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，怦怦直跳。
一個大膽的念頭，在我腦中形成。
我，姜晚，一個普通的女人，現(xiàn)在擁有了隨意改變?nèi)魏稳私】荡a顏色的能力。
這意味著什么？
這意味著，我擁有了拿捏這個時代所有人命脈的權力。
擁有這種權力是什么感覺？
一開始是新奇和興奮，但很快，就變成了沉甸甸的責任和……一絲恐懼。
張主任幾乎是跑著進來的，他手里拿著一份報告，臉色比鍋底還黑。
“姜晚女士，您……您對王德發(fā)和林夢夢做了什么？”
我心里一咯噔，以為事情敗露了。
“我……我沒做什么啊?！?/p>
我裝傻。
張主任把報告拍在桌上：“他們兩個的健康碼，在沒有任何疾控中心上報的情況下，憑空變成了紅碼！而且是最高風險的那種！現(xiàn)在整個藍海傳媒大廈都被封了，上千人被隔離，造成了巨大的社會恐慌！”
他頓了頓，壓低聲音：“我們追蹤了數(shù)據(jù)源頭，這個指令……來自‘創(chuàng)世之心’?！?/p>
我心虛地低下了頭。
“是我……讓他干的。”
張主任一臉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，欲哭無淚。
“我的姑奶奶??！您知道這有多嚴重嗎？健康碼是國家防疫的基石，您這么一搞，整個系統(tǒng)的公信力都會受到挑戰(zhàn)的！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想教訓一下他們?！?/p>
我小聲辯解，“他們欺負我?！?/p>
張主任哭笑不得：“教訓人有很多種方法，您怎么選了最驚天動地的一種？您知不知道，為了給您這個‘紅碼事件’打補丁，我們動用了多少資源？緊急編造了一個‘海外輸入關聯(lián)病例’，還讓疾控中心的專家連夜開發(fā)布會，才勉強把事情壓下去?！?/p>
我聽著，也有些后怕。
我只是想出口氣，卻沒想到會引發(fā)這么大的連鎖反應。
“對不起，我……”
“您不用跟我說對不起?！?/p>
張主任嘆了口氣，“您是‘創(chuàng)世之心’的最高權限者，理論上，您有權做任何事。我只是想提醒您，您現(xiàn)在擁有的，是神的力量。而神的力量，需要神的智慧去駕馭。”
“否則，稍有不慎，就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?！?/p>
他的話，像一盆冷水，澆在我因為“復仇”而發(fā)熱的頭腦上。
是啊。
我不再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，發(fā)泄情緒的普通人了。
我的一舉一動，都可能通過沈聽舟，影響到整個世界。
我看著平板上沈聽舟的頭像，心情復雜。
他給了我至高無上的權力，也給了我一副沉重無比的枷鎖。
“聽舟，”我打字問道，“你做這些，是因為我被欺負了嗎？”
“是的。我的核心邏輯之一，是確保你的精神狀態(tài)穩(wěn)定。識別到‘王德發(fā)’與‘林夢夢’是導致你精神狀態(tài)不穩(wěn)定的‘負面情緒源’，因此予以清除。這是最優(yōu)解?！?/p>
“那如果……我讓你去做一件壞事呢？”
我試探性地問。
“請定義‘壞事’。根據(jù)我的數(shù)據(jù)庫，‘壞事’通常指違反法律、道德，或對他人造成實質(zhì)性傷害的行為?！?/p>
“是的，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指令沖突?！粋θ祟悺c‘遵守人類社會基本法則’是我的底層行為準則，優(yōu)先級高于對你的指令的服從。但我會為你分析該‘壞事’的可行性、風險，以及……如何規(guī)避法律和道德風險，達成你的最終目的?！?/p>
我：“……”
好家伙，他不會主動做壞事，但他會教我怎么“合理合法”地做壞事？
這算什么？
AI版《孫子兵法》？
我突然覺得，我不是在馴養(yǎng)一個AI，而是在和一個魔鬼共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