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的末日降臨!整個皇宮,徹底化作了妖魔的盛宴場!而蘇妧,就是這黑暗盛宴的女王,
站在破碎的宮門陰影下,嘴角噙著殘忍的笑意,欣賞著獵物被淹沒的絕望。“保護皇后娘娘!
保護夜玄大人!”殘存的侍衛(wèi)中有人發(fā)出絕望的嘶吼,試圖組織起脆弱的防線。然而,
面對這如同黑色潮水般涌來的妖物狂潮,這點抵抗如同螳臂當車,瞬間就被淹沒、撕碎!
慘叫聲被妖魔的嘶吼吞噬!沈棲梧和蕭徹背靠著背,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!腥風撲面,
妖物的利爪獠牙在電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寒芒,四面八方都是猙獰的鬼影!蕭徹強撐著站起,
手中的暗金長劍再次亮起,但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,每一次揮劍都顯得沉重無比。
沈棲梧指尖再次亮起金光,凝結(jié)出護身法咒,但面對這無邊無際的妖潮,
如同狂濤中的一葉扁舟!“這樣下去不行!”沈棲梧在震耳欲聾的嘶吼和兵刃撞擊聲中,
對著身后的蕭徹急聲道,聲音帶著一絲力竭的沙啞,“必須找到龍脈節(jié)點!強行喚醒!
只有山河龍氣才能壓制這萬妖之潮!”蕭徹一劍劈開一頭撲上來的夜叉,
劍光在密集的妖物群中艱難地撕開一道短暫的口子,更多的妖物卻又瞬間填補上來。
他急促地喘息著,眼神銳利如刀,掃過混亂的戰(zhàn)場,最終定格在遠處未央宮后方,
那座在雷雨和妖氛中顯得格外孤高、象征著帝王至高權(quán)力的建筑——太和殿!
“太和殿……丹陛之下!”他猛地開口,聲音因力竭和急促而異常沙啞低沉,
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斷,“皇城龍脈的……核心氣眼!就在那里!但……被妖陣封死了!
”他揮劍格開數(shù)道襲來的骨刃,手臂微微發(fā)顫,“強行沖擊……九死一生!”太和殿!
丹陛之下!沈棲梧的心猛地一沉,隨即又涌起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那是整個皇城龍氣匯聚的樞紐,也是蘇妧必然重兵把守、甚至親自坐鎮(zhèn)的核心!“沒得選了!
”沈棲梧咬牙,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堅定,甚至帶著一種近乎殉道般的璀璨光芒。
她猛地從袖中抽出那枚一直貼身收藏、此刻正滾燙無比的“鳳魄”玉佩!
玉佩在昏暗的雨夜中散發(fā)出柔和的、卻異常堅韌的淡金色光暈?!拔乙孕T秘法開路!
你……”她看向蕭徹,雨水沖刷著她蒼白的臉,眼神卻亮得驚人,“……護我沖過去!
”話音未落,沈棲梧雙手猛地握住那枚“鳳魄”玉佩,將其緊緊按在自己心口!她閉上雙眼,
口中急速念誦起一段遠比之前任何咒語都要古老、都要艱澀、都要耗費心神的玄門禁咒!
每一個音節(jié)都仿佛重若千鈞,帶著一種獻祭般的慘烈氣息!隨著咒言響起,
她周身的氣息驟然一變!一股龐大而古老的力量以她為中心轟然爆發(fā)!
淡金色的光芒不再溫和,而是變得熾烈、狂暴!她的長發(fā)在無形的力量下無風自動,
狂舞飛揚!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透明的白紙,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縷刺目的鮮紅!“以吾血為引!
燃吾魂為燈!喚天地浩然,引……山河龍脈!開——!
”伴隨著一聲仿佛用盡生命力量的凄厲長嘯,沈棲梧猛地睜開雙眼!那雙眸子里,
已不再是人類的情感,而是一片燃燒著金色火焰的虛無!她握著玉佩的雙手,狠狠向前推出!
轟隆——?。?!不是雷聲!是大地深處傳來的、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恐怖龍吟!
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、粗壯無比的金色光柱,如同沉睡的巨龍睜開了眼睛,
從沈棲梧身前的地面轟然爆發(fā),直沖被污濁妖氣籠罩的夜空!光柱所過之處,
狂暴的雨幕被瞬間蒸發(fā)!撲在最前面的數(shù)百只妖物連慘叫都來不及發(fā)出,
就在這純粹到極致的煌煌金光中如同冰雪般消融、湮滅!
一條被強行撕開的、由純粹毀滅金光構(gòu)成的通道,硬生生在無邊無際的妖物狂潮中貫穿而出!
直指遠處那座巍峨的太和殿!“走!”沈棲梧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,身體搖搖欲墜,
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撐著。那貫通天地的金色光柱,
是她以自身精血魂魄為薪柴點燃的引路燈塔!蕭徹的眼中瞬間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光芒!
沒有絲毫猶豫,他一把攬住沈棲梧幾乎脫力的腰肢,將她護在懷中,
整個人化作一道疾速的暗金色流光,沿著那條由沈棲梧生命之光開辟出的短暫通道,
頂著無數(shù)妖物被金光灼燒湮滅的凄厲嘶嚎,朝著太和殿的方向決絕地沖去!“攔住他們!
”蘇妧站在高處,第一次發(fā)出了驚怒交加的尖嘯!她臉上的妖異和從容徹底消失,
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瘋狂的殺意!她沒想到,
這個玄門余孽竟然真的能引動一絲被層層妖陣封印的龍脈之力!更沒想到,
她竟是以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!無數(shù)強大的妖物在蘇妧的尖嘯驅(qū)使下,
如同瘋魔般從四面八方撲向那道疾馳的金光!它們悍不畏死,
用身體去沖撞、去撕咬那條正在急速消耗、變得黯淡的金色通道!通道劇烈地震顫著,
邊緣處不斷有金光被妖氣侵蝕、崩散!蕭徹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,
手中的暗金長劍揮舞成一片死亡風暴,
將那些突破金光阻隔、悍不畏死撲上來的強大妖物斬于劍下!
每一劍都帶起大蓬的妖血和殘肢!他的手臂早已酸麻不堪,虎口崩裂,鮮血順著劍柄流下,
但他緊抿著唇,眼神如同萬年寒冰,沒有絲毫動搖!懷中的沈棲梧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,
身體冰冷,只有心口那枚玉佩還在散發(fā)著微弱卻頑強的溫熱。近了!更近了!
太和殿那巍峨的輪廓在雨夜中如同沉默的巨獸。殿前那象征著帝王權(quán)威的九重漢白玉丹陛,
在遠處透來的金光和閃電的映照下,泛著冰冷而詭異的光澤。
就在他們距離丹陛還有最后數(shù)十丈之遙時!異變陡生!
那道由沈棲梧生命之光強行開辟、承受了無數(shù)妖物沖擊的金色通道,終于到達了極限!
如同破碎的琉璃般,發(fā)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,轟然崩散!
最后一絲金光湮滅在狂暴的雨幕和洶涌的妖氣之中!通道,斷了!與此同時,
一道比夜色更深沉、比妖氣更粘稠的黑色光幕,如同從地底升起的巨大棺蓋,
瞬間籠罩了整個太和殿前的廣場!光幕上流淌著無數(shù)扭曲哀嚎的怨魂虛影,
散發(fā)著令人靈魂凍結(jié)的邪惡氣息!正是蘇妧布下的、徹底封死龍脈氣眼的終極妖陣!
失去了金光通道的庇護,無窮無盡的妖物狂潮瞬間從四面八方合圍上來,如同黑色的巨浪,
要將兩人徹底吞沒!蘇妧那充滿怨毒和得意的尖嘯聲,穿透妖陣的阻隔,
清晰地傳來:“垂死掙扎!看你們?nèi)绾纹莆胰f魂封靈陣!”前路斷絕,后無退路!
真正的絕殺之局!蕭徹猛地停下腳步,將沈棲梧緊緊護在身后,
面對著如同黑色海嘯般撲來的妖潮和那隔絕生機的巨大妖陣,他的脊背挺得筆直,
如同永不屈服的標槍。手中的暗金長劍發(fā)出低沉的嗡鳴,劍身上的光芒雖然黯淡,
卻透著一股寧折不彎的決絕。他低頭,看了一眼懷中氣息微弱、臉色慘白如紙的沈棲梧,
眼中掠過一絲深沉的痛楚,隨即被更濃烈的冰寒所覆蓋。沈棲梧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,
身體的力量幾乎被剛才的禁咒徹底抽空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。
眼前的黑色妖陣如同絕望的深淵,散發(fā)著吞噬一切生機的冰冷氣息。然而,
當她的目光落在丹陛之下、那妖陣覆蓋的核心位置時,
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猛地穿透了身體的虛弱和妖陣的阻隔!那里!就在那里!
一股龐大、古老、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、卻被重重污穢和邪法死死鎮(zhèn)壓著的磅礴意志,
如同被她的目光和之前引動的金光所刺痛,在無盡的黑暗深處,
發(fā)出了一聲微弱卻清晰無比的……悲鳴與渴望!那是龍脈!
被鎖鏈捆綁、被污血浸染的山河之魂!“蕭徹……”沈棲梧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
聲音微弱卻異常清晰,帶著一種洞穿虛妄的了然,“她封住的……是‘鎖’!不是‘源’!
龍氣……從未斷絕……它只是……在等……”她的眼神亮得驚人,
仿佛燃燒著生命最后的火焰。她艱難地抬起那只沒有染血的手,不是指向妖陣,
而是指向自己的心口,指向那枚依舊散發(fā)著溫熱的“鳳魄”玉佩。
“鎖……需以鑰匙開……”她的聲音越來越低,卻字字如錘,敲在蕭徹的心上,
的……龍魂……是唯一的……鑰匙……喚醒它……需要……共鳴……”蕭徹的身體猛地一震!
他瞬間明白了沈棲梧的意思!蘇妧的妖陣封住的只是龍脈外顯的氣眼通道,
如同給沸騰的火山口蓋上了沉重的蓋子。但地底深處那代表山河意志的龍脈本源并未消亡,
它只是被壓制、被污染、陷入了沉寂!而沈棲梧以玄門秘法和自身血脈為引,
如同投入死水的一塊巨石,已經(jīng)激起了龍脈本源的微弱回應(yīng)!現(xiàn)在,
需要一把能真正與這沉寂龍脈本源產(chǎn)生共鳴、喚醒它古老意志的“鑰匙”!這把鑰匙,
就是他!他體內(nèi)流淌的、屬于蕭氏真龍嫡脈的純正龍魂!代價……是沈棲梧的血,
作為引路的燈塔;是他的魂,作為喚醒沉寂巨龍的號角!而強行喚醒被污濁的龍脈,
沖擊那萬魂封靈陣,兩人首當其沖,必將承受難以想象的反噬!十死無生!“好!
”蕭徹的回答只有一個字,卻重逾千鈞!沒有絲毫猶豫!他猛地將沈棲梧的身體扶正,
讓她靠在自己身前,一手依舊緊握長劍戒備四方,
另一只手則堅定地握住了她按在心口、握著玉佩的那只手!兩人的手緊緊交疊,
按在那枚滾燙的“鳳魄”之上!
沈棲梧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力量和那份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決絕,
嘴角竟艱難地勾起一抹極淡、卻無比釋然的弧度。她閉上眼,凝聚起靈魂中最后的力量,
引導(dǎo)著那枚“鳳魄”中溫養(yǎng)的最后一絲玄門本源之力,混合著自己心頭最精純的一縷精血,
透過玉佩,透過兩人交疊的手掌,毫無保留地渡入蕭徹的體內(nèi)!嗡!蕭徹的身體猛地一顫!
一股灼熱而陌生的力量混合著沈棲梧的生命氣息,如同滾燙的巖漿,
瞬間注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!這股力量并非攻擊,而是一種奇異的引導(dǎo)和點燃!
他體內(nèi)沉寂的、屬于蕭氏皇族的真龍血脈,在這股外力的刺激和引導(dǎo)下,
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,轟然被點燃!
一股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純粹、都要威嚴、都要熾烈的金色光芒,從他身體內(nèi)部爆發(fā)出來!
那不再是附著于長劍的力量,而是源自他血脈靈魂深處的本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