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升:“我們要的是改革,而改革的本質(zhì)是人民和改革者的雙向奔赴,人民萬歲這句話五千年來只喊過一次,但終究是有一次的。”
“要相信人民,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。”
“而且如果他們沒站起來,那我們死在這里,或許是很好的選擇。”
被封建禮教徹底洗腦的民眾!
不被認可的改革!
就算是成功了,又有什么用呢?
說完。
周升看向李強。
眼神復雜。
“當時的你,應該已經(jīng)做好了選擇。”
將自己的生死交給流民,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。
但是。
“沒有啊。”
“我沒想那么多。”
“就是覺得當時我應該站出來?!?/p>
李強都懵了。
這都什么跟什么?
他就逞個強。
怎么還逞出這么多彎彎繞來。
林正:“哈哈哈?!?/p>
他噗呲一聲笑了。
周升:“……”
那是一臉的無語,純媚眼拋給瞎子看。
李強感覺自己應該是說錯了話,也不繼續(xù)自討沒趣,轉(zhuǎn)身朝著唐十八那邊走了過去。
唐十八此時正獨自一個人坐在篝火旁,吃著嚼不爛的肉干。
李強笑呵呵的湊了過去。
不等他開口。
唐十八:“想學我的刀?”
唐十八:“可以。”
唐十八:“叫我一聲師父,我就全交給你,免費?!?/p>
他沒抬頭,算是最后的矜持。
李強:“……”
唐十八一句話,讓李強到嘴的話,都不知道怎么講了。
今天似乎很多人都會錯了他的意。
唐十八見李強半天沒答應,于是終于抬頭看著他,眼神疑惑:“我的刀不帥,不快,殺人不爽利嗎?”
“不是?!?/p>
“那你為什么……”
“我想問你要不要跟著我去參軍?!?/p>
唐十八:“……”
他很認真的盯著李強。
片刻。
“你要參軍?”
“為什么?”
李強撓了撓頭,不知道怎么說。
他的第一理由肯定是虹開,但很難解釋其中的原因。
所以。
李強:“我今年十二歲?!?/p>
唐十八:“然后呢?”
李強很不要臉,真的很不要臉的說道:“我聽說霍去病21歲封狼居胥,我覺得自己不比他差,所以我想試試看能不能20歲封狼居胥。”
唐十八:“……”
他用一種在看煞筆的眼神看著李強。
看的李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但是。
“好?!?/p>
唐十八還是同意了。
這倒是讓李強都有些意外。
他都以為要失敗了。
“為什么?”
“怕你死了,你這樣的人應該長命百歲,而我的刀很快,應該可以替你擋下幾次殺劫?!?/p>
李強:“……”
就很無語。
他還以為是唐十八慧眼識英雄,看出自己有大將之風了呢。
沒想到居然只是擔心他會死?。?/p>
他會嗎?
開什么國際玩笑!
他這都不是對自己有信心。
而是對林正。
有林正火藥的加持,在這個煙花都還沒有大規(guī)模出現(xiàn)的時代,就算是一頭豬想要封狼居胥都不是什么難事。
想到火藥……
他看向唐十八,然后笑了。
“那要不咱倆打個賭?”
“打個賭?”
唐十八一愣。
然后看白癡的眼神更明顯了。
“你想賭自己能不能20歲封狼居胥?”
“不是,賭我能不能在咱們第一仗的時候,就讓你改變想法?!?/p>
第一仗就能讓他改變想法?!
唐十八收起玩笑心思,很認真的看著李強。
但不管怎么看,他都看不出這小子有什么過人之處,還只是十二歲的年齡,雖然已經(jīng)有一米七的身高,但這在富貴人家并不算什么,身材并不魁梧,甚至稱得上瘦弱。
“你確定?”
“確定?!?/p>
“好,我賭了,那賭注呢?”
唐十八看向李強。
李強: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,你教我練刀。”
唐十八:“……”
就很無語。
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恥。”
“那很好啊。”
唐十八:“……”
這一次唐十八什么都沒有說,站起身,換了個地方繼續(xù)吃肉。
李強看著他的背影,心中卻在想:“要是這家伙看到了火藥的威力,會是個怎么樣的光景呢?”
真的有些期待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唐十八真的來教他練刀了。
但一開始還是要從扎馬步開始。
而由于大家還要趕路,所以李強馬步只能在馬車上扎。
馬車搖搖晃晃,李強也搖搖晃晃,這樣的馬步,且不說有沒有效果,光是晃蕩的那感覺,就讓人感到難受。
但李強還是堅持了下來。
林正和周升就在旁邊看著,他們倆不用上戰(zhàn)場,自然不用練。
于是。
周升“你說他能堅持幾天?”
林正:“?。颗?,我賭三天?!?/p>
周升:“我賭兩天。”
兩人的聲音傳入李強耳中。
李強眉頭微皺,但并沒說什么。
而讓兩人意外的是,李強這一堅持就是七天。
七天,從最開始的站一會兒就會因為搖晃的馬車而導致腳下不穩(wěn)摔倒,到最后的站立如松,巋然不動,他似乎真的有當兵的天賦。
而一切都被唐十八盡收眼底。
雖然沒說什么,但在第七天他把自己的刀給了李強。
“暫時沒讓你練手的刀,你就先用這個。”
“這個不好吧?!?/p>
李強知道一把刀對于武者的意義。
唐十八:“那你還我?!?/p>
李強:“不給。”
他往后退了兩步,躲過了唐十八那明顯慢下來的抓取。
然后就開始了練刀,一邊扎著馬步,一邊右手抬起,與刀持平。
這樣的動作極其痛苦。
練不了一會兒,他的手腕就酸了。
但他依舊咬牙堅持。
就這樣又練了三天后,他才開始練劈刀,一樣簡單至極的動作。
唐十八的刀法幾乎打破了李強對于武功,或者說江湖的一切幻想,這里沒有內(nèi)力,沒有真氣,有的只是水磨工夫般非人的折磨。
但就是這最簡單馬步,握刀,劈刀,卻能在千百次練習后成為了一把能真正殺人的刀。
接下來的時間,唐十八就再也沒教新的東西。
李強每天就三板斧的練著。
一開始很生疏。
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似乎是找到了感覺。
劈刀的動作越來越快,也越來越狠。
于是。
他變得忘我起來。
接下來的時間。
李強每天醒來就是馬步,握刀,劈刀,馬步,握刀,劈刀的重復。
車隊也始終前進著,已經(jīng)快要到長安了。
靠近長安,這里的軍士明顯變得多了起來,周圍的活人也多了起來,多是和他們一樣的災民。
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兩個設(shè)在城外的粥棚。
同時。
也終于開始有人將他的事情上報。
但一開始他的消息也只是出現(xiàn)在尚書省的折子里。
但隨著李強收攏的流民越來越多,尚書省就將折子給了中書省。
等快到長安的時候。
李強這邊已經(jīng)有了近萬人的災民。
這個人數(shù)是李強沒想到的。
更是中書省沒想到。
于是折子就擺在了二鳳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