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父子相見，花椒酒風(fēng)波
石窟里的笑聲還沒停，外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，夾雜著官差的吆喝：“都不許動！官府辦案！”
金元寶嚇得一哆嗦，手里的算盤 “哐當” 掉在地上，正好砸在一個俘虜?shù)氖直成?，疼得那俘?“嗷” 地一聲?！罢厥?？不是說三日后才來嗎？”
柳長風(fēng)握緊拳頭，往洞口望去，只見一群官差舉著火把沖進來，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，穿著青色長袍，面容剛毅，和柳長風(fēng)有幾分相似，只是鬢角多了些白發(fā)。
“爹！” 柳長風(fēng)突然喊了一聲，聲音帶著顫抖。
那中年男人一愣，隨即眼睛一亮，快步走到柳長風(fēng)面前，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：“長風(fēng)！真的是你！”
父子倆對視著，眼眶都紅了，場面一時間有些感人。
金元寶卻在旁邊捅了捅孫二娘（男）：“你看他們，像不像話本里寫的悲情戲？”
孫二娘（男）正忙著往俘虜嘴里塞花椒，聞言點點頭：“像！就是少了點背景音樂，要是有俺的花椒酒就好了?！?/p>
柳青云（柳長風(fēng)的父親）聽見這話，轉(zhuǎn)過頭，打量著金元寶等人，當看到金元寶光腳、孫二娘（男）滿手花椒、李小刀舉著佛像胳膊、壯壯抱著螢石、林墨影慢悠悠地數(shù)俘虜，還有小石頭和矮個子互相抹眼淚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：“這些是……”
“是俺們的朋友！” 柳長風(fēng)趕緊介紹，“爹，多虧了他們，俺才能找到這兒。”
柳青云這才露出笑容，對著眾人拱手：“多謝各位照顧小兒?！?/p>
“不客氣！” 金元寶撿起算盤，拍了拍上面的灰，“就是柳大俠他爹，你能不能先讓官差把這些俘虜弄走？看著鬧心。”
柳青云點點頭，指揮官差：“把這些人都捆起來，帶回官府嚴加審問！”
官差們領(lǐng)命，開始捆俘虜。那些俘虜被花椒麻得還沒緩過勁來，走路東倒西歪，像一群喝醉的鴨子。有個俘虜腳滑，正好撞在壯壯身上，壯壯一哆嗦，懷里的螢石掉了下來，砸在那俘虜?shù)哪X袋上，暈了過去。
“俺、俺不是故意的……” 壯壯嚇得直擺手，臉都白了。
官差們哭笑不得，只好把暈過去的俘虜抬走。
處理完俘虜，柳青云拉著柳長風(fēng)的手，問長問短。柳長風(fēng)把這一路的經(jīng)歷說了一遍，當說到金元寶等人的趣事時，柳青云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這位金掌柜，” 柳青云看向金元寶，“多謝你對長風(fēng)的照顧?！?/p>
“好說！” 金元寶挺了挺胸膛，“柳大俠可是俺們聚掀樓的貴客！對了，柳老爺，那花椒酒秘方……”
柳青云從懷里掏出那本 “花椒酒釀造秘籍”，笑著說：“其實這秘方很簡單，就是用‘麻死你坡’的花椒，加上西域的烈酒，再埋在地下三年。”
“就這？” 金元寶有點失望，“俺還以為多復(fù)雜呢?！?/p>
“說簡單也簡單，說難也難，” 柳青云說，“關(guān)鍵是火候和時間，少一天都不行。”
孫二娘（男）眼睛一亮：“俺會釀酒！讓俺來試試！” 他說著就要去搶秘籍，被柳青云攔住了。
“現(xiàn)在不行，” 柳青云說，“得先把笛聲教的余黨肅清，再說釀酒的事。”
“那俺們現(xiàn)在干啥？” 李小刀舉著佛像胳膊，胳膊上還沾著些灰塵。
“先下山，” 柳青云說，“山上不安全，俺在山下的鎮(zhèn)子上定了客棧?！?/p>
眾人一聽有客棧，都歡呼起來，尤其是金元寶，一想到能有雙鞋穿，差點跳起來。
下山的時候，金元寶死活不肯走山路，非讓官差找個轎子。柳青云沒辦法，只好讓兩個官差抬著塊木板，讓金元寶坐在上面，像抬豬似的抬著她走。
金元寶坐在木板上，晃悠著光腳，得意地對后面的人說：“還是這待遇舒服！”
李小刀嫉妒得直瞪眼，故意往木板上扔小石子，硌得金元寶 “嗷嗷” 叫。
孫二娘（男）和矮個子走在一起，兩人正商量著怎么釀花椒酒。孫二娘（男）說要多加花椒，矮個子說要少加，兩人爭得面紅耳赤，差點打起來。
壯壯還是走在最后，手里拿著螢石，時不時往地上照，嘴里念叨著：“有蟲子沒……”
柳長風(fēng)和柳青云走在前面，父子倆說著話，氣氛很融洽。林墨影跟在他們后面，手里拿著個小本子，不知道在寫啥，偶爾抬頭看看月亮，嘴角帶著微笑。
小石頭蹦蹦跳跳地跑前跑后，一會兒給柳青云遞顆野果子，一會兒給官差唱支山歌，像只快活的小鳥。
走了約莫一個時辰，終于到了山下的鎮(zhèn)子。鎮(zhèn)子不大，只有一條主街，兩旁有幾家店鋪，都關(guān)著門，只有一家客棧還亮著燈，門口掛著個牌子，寫著 “西域客棧”，和之前那個驛站的牌子一模一樣，估計是同一個木匠做的。
眾人住進客棧，金元寶第一件事就是找掌柜的要鞋，掌柜的翻箱倒柜，找出一雙繡花鞋，是以前一個女客人落下的，上面繡著朵牡丹花，就是有點小。
金元寶穿上繡花鞋，腳趾頭擠得生疼，卻美滋滋地說：“總算不用光腳了！”
晚飯的時候，客棧的掌柜端上來一桌子菜，有烤羊肉、燉牛肉、炒青菜，還有一壺西域的烈酒。孫二娘（男）一看有酒，眼睛都直了，拿起酒壺就要喝，被柳青云攔住了。
“這酒要用來釀花椒酒，” 柳青云說，“不能喝?！?/p>
“啊？” 孫二娘（男）一臉失望，“那俺們喝啥？”
“還有別的酒，” 掌柜的趕緊又端上來一壺，“這是俺們自己釀的米酒，度數(shù)低?！?/p>
眾人這才開始吃飯，孫二娘（男）吃了口烤羊肉，突然皺起眉頭：“沒放花椒，不好吃。” 他從懷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花椒，往盤子里撒了一大把，攪了攪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其他人看著他，都覺得有點瘆得慌。
柳青云喝了口米酒，對柳長風(fēng)說：“長風(fēng)，爹對不起你，這些年讓你受苦了?！?/p>
“爹，俺不苦，” 柳長風(fēng)說，“能找到你，俺就滿足了?！?/p>
父子倆又說了些話，柳青云說起當年柳家敗落的原因，是因為笛聲教的教主覬覦花椒酒秘方，陷害了柳家。
“那笛聲教的教主是誰？” 金元寶好奇地問。
柳青云嘆了口氣：“不知道，他從來沒露過真面目，只知道他很會吹笛子，能用笛聲控制人。”
“那俺們咋找他？” 李小刀問。
“俺已經(jīng)派人去查了，” 柳青云說，“相信很快就有消息?！?/p>
吃完飯，眾人都回房休息了。金元寶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睡不著，總覺得忘了點啥。突然，她一拍腦袋：“俺的五文錢！”
她趕緊摸了摸懷里，五文錢還在，這才松了口氣，把錢放在枕頭底下，抱著枕頭睡著了，夢里還在數(shù)錢。
第二天一早，孫二娘（男）就拉著矮個子，要去 “麻死你坡” 摘花椒，說是要趕緊釀花椒酒。柳青云沒辦法，只好讓兩個官差跟著他們。
金元寶醒來的時候，發(fā)現(xiàn)繡花鞋不見了，到處找都找不到，最后在壯壯的床底下找到了，鞋跟被壯壯啃得亂七八糟。
“壯壯！” 金元寶氣得拿起算盤就往壯壯身上打，“你咋啥都啃？”
壯壯嚇得縮在角落里，委屈地說：“俺、俺餓了……”
柳長風(fēng)趕緊攔住金元寶：“掌柜的，別打了，俺賠你一雙鞋?！?/p>
金元寶這才停手，瞪著壯壯：“再敢啃東西，俺把你扔進花椒地里！”
就在這時，去查笛聲教教主下落的官差回來了，神色慌張地說：“柳老爺，不好了！笛聲教的教主…… 找到了！”
“在哪兒？” 柳青云趕緊問。
“在、在‘麻死你坡’！” 官差說，“孫二娘（男）和矮個子被他抓了！”
眾人一聽，都愣住了。
金元寶突然跳起來：“還愣著干啥？快去救他們！”
柳青云當機立斷：“走！”
眾人跟著官差，往 “麻死你坡” 趕去。路上，金元寶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對柳長風(fēng)說：“柳大俠，你爹會不會釀花椒酒??？別到時候救了人，酒還沒釀出來?！?/p>
柳長風(fēng)：“……”
李小刀拍著胸脯：“放心！有俺的‘花椒飛刀’！保證能救出他們！” 他說著就要掏飛刀，才發(fā)現(xiàn)飛刀早就丟了，手里只有半塊沒吃完的羊肉。
壯壯也跟著點頭，手里還拿著啃壞的繡花鞋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武器。
林墨影推了推眼鏡，慢悠悠地說：“別擔(dān)心，孫二娘（男）那么愛花椒，說不定能和教主聊得來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快到 “麻死你坡” 的時候，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韺O二娘（男）的吆喝：“你這花椒不行！不夠麻！得用俺們聚掀樓的！”
還有個陌生的聲音：“胡說！我的花椒是西域最麻的！”
眾人一聽，都松了口氣，看來暫時沒危險。
走進 “麻死你坡”，只見孫二娘（男）和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正蹲在花椒地里，手里拿著花椒，爭論得面紅耳赤。矮個子被捆在旁邊的樹上，嘴里塞著塊布，正 “嗚嗚” 地掙扎，看起來有點可憐。
“就是他！” 官差指著那個穿黑袍的人，“他就是笛聲教的教主！”
那穿黑袍的人一愣，轉(zhuǎn)過頭，露出一張臉，竟然是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頭，手里還拿著個笛子，正啃著顆花椒。
“你們是誰？” 老頭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們是來抓你的！” 金元寶舉起算盤，“你抓了俺們的人！”
“俺沒抓他，” 老頭指了指矮個子，“是他自己要跟著俺，說要學(xué)釀花椒酒?！?/p>
眾人：“……”
孫二娘（男）趕緊說：“對！俺們在討論怎么釀花椒酒呢！他的花椒確實不如俺的麻！”
柳青云走上前，看著那老頭：“你就是笛聲教的教主？”
“是又咋樣？” 老頭站起來，手里的笛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，“俺從沒害過人，只是喜歡花椒和笛子而已?！?/p>
“那之前搶老百姓東西的事……” 柳青云皺起了眉頭。
“那是俺的手下干的，” 老頭嘆了口氣，“俺早就想管了，可他們不聽。”
金元寶突然說：“俺知道了！你就是個甩手掌柜！”
老頭愣了一下，點了點頭：“差不多吧?！?/p>
柳青云看著他，突然笑了：“既然你喜歡花椒和笛子，不如跟俺們一起釀花椒酒，別再當什么教主了?！?/p>
老頭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！” 孫二娘（男）趕緊說，“俺們正好缺個懂花椒的！”
就這樣，一場看似兇險的抓捕，變成了一場花椒酒研討會。
矮個子被解開后，第一件事就是找小石頭，兩人又抱在一起哭了起來。
金元寶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，突然覺得，這西域之行，雖然有點離譜，但好像…… 還挺有意思的。
柳長風(fēng)和柳青云站在一旁，看著眾人，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林墨影推了推眼鏡，慢悠悠地說：“看來，我們可以在西域開個‘花椒酒坊’了，生意肯定好。”
金元寶眼睛一亮：“對！還要開個聚掀樓分店！賣花椒酒配花椒餅！”
眾人都歡呼起來，連那個曾經(jīng)的笛聲教教主都跟著歡呼。
只有壯壯還在啃那只繡花鞋，被金元寶一算盤打在頭上，疼得他 “嗷嗷” 叫。
陽光照在 “麻死你坡” 上，紅亮亮的花椒閃閃發(fā)光，像一串串幸福的小燈籠。這趟關(guān)于花椒、笛聲和寶藏的鬧劇，好像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，落下了帷幕。
只是誰也不知道，在 “麻死你坡” 的深處，還有一棵特別的花椒樹，上面結(jié)著一顆金色的花椒，據(jù)說吃了能讓人笑三天三夜。而那顆花椒，正被一只黑貓叼走了，那黑貓的尾巴上，還掛著顆算盤珠子。
看來，聚掀樓的故事，還遠沒結(jié)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