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我有心為自己辯解兩句,可我也不知該怎么解釋,自己看見的世界似乎與他們完全不同。
江玥又繼續(xù)道:“實話告訴你,要不是看你平常出手還算大方,你真以為我們能讓你跟我們出來?”
“要不是陸哥心疼你,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,我的畢業(yè)旅行能有你什么事兒啊?!?/p>
江玥越說聲音越大,最后更是猛地推了我一把,我的頭狠狠撞在一旁破舊的書柜上,頓時腦后就濕了一片。
我忍不住悶哼一聲。
“叫什么叫!我最煩的就是你這樣的作精!一天到晚嘰嘰歪歪的煩死了!”
溫熱的血液舔舐著我的脖頸。
我有些頭暈,半倚在書柜上看向離我只有三步遠的陸修遠。
陸修遠面上滿是憂慮,可目光卻始終落在江玥身上。
他擰眉盯著江玥的手,半晌后終于還是開口問道:“手剛撞在桌子上,疼不疼?”
此刻,我終于明白,為什么江玥對上我的時候,從來都是寸步不讓。
因為陸修遠,一直都是她的底氣。
我輕咳一聲,壓下鼻腔內(nèi)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,“陸修遠,你是不是瞎了。”
陸修遠愣了一下,才干巴巴地問了我一句:“你沒事吧?!?/p>
看著他這幅左右為難的樣子,我只覺得好笑。
陸修遠是在唐懷瑾為救我在火災(zāi)中去世后,我外出散心時認識的貧困生。
那時的陸修明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舊牛仔外套,站在一棵槐樹下,害羞得不敢抬頭看我。
那短暫的一眼,我竟在他身上看出了一些唐懷瑾的影子。
就憑著這一點“宛宛類卿”的相似,讓我在之后的許多年里,都不忍讓他皺一下眉頭。
而他當年曾信誓旦旦地告訴我,他這一輩子都會把我放在心尖上,給我所有的偏袒和寵愛。
所以我成了他朋友圈里有名的小作精,成了校園里人盡皆知的嬌嬌女。
他借著我蕭家的資助,讀了他原本想都不敢想的貴族高中,又進了最好的大學,我甚至還不求回報地資助他的科研項目。
可他漸漸不再滿足這些。
他刷我的卡給江玥和吳銘在老家買房買車,直至江玥畢業(yè),他終于按耐不住,要讓江玥加入我為他投資的實驗室。
哪怕江玥只有一個護校的文憑。
現(xiàn)在,在我頭破血流的時候,他關(guān)心的竟然是江玥不痛不癢的一次磕碰。
我不是慈善家,如果他們還有命從這里出去,我的資助也該畫上句號了。
我直起身子,從背包里摸出紙巾,按在腦后出血的地方。
江玥看見我的動作,冷笑一聲,“陸哥不都關(guān)心過你了嗎,還在這裝模作樣的給誰看!”
我懶得理她,只是看著陸明修問:“要不要先出去?!?/p>
陸明修有點為難地看了江玥一眼,小心翼翼地開口,“玥玥,要不我們也出去找找線索?”
江玥沖我不屑地哼了一聲,“我是看在陸哥的面子上才帶著你這個拖油瓶的,你最好識相點,去幫我們探探路?!?/p>
我摸摸眼睛,點了下頭:“可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