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開業(yè)大吉？債從天上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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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掀樓的牌匾掛上去那天，鎮(zhèn)口的老槐樹都抖了三抖。
金元寶穿著一身嶄新的湖藍色綢緞裙，手里攥著那把鑲滿紅藍寶石的算盤 —— 當然，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寶石是染了色的琉璃。她清了清嗓子，對著稀稀拉拉的圍觀群眾揚起下巴：“今兒個聚掀樓開業(yè)，本掌柜廣結善緣！凡是進店消費滿五十文，送粗布汗巾一條；滿一百文，送孫二娘（男）親手炒的花椒籽一小包！”
站在她身后的李小刀突然插嘴：“掌柜的，那花椒籽昨天還被壯壯當石子兒扔了呢！”
“閉嘴！” 金元寶反手就用算盤拍在李小刀后腦勺上，嘩啦啦的脆響驚飛了檐下的麻雀，“那是本掌柜特意留著的秘制調(diào)料！”
孫二娘（男）正系著花圍裙從廚房探出頭，一張小白臉被灶臺熏得黑乎乎的：“元寶姐，那花椒籽確實是我炒糊了的……”
“再啰嗦扣你月錢！” 金元寶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，轉(zhuǎn)頭對著人群笑得花枝亂顫，“各位鄉(xiāng)親父老，還有更劃算的活動 —— 即日起，凡在本店吃霸王餐者，只需罰當伙計三天！包吃包住，還能學一門伺候人的好手藝！”
這話剛落地，人群里擠出個衣衫襤褸的乞丐，手里的破碗豁了個大口子。他吧嗒著嘴問：“掌柜的，說話算數(shù)？”
金元寶算盤打得噼啪響：“本掌柜金元寶，名字里帶倆金，還能騙你這窮酸？”
那乞丐突然挺直腰板，扯開破棉襖露出圓滾滾的肚皮：“給我來十斤醬肘子，二十個肉包子，再來三碗陽春面！”
李小刀當即拍著胸脯：“客官您稍等！看小的給您露一手 ——” 他轉(zhuǎn)身就想展示自己的 “輕功”，結果被門檻絆了個趔趄，差點一頭扎進旁邊的泔水桶。
半個時辰后，金元寶的臉已經(jīng)綠得像門口的青苔。
那乞丐正抱著第五只醬肘子啃得滿嘴流油，桌子上堆著的骨頭能堆成座小山。孫二娘（男）哼哧哼哧地從廚房跑出來，圍裙上還沾著菜葉：“元寶姐，沒…… 沒肉了！”
“糧倉呢？” 金元寶的聲音發(fā)顫。
“剛…… 剛蒸了最后一籠饅頭，也被他啃光了……”
金元寶 “啪” 地把算盤摔在柜臺上，琉璃珠子蹦得滿地都是：“你給我住嘴！” 她指著那乞丐，“你…… 你到底是誰？”
乞丐抹了把油乎乎的嘴，打了個飽嗝：“俺叫王大肚，方圓百里沒人比俺能吃?！?他指了指墻上 “吃霸王餐罰當伙計三天” 的告示，“掌柜的，現(xiàn)在是不是該算工錢了？”
李小刀突然湊過來：“掌柜的，要不我用飛刀把他趕出去？” 他說著就摸出腰間的飛刀，那飛刀銹跡斑斑，刀把還纏著圈破布條。
“你敢！” 金元寶一把奪過飛刀扔在地上，“把他趕走了，誰來給咱們干活？” 她深吸一口氣，對著王大肚擠出笑容，“這位客官，從現(xiàn)在起，你就是聚掀樓的臨時伙計了。”
王大肚樂得拍巴掌：“好嘞！干活有飯吃不？”
“…… 有?！?金元寶咬著牙說。
當天傍晚，林墨影戴著斷腿的眼鏡，蹲在地上數(shù)銅錢。他指尖劃過那堆零散的銅板，突然抬頭：“掌柜的，今天收入三文錢，支出…… 兩擔米，五斤肉，還有三壇醋?！?/p>
金元寶眼前一黑，抓起算盤就朝林墨影扔過去：“你算的什么鬼賬！”
算盤 “嘩啦啦” 砸在柱子上，假寶石掉了一地。壯壯正扛著門板進來，見狀嚇得 “咚” 地把門板扔在地上，抱著腦袋蹲下去：“蟲…… 蟲子！”
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，只見一只七星瓢蟲正慢悠悠地從他腳邊爬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