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一邊說愛我,一邊養(yǎng)了個年輕大學生當小三。我們的婚房里時常出現(xiàn)陌生男士香水味,
她手機半夜總有“學習資料”提醒。每當我質(zhì)問,她總捧著我臉:“傻不傻?我愛你還不夠?
他那點能量,配跟你比?”直到周年紀念日那晚,我剛切開牛排,電話響起。
她起身走向洗手間,聲音柔得像春天的水:“寶貝我在外面吃飯…誰準你喝酒的?原地別動!
”那天我終于掀了桌子——原來**分得開的前提,是別讓情意爬了小三的床。“親愛的,
快嘗嘗這個,”周明宇把剝好的蝦放進林晚的骨碟里,指尖沾了點醬汁,
她順勢笑著抽了張紙巾,力道恰好地擦過去。水晶吊燈的光落下來,
把她眼底那份溫存映得恰到好處,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夫妻情深義重。她夾起那晶瑩的蝦肉,
笑意未減,“味道真不錯,難怪你惦記了一個禮拜?!敝苊饔睢班拧绷艘宦暎?/p>
低頭用叉子戳弄自己盤子里那顆溏心煎蛋,流質(zhì)的蛋黃像一枚沉沉的落日。
空氣中除了食物的香氣,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冽木質(zhì)調(diào)香味。這味道,上周在書房,
上個月在衣帽間的角落,都聞到過。不是他用的,更不是林晚喜歡的馥郁花果香。
林晚的手機就在她左手邊,深色的手機殼低調(diào)又奢華。屏幕突然亮了,沒有任何鈴聲振動,
只突兀地跳出一條系統(tǒng)推送:“深度學習模型訓練指南更新V3.7”。推送欄一閃而過。
周明宇的叉子頓在半空。林晚眼角余光掃到了那條推送,伸過來的筷子卻穩(wěn)得很,
夾起他盤里那顆幾乎被戳爛的太陽蛋,送進自己嘴里,嚼得很香:“發(fā)什么呆?
嫌我不夠體貼,要等老婆喂到嘴邊呀?”她語氣里帶了點嗔怪的親昵,“放心,
我這人認死理,心就你一個。旁人啊…”她拿紙巾按了按嘴角,帶出點洞悉的笑意,
“再年輕,不過補充點零散能量,哪能跟你比?”這話像一根細而堅韌的線,
拉扯著周明宇心里那層蒙了太久的保護殼。零散能量?他抬眼,望向林晚。
她今晚穿了件新剪裁的珍珠白真絲襯衫,襯得頸項修長光潔,那笑意盈盈的模樣,
既熟悉又陌生?!皦蛄耍滞?!”一股冷硬的怒氣猛地竄上喉嚨,
周明宇的聲音像塊被突然扔到地上的金屬,砸碎了餐桌上精心維系的那點體面?!傲闵⒛芰??
說得真是精確!精確得令人作嘔!”林晚臉上的笑痕迅速凍結(jié)、龜裂。
她那精心描繪過的眉毛蹙了起來,眼神里掠過一絲被冒犯后的不耐煩:“明宇?
你又抽什么風?”“又?”周明宇冷笑一聲,那笑聲里裹著冰渣,“你太熟悉這個字眼了,
是吧?每次這破手機響,每次家里沾上那該死的、廉價的香水味!
”他的手猛地指向那靜默無聲的黑色方塊,指尖微微發(fā)抖,“深度學習訓練?
需要‘深度’學習如何在深更半夜和人探討學術(shù)問題?
需要‘深度’學習到手機都不敢開震動,只敢無聲地亮屏提醒?!”“注意你的言辭,
周明宇!”林晚的聲音瞬間拔高,剛才的溫柔假面徹底碎開,
只剩下鋒利的怒意和一絲被當眾揭穿的倉皇,“我看你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,腦子壞了!
整天捕風捉影,盯著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不放!我看你是存心找茬!”她的胸膛起伏著,
手緊緊抓住了桌沿,指節(jié)泛白?!罢也纾俊敝苊饔蠲偷卣酒鹕?,
椅子腿摩擦昂貴的大理石地面,發(fā)出一串刺耳的尖叫,像瀕死生物的哀鳴?!拔艺也??
上周三你說學校有課題討論,徹夜未歸,電話關(guān)機。前天中午難得一起在家吃飯,
飯沒吃幾口,你接了個電話就說學院有‘緊急外事接待’!”他往前逼近一步,
巨大的身影籠罩下來,餐桌上的燭光被攪得瘋狂搖曳?!笆?,都是工作!都是正經(jīng)事!
”他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那昨天晚上呢?我們結(jié)婚紀念日的燭光晚餐!
又是哪個該死的‘緊急外事’?!”周明宇的聲音嘶啞變形,
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深處剜出來的血沫:“你拿起電話就沖進廁所,
聲音輕得生怕多一個字讓我聽見?!谠貏e動?’‘馬上到?’‘怎么又喝酒?
’”他逼視著她,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,要把她那些虛飾燒穿,“林晚,你那副緊張的調(diào)調(diào),
我隔著門板都聽得清清楚楚!你告訴我,哪個課題討論,哪個緊急公務,
需要你林大教授在結(jié)婚紀念日拋下丈夫,
沖去關(guān)心一個不能照顧自己的‘零散能量’有沒有喝酒?!”他逼得極近,
胸膛里沸騰的怒火幾乎要灼傷空氣:“還分得清主次?在外頭是主,陪我的時候,
他也是你心里壓不過去的‘主’,是吧?!” 那語氣里的極端蔑視和徹骨的痛楚,
讓林晚的臉瞬間褪盡了血色,她下意識地向后縮去,嘴唇翕動著,卻吐不出一個有力的辯駁。
那聲曾對另一個人流淌過無數(shù)遍的“寶貝”,此刻像無形的耳光,響亮地抽在他們之間。
餐廳里死一樣的寂靜。其他幾桌客人都停下了刀叉,投射過來的目光像無形的芒刺。
昂貴的香薰蠟燭靜靜燃燒著,散發(fā)出甜膩到令人窒息的香氣。
林晚的臉色由煞白轉(zhuǎn)為一種難堪的鐵青,嘴唇微顫著,像是在冰原寒風中跋涉。
那些精心堆砌的理由,在丈夫噴薄而出的質(zhì)問和事實面前,如同紙糊的高塔般脆弱地搖晃。
“我…我不是…”她試圖辯解,聲音微弱得像蚊吶,
“工作總有…特殊狀況…”每一個字都蒼白無力,連她自己都覺得虛假。那些深夜的討論,
那些所謂的“緊急應酬”,無數(shù)次打斷了他們夫妻獨處的時光,
此刻都在周明宇冰冷的逼視中顯露出它們本來的面目。“工作?狀況?
”周明宇的聲音低了下去,不再嘶吼,卻像寒冰打磨過般冰冷銳利,
比之前的暴怒更令人心悸。他站在那里,高大的身影似乎抽走了周圍最后一點暖意?!傲滞恚?/p>
我們聊點現(xiàn)實?;橐鍪鞘裁??不僅僅是你掛在嘴邊的、需要我的‘愛’,
不僅僅是你尋求滿足的‘性’。這些都太表層了!是責任!”他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個詞,
眼神痛楚中帶著一種絕望的穿透力:“是對彼此的責任!是這個我們共同建立的家庭的責任!
”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精致的餐具、搖曳的燭火,又落回她精心修飾卻寫滿驚惶的臉上,
眼神銳利得像解剖刀,“忠誠,就是扛起這份責任,最基本也最重要的體現(xiàn)!
你以為你分得清?你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只圖新鮮刺激,對他只有身體上的需要,沒有愛?
”林晚在他的逼視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,眼神閃爍躲閃,試圖避開那洞穿靈魂的拷問。
“是嗎?真的沒有愛嗎?”周明宇的聲音陡然提高,飽含嘲諷和悲憤,
“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!多少次了?在我們的家里,在我的面前!一個電話,
你就能毫不猶豫地拋下我!丟下你正在做的任何事!丟下你口口聲聲說最在乎的丈夫!
”他伸出手指,關(guān)節(jié)泛白,帶著積蓄多年的力道,狠狠戳向她的心口位置,
逼得她整個人向后一僵:“這不是愛?這不是投入?那是什么!
是你說的玩物配得上的緊急關(guān)注?
是你林晚教授寶貴時間配消耗在‘零散能量’身上的無私關(guān)懷?”“你懂什么!
”林晚猛地抬頭,被戳到最痛處,終于找回一絲虛弱的反擊力量,
眼中交織著羞憤和一絲被戳破的不甘,“我們是有感情的!我承認我們是交往過!
但那不一樣!不一樣!”“交往?”周明宇重復著這個詞,像是聽到了世上最荒誕的笑話,
他低沉地笑了一聲,那笑聲里是徹底的心灰意冷,“原來不止是生理需要,還投入過感情?
很好。那請你教教我,”他逼近一步,氣勢迫人,
“一個能在任何時候讓你拋下我、拋下所有責任去奔向的人,
一個你為之投入了感情、身體和大量精力的人——在他和我之間,你真正的責任在誰那邊?
愛在誰那邊?”他停頓了一瞬,目光沉沉,如古井寒淵,
凍結(jié)了她所有虛假的辯駁空間:“事實還不夠清楚嗎?在你心里,在你每一次的選擇里,
那個所謂的‘替身’,那個‘零散能量’,早就成了正主!我這個在紅本子上簽了名的丈夫,
這個家——才是你通往快樂和刺激的障礙!
才是那個必須小心翼翼繞過、用幾句‘愛你’就能勉強安撫的麻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