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小雪過去，寧城的天氣又冷了幾分，窗臺上的綠蘿蔫噠噠地垂著葉尖。
高三（2）班的空氣比考前更凝重，陳嶼把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擬》壘成小山擋在面前，
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練習冊邊角，被許梔言拍了下后腦勺：“都考完了還啃書，
當心把腦子榨干成核桃?！彼霉P帽戳了戳夏孟檸后背，“中午就放學了，
下午要不要去新街口逛街街？”夏孟檸趴在桌上，校服外套當枕頭墊著，
馬尾辮亂糟糟地散在后背?！罢l要跟你去新街口？” 她含混地嘟囔，聲音悶在布料里，
“我現(xiàn)在能在操場睡成雕塑，除非食堂酥皮蛋撻跑過來求我吃?！笔謾C在桌洞里震動時，
她差點把筆袋碰翻?？辞鍋黼婏@示的 “江敘白” 三個字，
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才劃開：“喂？謄完成績了？我數(shù)學是不是又沒及……”“124。
” 江敘白的聲音混著打印機的咔嗒聲，“班級平均分 121，你超了三分。
”夏孟檸 “騰” 地坐起來，椅子腿劃出刺耳的響：“真的？！你別騙我，
上次月考你說我選擇填空錯四個，結果錯了七個！”“這次我看到卷子了。
” 他那邊傳來翻紙聲，“最后一道大題的第二問，你寫對了輔助線作法，老師給了步驟分。
” 窗外的陽光突然穿過云層，落在她攤開的草稿本上，
上面還留著考前畫的一顆牙齒的漫畫，小牙齒頭上扎了條發(fā)帶，寫著 “數(shù)學必過” ，
像是被反復摩挲過，擦得有些暈開。掛了電話，許梔言正湊過來看她手機：“什么好事？
這么開心？” 夏孟檸把手機往兜里一塞，
突然撲過去拉著她的手轉著圈跳起來：“我數(shù)學超平均分了！走走走，新街口，
我請你喝奶茶！”成績公布那天，公告欄前圍得像菜市場。陳嶼仗著個子高，
舉著手機擠到最前面拍照：“夏孟檸！86 名！你從 100 名飛過來的？
” 許梔言搶過手機放大屏幕，突然尖叫：“江敘白和顧子安都是 405！并列第一！
這倆是要把分數(shù)焊死在天花板上？”夏孟檸被人群推得東倒西歪，
剛站穩(wěn)就看見江敘白站在公告欄側面，手里拿著本活頁夾。
顧子安正拍他肩膀：“下次理綜選擇題再快半分鐘，說不定能甩開我一分。
” 江敘白剛想說什么，一抬眼正好對上她的目光，
立刻把活頁夾合上了 —— 后來夏孟檸才知道，那上面記著她每次模考的數(shù)學分數(shù)，
還畫了進步的幅度的折線圖。“十四名！” 夏孟檸笑意盈盈地走到他面前，
每一步都帶著歡快，衛(wèi)衣帽繩上的毛絨球球和她一樣興奮地一跳一跳的，“按說好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