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沈勉生日那天，江馳很早就來了。
他給沈勉穿上新衣服，新鞋子。
沈勉很興奮，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。
我送他們到門口。
“媽媽，你不一起去嗎？”沈勉拉著我的手。
“媽媽要去工作?！蔽艺f。
沈勉的臉垮了下來。
江馳蹲下來，對沈勉說：“沒關(guān)系，爸爸陪你去，我們給媽媽拍很多照片，回來給她看，好不好？”
沈勉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他們走了。
我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里，心里也空落落的。
我沒有去工作室。
我坐在沙發(fā)上，呆了一個下午。
傍晚，他們回來了。
沈勉一進(jìn)門就撲到我的懷里。
“媽媽！我看到大鯊魚了！還有會跳舞的海豚！”
他獻(xiàn)寶似的，把江馳給他買的企鵝玩偶舉到了我面前。
江馳站著，看著我們，臉上帶著笑。
晚上，心情郁悶地睡不著，勉勉睡著了，臉上還帶著笑。
我走出房間，江馳還沒走。
他坐在沙發(fā)上，就像在等我。
“謝謝你。”我說。
“這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?！?/p>
他站起來：“不早了，我走了?！?/p>
他走到門口，又停住。
他竟然看我。
“沈念，我知道我沒有資格。”
“但我還是想問?！?/p>
“我......還能為你做一次飯嗎？”
他的姿態(tài)放得很低。
我看著他。
他眼里的期待，就像一簇微弱的火苗。
我怕風(fēng)一吹，就滅了。
我心里那堵墻，裂開了一條縫。
我沒有說好，但也沒有說不好。
但那簇火苗，亮了一點(diǎn)。
轉(zhuǎn)機(jī)發(fā)生在一個雨天。
那天我開會，忘了帶傘。
下班的時候，雨下得很大。
我站在公司樓下，準(zhǔn)備叫車。
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我面前。
車窗降下，是江馳。
“上車?！?/p>
我愣一下，還是上了車。
車?yán)锖馨察o，只有雨刷的聲音。
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車開到一半，我的手機(jī)響了。
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。
“是沈勉媽媽嗎？沈勉發(fā)燒了，你快來一趟吧?！?/p>
我心里一下揪了起來。
“師傅，麻煩去一下勉勉的幼兒園?！蔽覍Y說。
江馳沒說話，打了轉(zhuǎn)向燈，車子加速。
我們到的時候，沈勉的小臉燒得通紅，蔫蔫地趴在老師懷里。
我沖過去抱住他。
“媽媽......”他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。
江馳跟在我身后，他脫下自己的外套，把沈勉裹住。
“去醫(yī)院?！彼f。
雨下大了，路上堵得一塌糊涂。
沈勉在我懷里，燒得越來越高。
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江馳瞥了眼窗外，突然把車停在路邊。
“你抱著了他，在這里等我。”
說完，他推著車門，沖進(jìn)了雨里。
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。
不一會兒，他回來了。
他開著一輛摩托車，停在我們的車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