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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口處,穿著整齊的突擊隊員在中間讓出一條通道,一個挺拔偉岸的人影逆光而來。
一屋子的人全被這陣仗嚇到,紛紛往后躲,埋著頭偷瞟著一步步靠近的男人。
我緩緩睜開眼,一直沒流出的淚好似決堤一般。
“爸......”
爸爸冷冽的目光掃視一圈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地上衣衫凌亂、滿身血污的我。
一把將我身上那些黑人保鏢拎起甩飛,迅速被突擊隊扣押。
阮欣悅卻從周辭謙身后探出頭,不知好歹地問道:
“你們......是什么人......也敢......”
可話還沒說完,她就被爸爸的威壓嚇住,不敢再說話,又躲回周辭謙身后。
而這時的周辭謙已經(jīng)看清了來人,他長吁一口氣。
剛剛抖成篩子的身子也不抖了,竟站起身走到爸爸身邊,嗤笑一聲:
“呦,我還以為這么大陣仗是天王老子來了呢,區(qū)區(qū)一個殺豬的,也敢來這嚇唬人?!”
“這幫是跟你學(xué)殺豬的徒弟?還去哪租了這么一套衣服,糊弄誰呢!”
周辭謙又走到那隊突擊隊面前,擺弄著他們的肩章。
他之所以敢如此放肆,是因為他一直以為我們家是殺豬的。
為了他的自尊,我一直和他說爸爸退休后就做做肉食生意。
以致于,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家里的底。
砰的一聲響,周辭謙一下被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。
那人,正是我的竹馬陸卿塵。
此時,他正鎖住周辭謙的喉嚨,猩紅著眸子看向他,狠聲道:
“現(xiàn)在,你還覺得是假的?”
不等他開口,陸卿塵便一拳接著一拳砸在周辭謙的臉上。
“敢欺負阿雪,我今天就叫你千百倍償還!”
直到他的拳頭也打出了血,才被爸爸制止。
周辭謙看爸爸叫了停,連滾帶爬地來到他跟前,跪下就是一個勁地磕頭:
“爸!是我錯了,是她,都是她做的,我也是被這個狐貍精迷惑了!爸,爸......”
周辭謙一邊指著阮欣悅,一邊拽著爸爸的褲腳認錯。
卻被爸爸一腳踹翻:
“周辭謙,你當時是怎么跟我保證的!”
“今天阿雪要是出了什么事,你!你們!全都別想活!”
阮欣悅被這話嚇得已經(jīng)語無倫次:
“不是!不關(guān)我的事!不關(guān)我的事!”
而此時,剛剛那些保鏢和看熱鬧的人也早已經(jīng)瑟瑟發(fā)抖。
他們深埋著頭,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對視挨一頓打。
畢竟在京城,敢對周少做這樣的事的人,一定不是一般人。
爸爸緊緊抱著我,眼中早已溢滿淚水。
當初在外槍林彈雨,受過傷,差點沒了命,他也不曾落過淚。
可如今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,卻現(xiàn)在才趕來,他自責萬分:
“阿雪,是爸爸不好,是爸爸來晚了!”
我虛弱地看向爸爸,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“爸,我好疼......”
爸爸吸了吸鼻子,一把把眼淚擦干,看到我下身的一灘血,怒吼道:
“快!快把我女兒送去手術(shù)室!”
幾個醫(yī)生護士顫顫巍巍站起身,手忙腳亂地把我推進手術(shù)室。
此時的他們,已經(jīng)沒了剛才的那份事不關(guān)己。
因為他們知道,如果他們救不活我,那他們,也別想活了。
而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。
爸爸的突擊隊已經(jīng)把大門和窗戶牢牢封鎖,一只螞蟻都跑不出去。
剛剛還想我死、看熱鬧的人,現(xiàn)在卻各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,祈禱我們母子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