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雙男主】“操!這小白臉還敢暈?”一只黑皮鞋狠狠碾過我的手背,
純金袖扣硌在水泥地上,發(fā)出細碎的哀鳴。我猛地抬頭,看見龍哥那張橫肉堆壘的臉,
金鏈子在他脖子上晃得刺眼?!爸x臨舟,”他蹲下來,雪茄煙蒂快燒到手指,
“你爹卷著錢跑路時,沒教過你欠債還錢?”我腦子里像塞進了一團亂麻。謝臨舟?某集團?
三百萬欠款?這不是我加班猝死前刷到的財經(jīng)新聞嗎?那個破產(chǎn)后跳樓的貴公子?
我動了動手指,西裝袖口撕裂的口子劃得手腕生疼。
記憶碎片涌上來——香檳塔、游艇派對、擊劍館的木地板……最后定格在父親簽下的欠條上。
“龍哥,三百萬……”我嗓子干得像砂紙,“給我點時間。”“時間?”龍哥笑了,
一腳踹在鐵籠上,“老子的時間是按秒算的!”鐵籠發(fā)出刺耳的哐當聲,震得我耳膜疼。
我這才看清自己在哪兒——地下拳場,燈光比酒吧迪廳還晃眼,看臺上的人舉著啤酒瓶嘶吼,
每一張臉都像被欲望泡發(fā)的惡鬼。而我,穿著價值六位數(shù)的手工西裝,
站在滿是血漬的水泥地上,像塊被扔進豬圈的奶油蛋糕。“要么,
”龍哥用煙蒂點了點我的臉,“現(xiàn)在打電話叫你那些狐朋狗友送錢?!薄耙矗?/p>
”“打滿十場,一場三十萬?!彼蝗痪咀∥业念I(lǐng)帶,把我拽到鐵籠邊,“看見沒?
里面打贏的,就能拿錢。打輸?shù)摹彼噶酥附锹涞暮谏芰洗跐B出暗紅色的液體,
蒼蠅嗡嗡地繞著飛。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我剛想開口,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騷動?!白屪專?/p>
讓讓!”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,有人赤著膊走過來。聚光燈恰好打在他身上。
古銅色皮膚淌著汗,水珠順著分明的鎖骨滑下去,腹肌上那道從肋骨延伸到胯骨的疤,
在光線下像條蓄勢待發(fā)的蛇。他手里轉(zhuǎn)著副纏著繃帶的拳套,走到我面前時,步子頓了頓。
“龍哥,”他聲音有點啞,像磨砂紙擦過鋼板,“這就是你說的新貨?”是秦野。
記憶里跳出來的名字——地下拳場的常勝將軍,據(jù)說從沒輸過,
下手狠得能把對手胳膊擰成麻花。龍哥拍了拍秦野的肩膀:“謝氏三公子,金貴著呢。
”秦野沒理龍哥,視線落在我臉上。那目光太直接,像帶著溫度的鉤子,
從我的額頭滑到鼻尖,最后停在我被領(lǐng)帶勒紅的脖頸上。我下意識往后縮了縮。他突然笑了,
嘴角扯出個痞氣的弧度,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痂——不是他的血,估計是剛訓練時蹭到的。
“穿成這樣來打拳?”他往前傾了傾身,我能聞到他身上消毒水混著汗水的味道,不算難聞,
甚至有點……讓人腿軟。距離太近了。他的呼吸掃過我的耳廓,帶著點熱氣:“謝少,
你這張臉要是被打花了,可比三百萬值錢多了?!蔽覝喩淼暮姑钾Q了起來。不是害怕,
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,像電流順著脊椎爬上來,讓我指尖發(fā)麻。我攥緊拳頭,
指甲掐進掌心,才沒讓自己失態(tài)?!皾L。”我聽見自己說。聲音不大,卻足夠清晰。
看臺上瞬間安靜了兩秒,接著爆發(fā)出哄笑。龍哥笑得直不起腰:“秦野,聽見沒?
人家叫你滾?!鼻匾澳樕系男Φ它c,眼神卻更亮了,像盯上獵物的狼。他沒動,
就保持著那個前傾的姿勢,目光落在我顫抖的睫毛上?!捌膺€挺大?!彼f,
“可惜啊……”他的指尖懸在我襯衫第二顆紐扣上方,沒碰,就那么停著,像在掂量什么。
“到了這兒,脾氣值不了半毛錢?!蔽液蟊车睦浜顾查g濕透了襯衫。龍哥突然踹了我一腳,
我踉蹌著撞在鐵籠上,后腰磕在欄桿突出的地方,疼得眼冒金星?!皠e他媽磨蹭了!
”龍哥吼道,“秦野,你先帶他去換衣服,今晚就讓他跟‘瘋狗’打一場!”瘋狗。
又是個熟悉的名字。記憶里,那是個打輸了會咬人的家伙,上一個跟他打的,
現(xiàn)在還躺在醫(yī)院里,斷了三根肋骨。我抬頭看向秦野,他已經(jīng)站直了,正轉(zhuǎn)身往更衣室走,
寬肩窄腰的背影在昏暗光線下,像尊隨時會爆發(fā)的雕塑?!斑€愣著干什么?
”龍哥推了我一把,“想讓瘋狗把你手指頭一根根咬下來?”我被兩個保鏢架著往更衣室走,
經(jīng)過秦野身邊時,他突然側(cè)了側(cè)身,胳膊肘差點撞到我。“謝少,”他頭也沒回,
聲音輕得像嘆息,“等會兒別尿褲子?!备率冶任蚁胂蟮倪€破,墻上滿是腳印和血手印,
長椅上堆著散發(fā)餿味的護具。保鏢把一套沾著不明污漬的紅色拳服扔給我,布料薄得像紙。
“快點換!”他們摔上門,外面?zhèn)鱽礞i舌扣上的聲音。我盯著那套拳服,胃里一陣惡心。
手機早被收走了,求救無門。這具身體除了會擊劍,連架都沒打過,跟瘋狗打?純屬送命。
難道剛穿越就要死?我扯掉撕破的西裝外套,純金袖扣“當啷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彎腰去撿的時候,門突然被推開了。秦野走了進來,手里拿著瓶沒開封的水。他靠在門框上,
看著我手里的袖扣,挑了挑眉:“都這時候了,還在乎個破扣子?”我把袖扣攥緊,沒說話。
他走過來,把水扔給我。瓶子在我懷里彈了彈,我沒接穩(wěn),滾到了地上。他彎腰去撿的瞬間,
我往后退了一步,后背抵住了鐵皮柜。他的動作頓了頓,抬眼看我。距離又拉近了。
這次更近,我能看清他瞳孔里的光,還有他下巴上沒刮干凈的胡茬。他身上的味道更濃了些,
混著點淡淡的血腥味,竟然奇異地讓人鎮(zhèn)定?!芭挛遥俊彼麊?。我咬著牙,沒回答。
他突然笑了,撿起水瓶,用手指擰開蓋子,遞到我面前。不是遞到手里,
是懸在我下巴下方兩厘米的地方?!昂赛c水吧,謝少?!彼f,“等會兒哭的時候,
才有眼淚?!彼闹讣怆x我的皮膚很近,近到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。我盯著那瓶水,
又看了看他帶笑的眼睛,突然覺得喉嚨更干了。就在這時,外面?zhèn)鱽睚埜绲暮鹇暎骸扒匾埃?/p>
那小白臉換好沒?瘋狗都等不及了!”秦野收回手,直起身,把水塞到我手里。“記住了,
”他往門口走,快出門時回頭看了我一眼,眼神很深,“別想著躲,越躲,死得越快。
”門被關(guān)上了。我握著那瓶水,指尖冰涼。鐵籠的撞擊聲,觀眾的嘶吼聲,
還有龍哥那破鑼似的叫喊聲,從門縫里鉆進來,像無數(shù)只手,把我往深淵里拽。
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——蒼白的臉,顫抖的嘴唇,穿著那件可笑的紅色拳服,
像個即將被獻祭的祭品。手機鈴聲突然在腦海里響起來——是我穿越前的手機鈴聲,
加班到凌晨三點時,老板的奪命連環(huán)call。原來不管在哪,底層人都一樣。
要么被生活打死,要么……我握緊了拳頭,指節(jié)泛白。要么,就把生活打趴下。
鐵籠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拉開,瘋狗那張?zhí)手谒哪槼霈F(xiàn)在對面。我深吸一口氣,走了進去。
關(guān)門前,我看見秦野站在龍哥旁邊,正低頭說著什么,側(cè)臉在燈光下,輪廓冷得像冰。
他是不是在跟龍哥打賭,我能撐幾秒?賭多少?我突然想知道答案。
鐵籠的門在我身后“哐當”鎖死時,瘋狗正用舌頭舔著拳頭。他比照片上更壯,
脖子跟我腰差不多粗,T恤領(lǐng)口露出大片紋身,眼睛里全是血絲??磁_上有人開始下注,
賠率牌上我的名字后面緊跟著“1:20”,像個笑話?!靶“啄?,”瘋狗咧開嘴笑,
黃牙上沾著煙漬,“等會兒把你牙敲下來,鑲成項鏈送你?”我沒說話,
握緊了那副廉價拳套。指關(guān)節(jié)因為用力發(fā)白,秦野之前扔給我的那瓶水還在口袋里,
冰涼的觸感順著布料滲進來,稍微壓下去點心慌。裁判吹哨的瞬間,
瘋狗像輛坦克似的沖過來。我下意識往旁邊躲,后腰撞到鐵網(wǎng),疼得差點喘不過氣。
他的拳頭擦著我耳朵過去,砸在鐵籠上發(fā)出悶響,震得我耳膜嗡嗡響。“躲??!接著躲!
”瘋狗獰笑著手腕一轉(zhuǎn),拳頭直奔我臉而來。我突然想起擊劍教練說的——對付力量型對手,
要靠步法。腳尖在地上碾出半圈,我險險避開這拳,同時手肘往他肋骨撞過去。沒用力道,
更像提醒。瘋狗愣了一下,隨即暴怒:“還敢還手?”他的胳膊像鐵鉗似的鎖住我肩膀,
另一只拳頭往我肚子上招呼。我悶哼一聲,眼前發(fā)黑,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。
看臺上的叫好聲快掀翻屋頂?!按蛩槪〈驙€那張小白臉!”“瘋狗加油!廢了他!
”龍哥坐在最前排,舉著啤酒瓶沖瘋狗比劃:“打斷他一條腿!算我的!
”我被按在鐵籠上摩擦,后背的皮膚火辣辣地疼,肯定磨破了。視線漸漸模糊時,
突然瞥見籠外的秦野。他靠在欄桿上,沒看我,正低頭用繃帶纏手。
陽光從他身后的窗戶斜射進來,給他周身鍍了層金邊,那道疤在陰影里若隱隱現(xiàn)。
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,他突然抬眼。四目相對的瞬間,他扯了扯嘴角,做了個口型。
我看懂了——蠢貨。一股莫名的火氣突然竄上來。我不是蠢貨。穿越前我在投行做分析師,
每天跟數(shù)字和人心打交道,論算計,這些只會用拳頭說話的家伙差遠了。
瘋狗的拳頭再次揮過來時,我沒躲。就在他拳頭離我臉還有十厘米時,我猛地矮身,
肩膀頂住他的胸口,借著他自己的力道往旁邊一掀?!芭椤悲偣方Y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撞在鐵籠上,
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響聲??磁_上的歡呼戛然而止。我甩了甩發(fā)麻的胳膊,
盯著他齜牙咧嘴站起來的樣子,突然笑了。瘋狗徹底被激怒了,像頭真正的野獸撲過來,
指甲恨不得嵌進我肉里。我側(cè)身避開,卻沒站穩(wěn),被他帶得踉蹌了幾步,后腰重重磕在籠角。
眼前瞬間炸開一片白光。他趁機掐住我的脖子,把我按在地上。
粗糙的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口鼻,窒息感像潮水般涌上來。我能看見他眼里的瘋狂,
還有看臺上龍哥興奮的臉。意識模糊的前一秒,我聽見一聲哨響。不是裁判的哨。
是秦野嘴里叼著的鐵哨,吹得又急又響。瘋狗動作頓了頓,罵罵咧咧地松開手:“干什么?
”秦野把哨子吐在手里,慢悠悠地說:“龍哥說了,留口氣,明天還得打?!悲偣枫读算叮?/p>
看向龍哥。龍哥臉色不太好,但還是揮了揮手:“算了,拖下去吧。”我趴在地上,
咳得撕心裂肺,每口空氣都像帶著刀片,刮得喉嚨生疼。有人過來拽我的胳膊,
我掙扎著想自己走,卻被狠狠踹了一腳膝蓋?!皨尩?,還敢犟!
”視線里突然多了雙黑色作戰(zhàn)靴。秦野蹲下來,指尖在我嘴角沾了沾——那里破了,滲著血。
他沒說話,只是把那點血蹭在了自己的拳套上,然后站起身,頭也不回地往更衣室走。
我被拖回休息室時,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。所謂的休息室,就是間堆著雜物的儲藏室,墻角發(fā)霉,
空氣中飄著股鐵銹味。他們把我扔在行軍床上,砰地關(guān)上門,外面?zhèn)鱽砩湘i的聲音。
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,一動就疼。我摸了摸后腰,手心沾了片黏膩的血。手機、錢包、手表,
所有能聯(lián)系外界的東西都被搜走了。我就像只被扔進陷阱的兔子,只能等著被慢慢耗死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突然被推開條縫。一個紙團扔了進來,落在我腳邊。我警惕地看著門縫,
沒人。掙扎著爬過去撿起紙團,展開,是張?zhí)幏絾危?/p>
背面用圓珠筆寫著一行字:明晚對手是“鐵頭”,專攻后腦。字跡很潦草,帶著股狠勁。
是秦野。我捏著那張紙,心臟突然跳得有點快。他為什么要幫我?難道是可憐我?不像。
還是覺得我死了,他少了個樂子?正琢磨著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,越來越近。
我趕緊把處方單塞進枕頭底下,躺回床上裝睡。門被推開,龍哥走了進來,
身后跟著兩個保鏢?!爸x少,感覺怎么樣?”龍哥笑瞇瞇地坐在床邊,手里把玩著把彈簧刀,
“這地下拳場的滋味,不比你以前的派對好玩?”我閉著眼沒說話?!皠e裝死了。
”龍哥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臉,“我知道你不服氣。不過沒關(guān)系,慢慢就習慣了?!彼D了頓,
話鋒一轉(zhuǎn):“其實啊,我挺欣賞你的。有種?!薄斑@樣吧,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
“別打那十場了。陪王老板喝幾杯,三百萬我替你還了,怎么樣?”王老板?
記憶碎片里閃過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,以好色聞名,去年還因為強迫女大學生被曝光,
后來花錢壓下去了。我猛地睜開眼,盯著龍哥:“你讓我去陪他?”“話別說那么難聽。
”龍哥聳聳肩,“各取所需嘛。王老板就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,
只要你把他哄開心了……”“滾?!蔽以俅握f出這個字,聲音因為憤怒而發(fā)顫。
龍哥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,眼神變得陰狠:“謝臨舟,別給臉不要臉!
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謝氏三公子?現(xiàn)在的你,連條狗都不如!”他突然揪住我的頭發(fā),
把我拽起來:“王老板明天晚上過來,我給你準備了新衣服,穿得漂亮點。
”“要是敢?;樱彼脧椈傻秳澚藙澪业哪橆a,刀刃冰涼,“我就把你這張臉劃花,
再賣到東南亞去,讓你一輩子回不來!”說完,他狠狠把我摔回床上,帶著人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