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!
太痛了!
李云龍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撞‘大運’了!
而且是真的大運!
作為退役特種兵的他,熱血的心仍然沒有冷。
當他看見一個不到三歲的女童沖出公路的時候。一輛大貨車急速駛來,卻來不及剎車的時候。
李云龍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。
最后的畫面卻是大運硬實的車頭!
哐當一聲,像是被整列火車迎面撞上,每一寸骨頭都在發(fā)出斷裂般的哀鳴。
李云龍猛地睜開眼,嗆入鼻腔的卻是混雜著腐草與泥濘的腥氣,而非醫(yī)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他掙扎著想撐起身體,左臂卻傳來鉆心的疼,低頭一看,粗布軍裝上滲著暗紅的血漬,袖口已經(jīng)和傷口黏在了一起。
這不是他的衣服——特種兵作戰(zhàn)服的耐磨布料觸感絕不是這樣,粗糙的棉布磨得皮膚生疼,腰間還別著一把磨損比較嚴重的駁殼槍,槍套上的牛皮都裂了縫。
"團長!您醒了?"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。
李云龍轉(zhuǎn)頭,看見個十七八歲,帽子上有一顆閃閃的紅星的小青年,臉瘦得只剩巴掌大,顴骨高高凸起,軍帽下露出的額角還纏著繃帶。
這孩子手里攥著根磨得發(fā)亮的紅纓槍,槍桿上的紅纓都褪成了淺粉色,此刻正睜大眼睛望著他,眼里又是驚又是喜。
"團長?"李云龍皺起眉,這稱呼讓他莫名煩躁。
他記得自己明明是為了推開那個沖紅燈的小女孩,被失控的大貨車撞飛的——那輛印著"大運"字樣的重型卡車,現(xiàn)在想起來還覺得眼前發(fā)黑。
可這周遭的景象,怎么看都不對勁。
低矮的云層壓在頭頂,灰撲撲的像是要塌下來。
四周是望不到邊的草地,枯黃的草甸子下踩著軟軟的,稍一用力就往下陷,泛著黑綠的泥水時不時冒個泡,散發(fā)出讓人作嘔的沼氣味。
遠處影影綽綽能看到幾個蜷縮的身影,都是穿著同款粗布軍裝的士兵,手里握著各式各樣的家伙——有幾支老舊的步槍,更多的是紅纓槍、大刀,甚至還有人扛著根削尖了的木棍。
這不是演習(xí)場,更不是影視基地。
空氣中那股絕望又堅韌的氣息,是他在特種兵生涯里只在老照片里感受過的質(zhì)感。
"水..."李云龍嗓子干得像要冒煙,沙啞地吐出一個字。
小紅軍手忙腳亂地解下水壺,小心翼翼地遞過來。
水壺是鐵皮的,坑坑洼洼全是癟痕,李云龍接過來晃了晃,只聽見微弱的水聲。
他擰開蓋子抿了一口,一股土腥味直沖腦門,水里還漂著點草屑,可他顧不上這些,貪婪地又喝了兩口,才感覺喉嚨里的灼痛感稍稍緩解。
"咱們這是在哪兒?"他問道,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些。
腦子里亂糟糟的,像是有兩個完全不同的記憶在打架——一個是二十多年特種兵生涯的訓(xùn)練、任務(wù)、戰(zhàn)友,另一個則模糊地透著炮火、沖鋒號和"弟兄們跟我上"的吶喊。
"團長,您忘了?咱們在過草地啊。"小紅軍眨著眼睛,眼里滿是擔憂,"昨天咱們遭了胡宗喃的伏擊,沖出包圍圈后就進了這片草地,您為了掩護炊事班,被流彈擦傷了胳膊,剛才暈過去了..."
草地?胡宗喃?
這兩個詞像驚雷似的在李云龍腦子里炸開。
他猛地抬頭,視線掃過那些士兵——他們臉上的疲憊不是裝出來的,補丁摞補丁的衣服,磨穿了底的草鞋,還有每個人眼里那股混雜著饑餓與堅毅的眼神。
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場現(xiàn)代軍事行動,倒像是...像是歷史書上寫的那段絕境行軍。
一個荒謬卻又無法抑制的念頭冒了出來:他穿越了。
而且看這光景,是穿到了那個戰(zhàn)火紛飛的年代。
"現(xiàn)在是哪一年?"李云龍抓住小紅軍的胳膊,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"民國二十四年啊。"小紅軍被他抓得一愣,隨即又補充道,"團長,您是不是撞壞腦子了?就是1935年..."
1935年,長征,過草地。
李云龍倒吸一口涼氣,后背瞬間沁出冷汗。
他對這段歷史太熟悉了,特種部隊的必修課里就有對長征的詳細研究——那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戰(zhàn)略轉(zhuǎn)移,也是最慘烈的行軍之一。
饑餓、寒冷、疾病、追兵,每一樣都能輕易奪走人命。
"清點人數(shù)和裝備。"李云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特種兵的本能讓他迅速進入狀態(tài)。
不管這是夢還是現(xiàn)實,眼下的處境都糟透了。
小紅軍雖然覺得團長醒來后有點不一樣,但還是立刻應(yīng)聲:"是!"
他轉(zhuǎn)身想喊人,又被李云龍叫住。
"等等,你叫什么名字?"
"團長,你不記得我了嗎?我叫王小柱呀!是您的警衛(wèi)員??!"小紅軍立正回答,盡管動作因為虛弱有些變形,卻透著一股軍人的挺拔。
李云龍點點頭,看著王小柱跑開,開始挨個數(shù)點人數(shù)。
他靠在一截枯木上,慢慢梳理著混亂的思緒。
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這觸感無比真實,絕不是幻覺。
如果真的是1935年,那他們現(xiàn)在正處在生死邊緣。
"團長,清點完了。"王小柱很快跑回來,手里攥著根小樹枝,在泥地上劃著數(shù)字,"咱們現(xiàn)在還剩二百七十三人,能打響的步槍只有八十七支,子彈最多的人帶了五發(fā),最少的就剩一顆。"
他頓了頓,聲音低了下去:"手榴彈只剩十二顆,砍刀和紅纓槍加起來一百四十五件,還有十七個同志手里只有木棍。"
李云龍的心沉了下去。
這點家當,別說跟正規(guī)軍作戰(zhàn),遇上股土匪都夠嗆。
他看向那些士兵,他們大多坐在地上,有的在啃著草根,有的用破布擦拭著武器,還有幾個圍著一個擔架,擔架上躺著個臉色慘白的傷員,氣息微弱得像風(fēng)中殘燭。但是大家眼神都很明亮,看起來斗志昂揚,無所畏懼的樣子。
盡管這時候,沒有藥品,沒有足夠的糧食,甚至連干凈的水都稀缺。
"前有堵截,后有追兵?"李云龍問。
"是。"王小柱的聲音帶著哭腔,"剛才偵查員回來報,前面二十里地發(fā)現(xiàn)國民黨軍的碉堡,后面胡宗南的一個旅咬得很緊,咱們..."
話音未落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
一個背著步槍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過來,臉色慌張:"團長!不好了!后面的追兵上來了,離咱們不到三里地!"
士兵們瞬間騷動起來,有人猛地站起來,握緊了手里的武器,眼神里滿是惶恐。
八十七支步槍,面對一個旅的追兵——那可是至少幾千人的兵力,配備著機槍和迫擊炮。
這簡直是死局。
李云龍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。
他是李云龍,不管是哪個李云龍,都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。
特種兵的戰(zhàn)術(shù)素養(yǎng)開始飛速運轉(zhuǎn)——地形分析、敵我態(tài)勢、突圍路線...這片草地地勢開闊,幾乎無險可守,硬拼就是自殺。
"全體集合!"李云龍猛地站起身,盡管左臂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,聲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"王小柱,帶一個班殿后,把所有能找到的枯草堆起來,澆上剩下的煤油,聽我命令點火。"
"其他人跟我走,目標西北方向,那里地勢稍高,能找到掩護!"
士兵們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剛才還昏迷的團長突然變得如此果斷。
但絕境之中,任何命令都比絕望要好,他們紛紛拿起武器,互相攙扶著站起來。
王小柱帶著七八個士兵跑向后方,開始收集枯草。
李云龍則扛起擔架上的傷員,沉聲道:"都跟上,保持距離,不要扎堆!"
就在這時,他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音,毫無征兆:
【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生意志,符合綁定條件】
【抗戰(zhàn)系統(tǒng)激活中...10%...50%...100%】
【綁定成功。宿主:李云龍】
【當前身份:龍國工農(nóng)紅軍某團團長】
【當前場景:長征(松潘草地)】
【初始任務(wù)發(fā)布:突破重圍】
【任務(wù)目標:帶領(lǐng)剩余部隊擺脫追兵,存活超過24小時】
【任務(wù)獎勵:獲得新手大禮包,中正步槍100支,子彈10000發(fā),盒子炮30支,佩戴3000發(fā),手榴彈500個,急救包20個,壓縮餅干500塊。大洋100萬!獲得一個足球場大小高10米的系統(tǒng)空間!】
【失敗懲罰:系統(tǒng)解綁,宿主將與部隊共同覆滅】
李云龍猛地停下腳步,差點把肩上的傷員摔下來。
系統(tǒng)?
他以為自己聽錯了,可那機械音清晰地在腦海里回蕩,甚至還浮現(xiàn)出一個類似游戲界面的半透明面板,上面清楚地顯示著任務(wù)內(nèi)容。
作為后世過來的特種兵,他對這種"系統(tǒng)"并不陌生——網(wǎng)文里寫過無數(shù)次。
只是沒想到,這種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東西,竟然真的出現(xiàn)在了自己身上。
"團長?怎么了?"后面的士兵見他停下,不由得緊張起來。
李云龍回過神,眼里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。
不管這系統(tǒng)是怎么來的,至少它給了一個活下去的希望。
100支步槍,10000發(fā)子彈,還有吃的——這些東西,足夠讓他們多撐幾天!
"沒什么。"他扛緊傷員,加快腳步,"都給我打起精神來!咱們不是待宰的羔羊,是紅軍!是打不垮的隊伍!"
他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記重錘敲在每個士兵心上。
原本低迷的士氣,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注入了一絲活力。
后方傳來了王小柱的喊聲:"團長!可以點火了!"
李云龍回頭望去,只見后方的枯草堆被點燃,濃煙滾滾而起,在風(fēng)的裹挾下直沖云霄,正好擋住了追兵的視線。
"好樣的!"李云龍贊了一聲,"王小柱,帶著你的人,撤!跟上來!"
濃煙為他們爭取了短暫的時間。
李云龍根據(jù)記憶里的地圖和眼前的地形,選擇了一條相對隱蔽的路線,朝著西北方向的丘陵地帶前進。
士兵們沉默地跟著他,腳步踉蹌卻堅定。
沒人知道,這位突然變得不一樣的團長,腦子里正多了一個足以改變整個歷史的秘密武器。
李云龍回頭看了一眼那片滾滾濃煙,又望向遠處連綿起伏的草地,眼神銳利如鷹。
1935年的草地,開局絕境求生。
他李云龍,來了!
而這場屬于他的戰(zhàn)爭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