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贏了。贏了五十萬。還贏走了臺球助教黑八女神夢瑤的一夜歡愉。昨夜，她還枕在我臂彎，
淚眼婆娑許諾會等我。我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！此刻，我站在俱樂部VIP包房外，
卻聽見堂哥對服務生的訓話?！翱匆姏]？穿黑八旗袍的夢瑤。今晚誰贏球，誰帶走她。
”有人問：“那…之前贏了的那個呢？”陳浩輕笑中帶著嘲弄?！爸澳巧敌∽樱?/p>
花了五十萬，就買個英雄救美的夢。嘖，夠癡情的。”這話像毒針！瞬間刺穿心臟！
將我從云端狠狠拽回冰冷現(xiàn)實！我究竟，經(jīng)歷了什么？！1.站在門口。我的思緒，
被拉回昨晚那個燈火通明的VIP包房！空氣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！金融巨鱷王總的臉，
陰沉得可怕！他將球桿，“砰”地一聲！狠狠砸在名貴的臺球桌上！
價值不菲的桌面發(fā)出一聲悶響！“陳經(jīng)理?！彼穆曇舨淮?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！
“這就是你們俱樂部的待客之道？人呢？！”堂哥陳浩的額頭，瞬間布滿了冷汗！
他不停地鞠躬道歉！“王總，您息怒！”“香港那位劉總的飛機真的延誤了，
我們也沒想到……”“我不想聽解釋！”王總不耐煩地打斷他！眼神輕佻地掃過站在一旁，
身穿黑色絲絨旗袍的夢瑤！像在打量一件戰(zhàn)利品！“算了，沒意思。夢瑤，跟我走。
”他說著，就要伸手去拉夢瑤！那一刻，我腦子里所有的弦，“嗡”的一聲全斷了！
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，猛地從角落里沖了出去！擋在了夢瑤面前！“不行！”一聲暴喝！
全場死寂！所有人都愣住了！包括王總，也包括夢瑤！她驚訝地看著我，那雙清冷眸子里，
第一次充滿了不解！堂哥陳浩嚇得魂飛魄散！他沖過來想把我拉開，
嘴里壓低聲音罵著：“你瘋了！林默！滾出去！”可我怎么能滾？！
我剛來這個俱樂部一個月！堂哥早就把這里的規(guī)則，像釘子一樣釘進了我的腦子里！
每周兩場千萬驗資的游戲！贏家通吃五十萬現(xiàn)金！以及所有未落袋的女助教！而夢瑤，
那個永遠穿著8號旗袍的“黑八”，是無論勝負，都會被勝利者帶走的終極獎品！
就在這一瞬間，我的腦中閃過無數(shù)個畫面！是她在我打碎水晶杯時，
淡淡地說“是我沒拿穩(wěn)”！是她在后巷昏黃的路燈下，赤著腳，
安靜地看一本泛黃的《月亮與六便士》！更是她在我被刁難時，
回頭對我露出的那個真實的微笑！那個微笑，像一顆種子，在我心里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！
我堅信，她不屬于這里！她的哀傷是無聲的求救！而我，就是那個能拯救她的騎士！
王總饒有興致地看著我?！芭叮磕闶钦l？這里的服務生，膽子都這么大嗎？
”我緊張得渾身發(fā)抖，卻一步也不肯退讓，迎著他的目光，一字一句地說：“我替那位劉總，
跟您打！”王總愣了一下，隨即爆發(fā)出一陣暢快的大笑！那笑聲洪亮而刺耳！
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！他沒有理會我，而是饒有興致地轉(zhuǎn)頭看向夢瑤，又回頭看看我。
那眼神瞬間洞悉了一切！“有意思，真有意思。”他用球桿輕輕點了點我的胸口，
壓低了聲音。那語氣里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?！靶∽樱趺?？喜歡她？
”我感覺全身的血液瞬間涌上了臉頰！所有的心思被他一語道破！
那種無所遁形的羞恥感讓我?guī)缀跸胝覀€地縫鉆進去！“我……我沒有！”我嘴硬地辯解，
聲音卻出賣了我的慌亂！“哈哈哈！”王總笑得更開心了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力道不輕。
“行了，別裝了。年輕人嘛，沖冠一怒為紅顏，我懂?！彼D(zhuǎn)身坐回沙發(fā)上，慵懶地靠著，
對我勾了勾手指?！拔医裉煨那楹茫团隳阃嫱??！薄拔襾磉@里，就是找樂子的，你小子，
剛好給我提供了這個樂子?！彼辉诤跏裁磩⒖偅膊辉诤跏裁匆?guī)矩！他只是覺得，
看一場“窮小子為愛挑戰(zhàn)大富豪”的戲碼！遠比一場勢均力敵的臺球賽要有趣得多！
2.堂哥陳浩快要急瘋了！他想上來拉我，卻被王總一個眼神制止了！“陳經(jīng)理，讓他打。
”王總的聲音里滿是玩味?！拔液芫脹]遇到這么好玩的事了?！彼鲁鲆豢跐庥舻难┣褵熿F。
煙霧繚繞。他的笑容顯得格外燦爛，也格外殘忍?！靶∽?，賭注還是老樣子。我贏了，
五十萬歸我，夢瑤也歸我。你贏了，五十萬歸你，今晚這里所有的姑娘，也都歸你。
”他頓了頓，話鋒一轉(zhuǎn)，那雙洞悉世事的眼睛里閃爍著惡趣味的光芒！
“不過……既然你是為了她，那我們就玩得再刺激一點?！薄澳阋禽斄耍俏迨f，
我不要了?！比珗龆笺蹲×耍∥乙搽y以置信地看著他！只聽他慢悠悠地，
說出了那個足以將我所有尊嚴碾碎的條件！“如果你輸了，明天早上，
來希爾頓頂樓的總統(tǒng)套房，打掃戰(zhàn)場的活兒……得你來。”轟——！我的大腦一片空白！
這句話的侮辱性，遠比輸?shù)粑迨f，甚至遠比輸?shù)粑业拿?，還要強烈一萬倍！他要我，
親手去打掃，他和夢瑤激情過后的戰(zhàn)場！他要我，親眼去看，我心中那位純潔無瑕的女神，
是如何在他身下承歡的！這是對我這場不自量力的“英雄救美”，最極致的、最惡毒的羞辱！
包房里的哄笑聲再次響起！這一次，笑聲里充滿了憐憫和殘忍！
他們都在期待著看我這個小丑，如何收場！我死死地咬著牙！但我沒有退路了！我抬起頭，
迎著王總那戲謔的目光，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：“好。我跟您打?！薄坝幸馑?，真有意思。
”王總開心極了！他轉(zhuǎn)過頭，對我露出一個極盡羞辱的微笑！“小子，別說我欺負你。
我讓你先開球，而且，我再讓你……一次失誤?！比珗鰢W然！這是恩賜！更是最極致的蔑視！
陳浩長舒了一口氣，對我投來一個“你自求多?！钡难凵瘛６?，握緊了拳頭，
走到了球桌前。我知道，這不僅僅是一場臺球比賽！這是我，一個窮學生！
對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，發(fā)起的第一次，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沖鋒！
3.我選了一根最普通的公桿。入手微沉。但今晚，它將是我的武器！
VIP包房里安靜得可怕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！王總悠閑地坐在沙發(fā)上，
甚至沒朝球桌這邊看一眼！仿佛這場對決的結(jié)果早已注定！他的傲慢，
反而讓我那顆狂跳的心，一點點沉靜下來！我沒有資格緊張！更沒有資格輸！
我只有一次機會！我不能失誤！我俯下身，擺好開球的姿勢！這個動作，
在老家那個破舊的臺球廳里，我曾重復過不下萬次！“砰！”一聲清脆的炸響！
白球如一道白色閃電，猛地撞進球堆！彩球四散開來！運氣不錯！一顆全色球應聲入袋！
我的目標，就是剩下的六顆全色球，以及最后的黑八！周圍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。
王總終于抬起眼皮，朝我這邊瞥了一眼，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不變的譏笑。我沒有理會他！
我的世界里，只剩下球、球桿和球桌！第二顆，7號球，底袋！第三顆，3號球，中袋！
……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節(jié)奏里！手感熱得發(fā)燙！連續(xù)六桿！我沒有出現(xiàn)任何失誤！
將桌面上屬于我的七顆全色球，全部清空！現(xiàn)在，桌上只剩下王總的七顆花色球，
以及那顆決定勝負的黑八！而進攻權(quán)，依然在我手里！包房里的空氣徹底凝固了！
所有人都站了起來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我！哄笑聲早已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！
我能感覺到王總的目光，那目光不再是戲謔，而是變得冰冷！他坐直了身體，
手中的雪茄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熄滅！我甚至聽到了夢瑤的呼吸聲！我不敢看她，
但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，一定是震驚！是錯愕！或許……還有一絲欣喜？！
這個念頭讓我的心臟一陣滾燙！只差最后一顆黑八了！只要打進它，我就能贏下五十萬！
就能像一個真正的英雄一樣，帶著她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！我的手心開始出汗！
我走到黑八前，俯下身，瞄準。中袋，一個并不算難的角度?？晌业氖直?，卻在微微發(fā)抖！
我看到了勝利，也看到了勝利背后那令人目眩的一切——金錢、尊嚴，
以及夢瑤可能投向我的、充滿愛慕的眼神！這些東西太重了！
重得壓垮了我引以為傲的平常心！就在我即將出桿的瞬間，我鬼使神差地，抬起頭，
望向了夢瑤！我期望看到鼓勵，看到支持！然而！我看到的，卻是一雙冰冷到極致的眸子！
那雙眼睛里，沒有絲毫的情緒！沒有我幻想中的任何一絲波瀾！她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我，
像在看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！甚至……像在看一個死物！我的心，瞬間沉入了谷底！
為什么？！難道我為她做的一切，在她看來，都只是一場可笑的鬧劇嗎？！我的信念，
在這一刻，崩塌了！手一抖！球桿的尖端猛地向前一送！“啪?！卑浊蜃苍诹撕诎说倪吘墶?/p>
黑八晃晃悠悠地滾向袋口！它在袋口停住了！差之毫厘！失誤了！
全場響起一片惋惜的嘆息聲！而我，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，癱軟地靠在球桌上，
腦子里一片空白！我浪費了這唯一的機會！一切都結(jié)束了！就在我陷入絕望時，
王總那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?！皠e急啊，小子。
”“我不是說了嗎？我讓你……一次失誤。”我猛地抬起頭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！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隨即反應過來！是?。⊥蹩傞_局時說過，讓我一次失誤！
這意味著……我還有一次機會！我像一個溺水的人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！
巨大的狂喜和后怕同時向我襲來，讓我的身體都有些站不穩(wěn)！我看著王總，
他臉上的笑容燦爛而殘忍！他根本不在乎輸贏！
他在享受這種將我的情緒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快感！我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我走到球桌前，準備進行這最后一擊?？删驮谶@時，王總又開口了。“不過。
”他慢悠悠地說。“第二次機會，可不是白給的。”他指了指我剛剛打偏的那顆黑八，
又指了指他桌前的一整瓶軒尼詩XO！“想再打一次？可以。先把這瓶酒喝了。不然，
就算你違約，游戲結(jié)束?！边@已經(jīng)不是打球了！這是純粹的折磨和羞辱！
他要我在酒精麻痹、頭暈目眩的情況下，去完成這最關(guān)鍵的一擊！他要看的，
根本不是我的球技！他要看的，是我為了那個女人，能有多狼狽！
4.我感覺喉嚨里像有火在燒！辛辣的液體灼燒著我的食道和胃！一整瓶XO下肚！
我的大腦一片昏沉！眼前的世界開始出現(xiàn)重影！球桌的輪廓都在晃動！
王總看著我搖搖欲墜的樣子，臉上的笑容愈發(fā)燦爛和殘忍！他做了個請的手勢，
仿佛一個仁慈的君王，在欣賞角斗士做最后的掙扎！“小子，現(xiàn)在，輪到你了。
”我死死地咬著舌尖，用疼痛強迫自己保持一絲清醒！我走到球桌前，俯下身，
試圖將晃動的球、球桿和袋口重合成一條直線！可是，我做不到！我憑著肌肉記憶，
和最后一絲不甘，猛地將球桿捅了出去！“啪?！鼻驐U的尖端，甚至都沒有碰到白球！
而是重重地磕在了臺尼上，發(fā)出一聲沉悶的聲響！我……揮空了！包房里，
先是死一般的寂靜！隨即，爆發(fā)出一陣毫不掩飾的、山呼海嘯般的哄笑！“哈哈哈！
笑死我了！他居然打空了！”那些女助教們笑得花枝亂顫，看我的眼神，
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、無可救藥的傻子！而我，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，
癱軟地靠在球桌上，腦子里一片空白！我輸了。徹底地，毫無懸念地輸了。王總站了起來，
他沒有笑，只是慢條斯理地走到球桌前，拿起他的私家球桿。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，
語氣里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寬宏。“小子，記住今晚，這個世界，光有技術(shù)和膽量是沒用的。
”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局勢，然后俯下身，輕松地打掉了自己所有的七顆花色球。轉(zhuǎn)眼間，
臺面上只剩下那顆決定歸屬的黑八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
等待著他完成這最后的、華麗的清臺！他走到黑八前，俯下身，瞄準。但就在出桿的前一秒，
他停住了！他抬起頭，目光越過球桌，落在了夢瑤的身上，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！
然后，他用球桿，輕輕一捅白球！“咚。”白球，被他親手，直接打進了底袋！自殺！
全場死寂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！緊接著，更不可思議的一幕發(fā)生了！他直起身子，
拿起那顆黑八，像丟一枚硬幣一樣，隨手扔進了袋中！他，用手，結(jié)束了這場比賽！
他用最踐踏規(guī)則的方式，宣告了自己的失敗，和我的勝利！我難以置信地抬起頭，看著王總！
他直起身子，臉上沒有絲毫的懊惱，只有那種掌控一切的、玩味的笑容！我明白了。
我什么都明白了！他不是失誤！他甚至不是在放水！
他是在用這種最離譜、最荒謬、最不合常理的方式，將這場勝利，像丟垃圾一樣，
硬塞到了我的手里！他根本不在乎這場比賽的輸贏！他在乎的，只是樂子！而此刻，
看著我這個拼盡全力、受盡屈辱！最終卻要靠他施舍才能獲勝的小丑，
看著全場人震驚錯愕的表情！這對他來說，或許才是最大的樂子！我沒有贏！
我輸?shù)帽葎偛艙]空那一桿，還要徹底，還要難看！我的尊嚴，被他用這種看似仁慈的方式，
碾得粉碎！王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袖口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金色的房卡，
和那張五十萬的銀行卡，一起走到我面前。他將這兩樣東西，輕輕地放在球桌上，
推到我手邊。然后，他俯下身，湊到我耳邊，
用一種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、帶著無盡嘲弄和惡趣味的聲音，輕聲說道：“小子，
今晚的房間，我也給你開好了，希爾頓頂樓的總統(tǒng)套房，跟她好好玩?！彼f完，直起身子。
看著我慘白的臉，他終于忍不住，爆發(fā)出一陣洪亮而暢快的大笑！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！
”那笑聲，像無數(shù)根燒紅的鋼針，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里！5.王總帶著他的人，
瀟灑地離開了。他那洪亮而刺耳的笑聲，似乎還回蕩在VIP包房的每一個角落，
反復地、無情地嘲笑著我。我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，
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酒精的灼燒感和心臟被撕裂的屈辱感交織在一起，
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一場風暴，就此平息。堂哥陳浩第一個沖了過來。他沒有激動，
也沒有歡呼，而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臉色煞白，聲音都在發(fā)抖！
“你小子……你差點嚇死我！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得罪的是誰！
人沒事就好……人沒事就好……”他語無倫次，眼神里滿是劫后余生的后怕。
他看得比我清楚。今晚我不是贏了，我只是僥幸活了下來。其他的女助教們也圍了上來，
但她們沒有嘰嘰喳喳地恭喜我。她們只是遠遠地站著，看著我的眼神，充滿了復雜。
那里面有同情，有憐憫，甚至還有一絲……看透一切的麻木。她們知道這場勝利是怎么回事，
她們只是不說。只有一個膽大的女孩，走上前來，將那張銀行卡和金色的房卡，
一起推到我面前?！傲窒壬?，這是王總留下的。祝您……今晚愉快?！彼哪樕希?/p>
甚至還帶著一絲職業(yè)性的微笑。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搞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我下意識地推開那張房卡，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。我找到了她。夢瑤就站在人群的外圍，
靜靜地看著我。她的臉上，沒有狂喜，也沒有諂媚。甚至連那種如釋重負的微笑都沒有。
她的表情，是一種我看不懂的、混雜著疲憊和哀傷的平靜。那平靜，比她之前的冰冷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