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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未眠,等我下樓時,剛好碰見了從房間內(nèi)出來的陸思冉。
她穿著傅聞州之前給我買的睡衣,裸露的脖頸和胸前是大片曖昧的紅痕。
只一眼,我就偏開了視線。
見到我,陸思冉眼中閃過厭惡,但理智尚在,并沒有做出昨天的出格行為。
傅聞州已經(jīng)在樓下吃飯了,看到陸思冉,他溫柔招手。
細(xì)致的給她夾菜,剝蝦。
全程眼神都沒有落在我身上,面對我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。
“傅哥哥,今天我跟小姐妹有個聚會,能讓靜姝陪我去嗎?”
“好,你記得照顧好冉冉?!?/p>
留下這句話,傅聞州直接坐車離開。
傅聞州走后,陸思冉也放下了手中刀叉。
我跟在她身后出門。
聚會上,陸思冉好像是把我忘到了一邊,拉著小姐妹的手聊天。
我坐在角落,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可還是有人找了上來。
“你就是那個勾引陸少的賤女人?”
幾個人圍了過來,看向我的眼神輕蔑不屑。
“之前有太子爺護(hù)著也就算了,現(xiàn)在失寵了還敢出來,真是不要臉。”
見她們越靠越近,我心下感覺不妙。
下一秒,一個女人直接扯住我的頭發(fā)往外拖。
頭皮被拽的生疼,臉上也傳來火辣辣的痛感。
尖銳的美甲用力劃過臉頰,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。
看著我狼狽的模樣,女人勾了勾唇:“把酒給她灌下去。”
“唔……”
我用力掙扎著,可被幾人摁住,根本掙脫不開。
辛辣刺激的酒水被灌入口鼻,流進(jìn)咽喉,胃里一片灼痛。
我忍不住彎腰蜷縮起來。
“這樣才對嘛。”
笑聲充斥耳邊,我漸漸握緊拳頭,任由指尖刺破皮膚保持清醒。
在京市,我一直都是靠傅家庇護(hù)的。
現(xiàn)在傅聞州厭棄了我,我就只能任人欺辱,無法反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這場單方面的霸凌才算結(jié)束。
我渾身濕透,發(fā)絲凌亂、臉頰青腫,嘴角還隱隱帶著血跡。
“好了,別玩了,我送你回家吧?!?/p>
陸思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我被保鏢架了起來往外拖。
僅存的理智告訴我,她不會那么好心。
在被拖進(jìn)車?yán)锏哪且豢?,我偷偷撥通了藏在裙擺下的緊急聯(lián)系人號碼。
第一遍,沒人接通。
車子越走越偏,可能是看我已經(jīng)沒了力氣,加上被灌了很多酒有些醉了。
這些人也不怕我跑了,就被綁繩。
電話始終處于無法接聽的狀態(tài),我的手心里滿是冷汗。
車子停下,我被粗暴的拽下車,扔到地上。
眼前是一個廢棄的倉庫,站著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。
幾乎是下一瞬,我就猜到了陸思冉想做什么。
冷汗浸透全身,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慌感。
“你們想干什么?”
盡管如此,我還是想拖延時間,等傅聞州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。
可下一刻,領(lǐng)頭的男人接了一個電話。
打破了我所有的希望。
“記住我跟你們說過的話,最好別讓她活著回來?!?/p>
陸思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。
男人點(diǎn)頭哈腰跟陸思冉保證著。
只有我聽到了電話那邊,隱隱約約傳來的熟悉的男聲。
傅聞州正在陸思冉身邊。
“傅聞州!救我!”
這是我唯一的機(jī)會了。
電話那邊似乎停頓了一下,男人的聲音傳來:“什么聲音?”
“傅哥哥,我正在跟靜姝打電話,她說她今天晚上不回來了,你要跟她說話嗎?”
靜默兩秒,男人冷漠出聲:“不用了,就算她死在外面也跟我沒關(guān)系?!?/p>
我被捂住了嘴,掙扎間藏著的手機(jī)掉了出來,上面的電話再次被掛斷。
所以不是沒看到,是要陪陸思冉,不想接我的電話。
手機(jī)被人暴怒摔碎,我眼中的光也一一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