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還是從前的模樣,卻讓我覺得陌生極了。
“謝長清,當(dāng)初是你說一輩子不會(huì)讓我哭,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?”
我聲音顫抖,雙目血紅。
謝長清垂下眼睫,掩住了紛飛的情緒。
“思楠,我……”
還未等他說完,顧年年就捂著肚子尖叫出聲:
“好痛……長清哥哥……我的肚子好痛……”
“好像是要生了……”
謝長清急忙將人抱了起來,就要往外沖。
到門口時(shí),他對(duì)著侍衛(wèi)毫不猶豫道:
“讓她今晚務(wù)必湊夠最后一百顆珍珠!”
謝長清消失在視線,我終于撐不住的癱倒在床榻。
沒了皮的紅肉與身下棉被粘連著,傳來陣陣的痛。
可這痛卻比不上心中的萬分之一。
謝長清的話語猶如利劍般,將我最后的尊嚴(yán)也扯的稀碎。
當(dāng)初在一起時(shí),他說過不會(huì)再讓我哭了。
可如今,為了滿足他的貪心,我早已不知哭了多少次。
也正是這些眼淚,讓我明白當(dāng)初選擇他的自己,是多么的可笑。
屋里的紅燭燃了整整一夜,我麻木的看著天色漸漸變亮。
聽見門外謝長清焦急的聲音:
“怎么會(huì)還差一顆?”
“我不是找了所有身強(qiáng)力壯的力工來嗎,一顆眼淚都做不到你們?cè)趺崔k事的?”
“王上恕罪,王上恕罪……”
“小的們已經(jīng)用了所有的辦法了,可她就是不肯再哭了?!?/p>
侍衛(wèi)為難的磕著頭。
下一秒我就聽見謝長清踹開了我的房門。
“秦思楠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“年年就要生了,不過是一顆眼淚而已,有那么難嗎?”
我懶得理會(huì)他的歇斯底里,只輕輕地閉上了眼睛。
哭了那么多天,我早已筋疲力盡,眼中也早沒了眼淚。
可謝長清依舊不肯放過,滿臉急切。
“思楠,就一顆眼淚了,我保證最后一顆眼淚出來,我就帶你回宮?!?/p>
見我不理會(huì),他也逐漸沒了耐心。
“年年她身子一向不好,若是有個(gè)三長兩短,我要你好看?!?/p>
我冷冷抬眼,就看見顧年年的貼身婢女跑了過來。
“王上……王后娘娘已經(jīng)疼了一夜了,始終不見小皇子,太醫(yī)說……說再這樣下去,怕是要兇多吉少了……”
謝長清臉色一白,緊掐住了我的脖頸。
“秦思楠,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立馬把最后一顆眼淚給我!”
我被窒息感憋紅了臉,就聽見那婢女又道:
“奴婢曾在古籍上看過一個(gè)方法,不知當(dāng)行不當(dāng)行……”
謝長清猛地松開我,急切道:
“說,不管什么方法我都要年年好好的!”
那婢女看了我一眼才開口:
“古籍記載,鮫人的一生只能生出五百九十九顆珍珠,最后一顆極難出現(xiàn),需要讓鮫人在巨大的悲傷中產(chǎn)生?!?/p>
“比如……喪父,喪母?!?/p>
她話落謝長清愣了愣。
我瞪大了雙眼,直直的看著他。
可他似是看不見我一般,聲音沒有絲毫猶豫。
“把秦家人全部帶來?!?/p>
我?guī)缀醑偭税愕膾暝饋?,不可置信的看著他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