鏡的鏡片，反射著冰冷的光。“宋……宋老師?！蔽业穆曇粲悬c抖。
他聞聲抬頭，那雙深邃的眸子透過鏡片看向我，平靜無波。“林妤同學？有事？
”他居然記得我的名字！我心頭一驚，是我的豬叫聲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嗎？
來不及多想，我按照預演了八百遍的劇本，一個箭步?jīng)_上去，
雙手“啪”地一下?lián)卧谒霓k公桌上。因為沖得太猛，我差點一頭栽進他懷里。
宋子言微微后仰，鏡片后的眉頭，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?！八卫蠋?！”我開口了，
聲音帶著哭腔，三分顫抖，七分悲戚?！拔摇蚁矚g你！”辦公室里，空氣瞬間凝固。
我甚至能聽到窗外樹葉飄落的聲音。宋子言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，只是靜靜地看著我，
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。我心里咯噔一下?！緞”静粚Π?！
他不是應該震驚、錯愕，或者至少有點反應嗎？】【這平靜的眼神是什么鬼？看傻子嗎？
】不行，我不能慌！我擠了擠眼睛，醞釀好的眼淚沒出來，只好硬著頭皮繼續(xù)演。
“我暗戀您很久了！從您第一天上課開始，我就被您淵博的學識和優(yōu)雅的氣質(zhì)深深吸引！
”“我……我無法自拔，每天滿腦子都是您，所以上課才會走神，
才會……才會考出59分這么丟人的成績！”“我知道我不配，
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，可是……感情是控制不住的??！”說到最后，
我“嗚”地一聲，捂住了臉，肩膀開始控制不住地抽動。真情實感，影后附身！我就不信，
這還打動不了你！漫長的沉默。久到我以為自己就要石化在這里的時候，宋子言終于開口了。
他的聲音依舊清冷，卻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……笑意？“所以，你的意思是，你掛科，
責任在我？”我：“？？？”【等等，這臺詞我沒準備??！】我猛地抬起頭，
眼眶通紅地看著他（大部分是憋的）。“不！不是的！都是我的錯！
是我不該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！我……我這就走！”說著，我轉(zhuǎn)身就要跑路。
只要我跑得夠快，尷尬就追不上我！“站住?！眱蓚€字，像是帶著魔力，瞬間把我定在原地。
我僵硬地轉(zhuǎn)過身，看到宋子言站了起來。他繞過辦公桌，一步一步向我走來。
一米八八的身高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，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他停在我面前，微微俯身，
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在我眼前放大。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、清冷的木質(zhì)香氣?！澳愕母姘祝?/p>
我聽到了?！彼穆曇艉艿?，像大提琴的弦在我耳邊震動?！澳阏f你喜歡我，嗯？
”我瘋狂點頭，像個搗蒜的蒜臼子?！敬蟾纾阈帕司托?，別靠這么近??！我快窒息了！
】他突然伸出手，捏住了我的下巴。他的指尖很涼。我渾身一僵，大腦直接當機。
【臥槽臥槽臥槽！偶像劇里不是這么演的啊！這難道不是斯文敗類要強取豪奪的戲碼嗎？！
】只見宋子言的嘴角，勾起了一個極淺、卻顛倒眾生的弧度?！昂冒 ！彼f。
我：“……好啊？”什么好??？“既然你這么喜歡我，”他看著我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，
“那我們就交往吧?！蔽遥骸?？？？？？？？？？”整個世界，在我耳邊，轟然倒塌。3我，
林妤，當場石化。交往？跟宋子言？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啊！
他不應該是一臉嫌惡地說“滾出去”，或者義正言辭地教育我“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”，
然后我就可以順勢哭著跑開，計劃通！現(xiàn)在這個走向是怎么回事？“宋……宋老師，
您……您別開玩笑了……”我的舌頭都快打結(jié)了?！拔覐牟婚_玩笑?！彼巫友运砷_我的下巴，
慢條斯理地走回辦公桌，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樣東西。一份……打印好的文件。
他將文件推到我面前。我低頭一看，瞳孔地震。文件最頂上，
是五個加粗的黑體大字——《戀愛試用期合同》我：“……”救命。我的腳趾，
已經(jīng)開始施工了。怕不是要當場摳出一座迪士尼城堡?！翱纯窗??！彼巫友宰匾巫由?，
雙手交叉，一副“盡在掌握”的姿態(tài)，“沒問題的話，就簽了?！蔽翌澏吨?，
翻開了那份堪稱離譜的合同。甲方：宋子言。乙方：林妤。合同期限：三個月試用期。
合同內(nèi)容：乙方需隨叫隨到，履行“女友”義務，包括但不限于陪同甲方參加各類活動。
乙方需保持手機24小時開機，甲方消息必須在五分鐘內(nèi)回復。試用期內(nèi)，
乙方不得與其他異性有超出朋友界限的接觸?！旅嫜笱鬄⑹畮讞l，
每一條都寫滿了“不平等”三個字。這他媽是戀愛合同？這分明是賣身契！我看到最后一條，
更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“甲方有權(quán)根據(jù)乙方表現(xiàn)，隨時終止本合同。合同終止后，
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糾纏甲方?！甭淇钐帲追健八巫友浴比齻€字，龍飛鳳鳳舞，瀟灑恣意。
乙方簽名處，一片空白。我抬起頭，看著眼前這個男人，
感覺自己像一只掉進狐貍窩的小白兔?！八卫蠋煛@……這是您早就準備好的？
”他什么時候準備的？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？“嗯?！彼巫友酝屏送蒲坨R，
云淡風輕地承認了，“以備不時之需?！薄疽詡洳粫r之需？？？
】【所以你早就料到會有無知少女（比如我）來跟你告白，你好拿出這份合同來羞辱人家嗎？
！】【魔鬼！你就是個魔鬼！】“怎么，不敢簽？”他挑了挑眉，語氣里帶著一絲玩味，
“剛才的告白，是假的？”激將法！赤裸裸的激將法！我林妤的字典里，
就沒有“認慫”兩個字?。m然大部分時候都靠它活命）但現(xiàn)在，為了我的60分，
為了我的畢業(yè)證！我咬了咬牙，心一橫。不就是演戲嗎？誰怕誰！“簽！誰說我不敢簽！
”我拿起桌上的筆，唰唰唰在乙方簽上了我的大名。寫完，我把合同往他面前一推，
梗著脖子說：“簽好了！現(xiàn)在，我的成績……”宋子言拿起合同，滿意地看了一眼我的簽名，
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?！胺判摹！彼朴频卮蜷_電腦，調(diào)出成績單，當著我的面，
將那個鮮紅的“59”，改成了綠色的“60”。那一刻，60這個數(shù)字，在我眼里，
閃耀著圣潔的光芒。我成功了！我，林妤，憑一己之力（和一份賣身契），扭轉(zhuǎn)了乾坤！
“好了?！彼P(guān)閉了成績單頁面，抬頭看我，“那么，林妤同學，不，
現(xiàn)在應該叫……我的女朋友？”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，我們的戀愛關(guān)系，正式生效。”他站起身，
走到我面前?！白鳛槲覀兘煌牡谝惶欤悴挥X得，應該做點什么嗎？”我心頭警鈴大作，
下意識地后退一步，護住胸口?！白觥鍪裁?？
”他該不會是想……宋子言看著我如臨大敵的樣子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。冰山融化，春暖花開。差點把我的魂給勾走了。然后，
他伸手指了指墻角那個巨大的、堆滿了各種外文原著的書架?！叭?，把那些書，
按首字母A到Z的順序，重新排一遍?！蔽遥骸啊蔽沂栈貏偛诺脑?。他不是魔鬼。
他是魔鬼中的戰(zhàn)斗機！4畢業(yè)季，兵荒馬亂。我和宋子言那份荒唐的《戀愛合同》，
在我拿到及格分后，就被我拋到了九霄云外。他沒有再聯(lián)系我。我也樂得清靜，
每天忙著寫論文、拍畢業(yè)照，和我的咸魚人生做最后的告別。畢業(yè)典禮那天，我穿著學士服，
和姜曉曉在校門口瘋狂自拍。“妤妤，你可算解放了！再也不用看見宋閻王那張冰塊臉了！
”姜曉曉替我歡呼。我深以為然地點頭：“沒錯！天高任鳥飛，海闊憑魚躍！從今天起，
我林妤，自由了！”話音剛落。一個熟悉得讓我汗毛倒豎的聲音，在我身后響起?！笆菃?？
”我和姜曉曉的身體，同時僵住。我緩緩地，一幀一幀地，轉(zhuǎn)過身。宋子言就站在我身后。
他今天沒有穿西裝，而是一身休閑的白襯衫和黑褲子，少了幾分凌厲，多了幾分清雋。
但他看我的眼神，依舊是那么的……高深莫測?！八巍卫蠋??！蔽倚Φ帽瓤捱€難看。
姜曉曉已經(jīng)嚇得躲到我身后，探出一個小腦袋，瑟瑟發(fā)抖?！爱厴I(yè)了，還叫我老師？
”宋子言邁步走到我面前，很自然地幫我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學士帽流蘇。他的動作很輕。
我的心跳卻漏了一拍?！敬蟾?，你干嘛！光天化日，朗朗乾坤，你想干嘛！】“叫我的名字。
”他說。我：“……宋……子言？”“嗯。”他滿意地點點頭，然后，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。
“對了，忘了恭喜你?！薄鞍?？”我一臉懵逼，“恭喜我什么？”“恭喜你，
”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、狐貍般的微笑，“被‘風啟設(shè)計’的實習崗位錄取了。
”“風啟設(shè)計”，是我海投了幾百份簡歷后，唯一一家給了我offer的設(shè)計公司。
規(guī)模不大，但風評很好。我正準備明天就去報到?？伤麨槭裁磿溃?/p>
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“你怎么會……”“哦，忘了自我介紹?！彼驍辔业脑挘?/p>
笑得越發(fā)“和善”?！皬南轮芤婚_始，我將正式出任‘風啟設(shè)計’創(chuàng)意部的總監(jiān)?！薄岸?，
林妤同學，很不巧，將成為我手下……唯一的實習生?！薄耙院螅埗嘀附塘?，
我的……女朋友?！蹦且豢蹋曳路鹇牭搅俗约菏澜缬^崩塌的聲音。晴天霹靂。五雷轟頂。
世界，毀滅吧。我不要什么咸魚人生了。我現(xiàn)在只想當場去世。5我在“風啟設(shè)計”的日子，
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——水深火熱。宋子言，這個披著人皮的魔鬼，將“公報私仇”四個字，
發(fā)揮到了極致。上班第一天?！傲宙?，這份市場調(diào)研報告，下班前交給我?！蔽乙豢?，
足足五十頁的英文資料?！八慰偙O(jiān)，這……”“有問題？”“……沒問題。”上班第二天。
“林妤，樓下咖啡店，買一杯美式，不加糖不加奶，冰要三塊，多一塊少一塊都不行。
”我：“……”【你是魔鬼嗎？冰塊我還要用尺子量嗎？】上班第三天。“林-妤-，
”他拖長了調(diào)子，叫我的名字，“我讓你整理的資料，為什么里面有一根你的頭發(fā)？
”我看著他用兩根手指，嫌棄地捏起那根無辜的頭發(fā)。我忍。為了我的實習證明，
為了我的轉(zhuǎn)正機會，我忍！我每天都在辭職的邊緣瘋狂試探，
但一想到我那份還壓在他手里的《戀愛合同》，我就慫了。天知道那份合同要是曝光，
我會不會被公司的唾沫星子淹死。就在我快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候，一道光，
照進了我黑暗的職場生涯?！班?！前輩你好，我叫展楊，是新來的實習生！
”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，端著兩杯奶茶，出現(xiàn)在我工位旁。他長得很帥，
是那種體育系小奶狗的類型，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。“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，
請你喝杯奶茶！”我看著他真誠的笑臉，感動得熱淚盈眶。這是我入職以來，
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人類的溫暖！“謝謝你，展楊！”我倆很快就熟絡(luò)起來。展楊嘴甜，
人勤快，重點是，他好像特別崇拜我?！扒拜?，你好厲害??！這么復雜的方案你都能搞定！
”“前輩，你的設(shè)計圖好有想法！”我被他夸得飄飄然，感覺自己好像也沒那么廢柴。然而，
好景不長。我很快發(fā)現(xiàn)，只要展楊一靠近我，宋子言辦公室里的氣壓，就會瞬間降到冰點。
比如，展楊給我?guī)Я朔菰绮汀Ｋ巫友月愤^，冷冷地瞥了一眼：“上班時間，禁止吃東西。
”比如，展楊問我一個設(shè)計上的問題。宋子言的聲音就會從辦公室里飄出來：“林妤，
進來一下?！钡任疫M去，他就會扔給我一堆莫名其妙的活，把我折騰得半死。這天，
展楊又來找我，小聲說：“前輩，我怎么感覺……宋總監(jiān)好像在針對我?。?/p>
”我心有戚戚焉地點頭：“別懷疑，把‘好像’去掉。”他何止是針對你，
他是在針對我方圓五米內(nèi)的一切雄性生物！“為什么??？”展楊一臉不解。我能怎么說？
難道說因為我是他名義上的“女朋友”，所以他在行使他那霸道的占有欲嗎？
我只能干笑兩聲：“可能……這就是大魔王的……怪癖吧?！本驮谶@時，
宋子言的辦公室門開了。他站在門口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?！傲宙?，展楊，”他開口道，
“你們兩個，跟我出去一趟，見個客戶?！蔽液驼箺顚σ曇谎?，
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“死定了”三個字。跟大魔王一起出差。這趟旅程，注定不會平凡。
6客戶約見的地點，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。我和展楊跟在宋子言身后，大氣都不敢出。
進了預定的包廂，我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里面已經(jīng)坐了兩個人?？辞迥莾蓮埬樀乃查g，我的笑容，
僵在了臉上。男的，叫沈澤。是我的前男友。女的，叫白薇薇。是沈澤口中，
永遠的、不可替代的白月光。我跟沈澤，大二時談過一場平平無奇的戀愛，
后來因為他這位白月光從國外回來，我們就不了了之了。分手分得還算體面，但再見面，
終究是尷尬。尤其是，在他和他心尖尖上的人面前?！皢?，林妤？好巧啊?！鄙驖上乳_了口，
語氣里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優(yōu)越感。他身邊的白薇薇，長發(fā)飄飄，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，
確實是一副歲月靜好的女神模樣。她沖我禮貌性地笑了笑，眼神里卻藏著一絲審視。
“這位是？”沈澤的目光落在了我身邊的宋子言身上，帶著一絲敵意。“我老板。
”我搶在宋子言開口前說道。我可不想讓這倆人知道我和宋子言那點破事?！芭?？老板？
”沈澤上下打量著宋子言，笑得有些意味深長，“林妤，你現(xiàn)在可以啊，
找的老板都這么……一表人才。”這話聽著，怎么就那么刺耳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