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少爺，醫(yī)院外面聚集了很多記者。"李明匆忙走進病房，"看樣子消息泄露了。"
江城臉色陰沉："誰泄露的？"
"不清楚，但外面的記者好像知道很多內情。他們在問江家二少爺的身世，還有陳若薇的死因。"
江天華猛地站起來："什么？連若薇的事都知道了？"
我飄在半空中，心情越來越沉重。
看來陳雪的計劃不只是殺死我這么簡單，她還要把江家的秘密全部公布出來。
"少爺，要不要清場？"李明問道。
"不用。"江城搖頭，"越是掩蓋，越是欲蓋彌彰。讓他們報道去吧。"
"可是..."
"我們江家行得正坐得直，沒什么好怕的。"江城說著，但我能看出他心里并不平靜。
就在這時，病房的電視突然自動打開了。
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新聞節(jié)目。
"各位觀眾，現在為您播報一條突發(fā)新聞。江氏集團董事長江天華的孫子江念，昨天在市區(qū)發(fā)生嚴重車禍，目前正在仁濟醫(yī)院搶救。據知情人士透露，這起車禍疑似與江家二十三年前的一起命案有關..."
江城立刻沖過去關掉電視，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主播繼續(xù)說道："據悉，江念的母親陳若薇，是二十三年前神秘死亡的陳家大小姐。當年陳若薇生產時突然死亡，死因至今成謎。而江念從小流落在外，直到最近才被江家認回..."
"該死！"江城憤怒地砸了一拳墻壁，"到底是誰泄露的消息？"
電視重新打開了，而且音量變得更大。
"更令人震驚的是，據匿名人士爆料，江念在車禍前，正在暗中調查母親的死因。他已經掌握了一些關鍵證據，證明母親的死亡并非意外..."
李明試圖關掉電視，但怎么都關不掉。
"有人遠程控制了醫(yī)院的系統(tǒng)。"他焦急地說。
主播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："本臺記者試圖聯系江氏集團，但對方拒絕回應。不過，我們已經獲得了一些陳若薇生前的錄音資料..."
什么？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"下面，請聽陳若薇生前的最后一段錄音。"
電視里傳出了一個女人虛弱的聲音：
"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。孩子...我的孩子如果能活下來，一定要告訴他，媽媽愛他...還有，告訴他真相...江家...江家..."
錄音戛然而止。
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。
江天華的臉色慘白如紙，身體搖搖欲墜。
"這...這是若薇的聲音..."他顫抖著說。
江城趕緊扶住他："爺爺，這些錄音可能是偽造的！"
"不是偽造的。"江天華痛苦地搖頭，"這確實是若薇的聲音。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聲音。"
我聽著這個聲音，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悲傷。
這就是我母親的聲音嗎？
她在臨死前，還在擔心我，想要告訴我真相。
可她想說的真相是什么？
電視里的主播繼續(xù)說道："據專家分析，這段錄音是在醫(yī)院里錄制的，時間就是陳若薇臨產的當天。錄音顯示，陳若薇在生產前就預感到了危險..."
"夠了！給我關掉！"江天華怒吼。
但電視就是關不掉。
"更多的爆料資料還在陸續(xù)公布中。據稱，江念在車禍前，已經掌握了陳若薇死亡的真正原因。而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公布，是因為他還在等待一個時機..."
我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。
腦海里開始閃現一些模糊的畫面。
我看到自己坐在電腦前，查閱著各種資料。
我看到自己深夜?jié)撊霗n案館，偷偷復印文件。
我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墓碑前，眼中含淚。
墓碑上寫著：陳若薇之墓。
這些記憶是真的嗎？
還是我的幻覺？
"江念...江念..."
有人在叫我的名字。
我努力想要回應，但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"小念，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？"
是江城的聲音。
我試圖睜開眼睛，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。
"醫(yī)生！快叫醫(yī)生！"江天華激動地喊，"小念有反應了！"
醫(yī)生們匆忙趕來，檢查著我的身體。
"瞳孔有反應了！"一個醫(yī)生驚喜地說，"患者的意識可能正在恢復！"
意識恢復？
我努力集中精神，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。
手指...動一下手指...
"他的手指動了！"江城激動得聲音都變了，"小念，你聽得到嗎？"
我拼盡全力，想要睜開眼睛。
終于，一道微弱的光線透過眼縫射了進來。
模糊中，我看到了江城關切的臉。
"小念！"他握住我的手，眼中含淚，"你終于醒了！"
我努力張開嘴，想要說話，但只能發(fā)出微弱的氣音。
"別著急，慢慢來。"醫(yī)生說，"患者剛剛蘇醒，需要時間適應。"
我的視線逐漸清晰，看到了圍在床邊的所有人。
江城、江天華、李明，還有幾個陌生的醫(yī)生。
他們都在看著我，眼中滿是期待和緊張。
我想起了車禍前的事情，想起了陳雪的話，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些爆料。
我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。
我是江家的二少爺，我的母親陳若薇很可能是被害死的，而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真相。
現在，我醒了。
是時候面對一切了。
"小念。"江天華顫抖著聲音，"爺爺的小念，你終于回來了。"
我看著這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人，心情復雜。
如果陳雪說的是真的，那這個人就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。
但如果不是真的，那他就是我無辜的爺爺。
我該相信誰？
"水..."我艱難地說出第一個字。
江城立刻倒了水來，小心地喂我喝。
"小念，你感覺怎么樣？還有哪里不舒服？"他緊張地問。
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。
"我...都記得..."
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"你記得什么？"江城小心翼翼地問。
"我記得...車禍前...發(fā)生的一切..."
江天華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"小念，你聽我解釋..."
"我也記得..."我艱難地繼續(xù)說，"我調查的...那些事情..."
病房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
江城握緊我的手："小念，不管你聽到了什么，不管你調查到了什么，我們都可以解釋。"
"解釋？"我苦笑，"那你們解釋一下，我的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？"
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我看著他們的表情，心里越來越寒冷。
看來，陳雪說的很可能是真的。
我的母親，真的是被江家害死的。
而我，這個江家的二少爺，注定要為母親報仇。
就在這時，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。
幾個警察走了進來。
"江念先生，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。"為首的警察出示證件，"關于您的車禍案，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。"
江城立刻站起來："我侄子剛剛蘇醒，身體還很虛弱..."
"沒關系。"我打斷了他，"我可以接受詢問。"
警察點點頭："江念先生，車禍發(fā)生前，您和女友陳雪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，能告訴我們具體情況嗎？"
我看了看周圍的人，然后說："她發(fā)現了我在做親子鑒定。"
"為什么要做親子鑒定？"
"因為我懷疑自己的身世。"
警察記錄著："您懷疑自己是江家的人？"
"不。"我搖頭，"我懷疑的不是這個。"
"那您懷疑什么？"
我深吸一口氣，然后說出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：
"我懷疑，陳雪不是我的女朋友。"
"什么意思？"
"我懷疑，她是我的親妹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