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僵持無果后,江尋終于半哄著給我拉開了后座的門。
車子起步揚起的灰塵遮住視線,可我還是瞥見桑月笑著走進了單位。
一路上,我都沉默不語。
江尋了解我的脾氣,許是看出了我的介意,耐心給我解釋:“念念,你別多想?!?/p>
“她喝多了,又暈車。我就讓她坐前排了。關(guān)鍵她還是我領(lǐng)導(dǎo),我總不能讓她和那兩個大男坐一起吧,怪臭的?!?/p>
說話間,他透過后視鏡觀察著我的表情。
見我露出些許笑意,松了口氣。
“薯片是吧,過段時間我讓朋友幫你代購,買他個十箱,好不好?”
江尋一向不吝嗇哄我。
所以這次,我沒有再和他計較。
畢竟我清楚,江尋和桑月之間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(guān)系。
直到過了幾天,我收到了江尋給我買的進口薯片。
開心地拆包裝時,我隨手幫江尋接了個電話。
于是聽筒里,傳來一陣明媒的女聲。
“薯片收到了吧,我費好大勁兒買到的呢。”
“小女孩嘛,多哄哄,作一點也沒什么的?!?/p>
我愣在原地,看見來電顯示上“桑月”的備注。
然后艱澀地開口:“江尋在洗澡?!?/p>
對面沉默了片刻,才爽朗地笑起來。
“是念念呀,江尋經(jīng)常在單位提起你。聽說你們快結(jié)婚了,到時候一定要請我喝喜酒呀!”
桑月的反應(yīng)很熱情了,可并沒有熱情到讓我忽略這其中的不對勁。
所以江尋出來后,我問他。
“這薯片是誰買的?”
他回答地干凈利落:“桑月啊?!?/p>
“你別多想,她過段時間就要離職了,給每個同事都帶了一箱呢?!?/p>
事實證明,桑月的確在不久后調(diào)崗去了西藏。
那之后,江尋也認真籌備起我們的婚禮,我也不再疑神疑鬼,陷入了即將踏進婚姻殿堂的幸福中。
可惜,這份幸福只維持了三個月。
我反復(fù)把這條爆火視頻看了幾遍,直接確定了一件事。
江尋去西藏的那段時間,是和桑月在一起。
江尋下班回來了。
他沒有表現(xiàn)出什么異常,還照例給我?guī)Я宋覑鄢缘哪羌艺ㄘ洝?/p>
吃飯時,我隨口問他:“你在西藏待了多久來著?”
于是我捕捉到,江尋夾菜的手在半空中顫了顫。
但很快,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:“怎么突然問這個?好像是——27天?!?/p>
我點點頭。
那就對了。
不過得到這個答案后,我還是忍不住反胃起來。
“我去趟衛(wèi)生間。”
我把江尋疑惑的聲音關(guān)在門外,終于趴在馬桶上嘔吐起來。
再起身時,我忍著心痛打開剛才的錄頻。
那是我翻了幾千條評論,忽然間看見的一個西藏IP的頭像發(fā)出的圖文評論。
文案寫著:二十七天,我也沒有遺憾了。
我當(dāng)時產(chǎn)生了一種莫名的第六感。
停下,打開圖片放大。
西藏藍天白云的風(fēng)景下,是一雙緊緊牽在一起的手。
男人的無名指上,依稀顯現(xiàn)出淡淡的戒指印。
可他并沒有戴戒指。
嗯,27天。
他能記得這么清楚,那這段脫離三點一線的平淡生活,并且沒有我的日子,應(yīng)該非常逍遙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