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師父，您看這樣行嗎？"
楚塵雙手捧著一枚精致的玉佩，眼中滿是期待。玉佩通體碧綠，表面流轉著淡淡的靈光，中央刻著一個古樸的"玄"字。
我接過玉佩，神識一掃，微微點頭："聚靈陣刻畫得不錯，防御符文的銜接也流暢。三年時間能達到這種水平，還算沒辜負我的教導。"
楚塵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，十三歲的少年已經比初見時長高了不少，修為也到了筑基初期。尤其是煉器天賦，連我都時常感到驚訝。
"師父，您說過等我煉出合格的法器，就帶我去參加拍賣會的！"楚塵眨著眼睛，滿臉期待。
我輕撫玉佩上的紋路："收拾一下，明日出發(fā)。"
"太好了！"楚塵歡呼一聲，轉身就跑向自己的煉器室，想必是去準備要帶的物品了。
我摩挲著玉佩，思緒飄遠。三年了，自從收楚塵為徒，我便在這青嵐山深處潛心修煉，同時培養(yǎng)這個小徒弟。而瑤光那邊...
神識展開，百里外的景象浮現(xiàn)在腦海中。玉瑤宮的臨時駐地已經擴建成了一個小型宗門，瑤光的傷勢早已痊愈，修為甚至有所精進。夏曜成了她的副手，整日帶著幾個跟班耀武揚威。
"拍賣會..."我嘴角微揚。前世便是在這次拍賣會上，我為瑤光拍下那柄"秋水劍"，助她劍法大進。如今，這柄劍該換個主人了。
次日清晨，我和楚塵駕云前往三百里外的"天闕城"。這是方圓千里內最繁華的修真城池，每月一次的拍賣會更是吸引各路修士。
"師父，我聽說天闕拍賣會上什么寶貝都有，是真的嗎？"楚塵站在云頭，興奮地東張西望。
"大多華而不實。"我淡淡道，"真正的好東西，往往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。"
楚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記了下來。這個習慣是我教他的——修真路上，處處留心皆學問。
天闕城高大的城墻映入眼簾，我按下云頭，在城門外降落。繳納了入城費后，我們徑直前往位于城中心的"天闕閣"——拍賣會舉辦地。
"兩位道友可是來參加拍賣會的？"門口一位青衣執(zhí)事迎上來，笑容可掬。
我亮出一塊玉牌，那是三日前派人來預定時取得的憑證。執(zhí)事驗看后，態(tài)度更加恭敬："玄字號包廂已經為您準備好了，請隨我來。"
楚塵跟在我身后，小聲道："師父，我們這么有錢嗎？"
我笑而不語。前世為助瑤光建立勢力，我?guī)缀跎⒈M家財。這一世，那些埋藏的靈石礦脈和秘境寶藏自然都歸我所有。
包廂不大，但布置精致，透過面前的水晶屏可以清晰看到拍賣臺，而從外面卻看不到包廂內的情況。桌上擺著靈果香茶，楚塵好奇地東摸西看。
"靜心。"我輕聲道，"拍賣會要開始了。"
隨著一陣清越的鐘聲，拍賣臺上走出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，正是天闕閣閣主莫天機。
"歡迎各位道友蒞臨天闕閣..."一番客套話后，拍賣正式開始。
前幾件拍品都是些普通法器丹藥，我興趣缺缺，倒是楚塵看得津津有味，不時在小本子上記錄價格和描述。
"接下來是第七件拍品——'紫電劍'，中品靈器，劍出如紫電橫空..."莫天機展示著一柄通體紫光繚繞的長劍。
我微微坐直了身子。前世這柄劍被一個中型門派拍走，后來發(fā)現(xiàn)劍身暗藏一道"紫霄神雷"的劍意，威力堪比上品靈器。
"起拍價五百中品靈石！"
競價很快開始，最終以八百中品靈石成交。我并未出手——這劍雖好，卻不適合我的路子。倒是楚塵一臉惋惜："師父，那劍多漂亮啊..."
"華而不實。"我搖頭，"真正的好東西在后面。"
拍賣會進行到中場，莫天機神秘一笑："接下來這件拍品有些特殊，是一面古鏡，名為'玄天鑒'。可惜年代久遠，功能不全，我天闕閣多位鑒寶師都未能破解其奧秘..."
侍從捧上一個古樸的木盒，打開后露出一面灰撲撲的銅鏡，鏡面模糊不清，邊緣刻著難辨的符文。
會場一陣噓聲，顯然大家對這件"廢品"不感興趣。但我瞳孔微縮——前世三百年后，這面"玄天鑒"在一個小修士手中突然大放異彩，原來它需要特定法訣激活，內藏一部上古傳承！
"起拍價三百中品靈石，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十。"
會場一片寂靜，無人應價。莫天機有些尷尬，正要宣布流拍，我按下包廂中的報價符。
"玄字號包廂，三百中品靈石！"
莫天機如蒙大赦，立刻敲下木槌："成交！恭喜玄字號包廂的道友！"
楚塵疑惑地看著我："師父，這鏡子..."
"回去再說。"我收起玄天鑒，心中暗喜。前世這件寶物被埋沒多年，如今落入我手，必能助我修為大進。
拍賣會繼續(xù)進行，很快到了壓軸環(huán)節(jié)。
"最后三件拍品！首先是'秋水劍'，上品靈器，水系修士的至寶..."
侍從捧上一個玉匣，匣中一柄通體湛藍的長劍靜靜躺著，劍身如秋水般澄澈，散發(fā)著淡淡寒氣。
我嘴角微揚。前世我為此劍傾盡所有，如今...
"起拍價一千二百中品靈石！"
競價迅速攀升，很快突破兩千。這時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地字號包廂傳來：
"兩千五百中品靈石！"
瑤光的聲音。
我神識一掃，地字號包廂內，瑤光一襲白衣，容顏依舊絕美，但眉宇間多了幾分疲憊。她身旁坐著夏曜，正一臉諂媚地說著什么。
"兩千六百！"另一個包廂加價。
瑤光咬牙："兩千八百！"
會場安靜下來。這個價格已經超出秋水劍的實際價值。
"三千。"我平靜地按下報價符。
全場嘩然。瑤光猛地轉頭看向我的包廂，雖然隔著水晶屏看不見內部，但她似乎感應到了什么。
"玄字號包廂，三千中品靈石！還有更高的嗎？"莫天機高聲問道。
瑤光臉色變幻，最終頹然搖頭。她身邊的夏曜突然站起來："等等！我們出三千一百！"
瑤光驚訝地看著他："夏將軍，我們沒那么多..."
"放心，"夏曜拍拍胸脯，"我夏曜的面子還是值幾個靈石的！"
莫天機皺眉："地字號包廂的道友，按照規(guī)矩，需要查驗資金才能繼續(xù)競價。"
夏曜臉色一僵，隨即強撐道："我乃玉瑤宮副宮主夏曜！難道還會賴賬不成？"
"抱歉，規(guī)矩就是規(guī)矩。"莫天機不為所動。
瑤光急忙起身致歉，拉著夏曜坐下。夏曜面紅耳赤，還在嘟囔著什么"狗眼看人低"。
木槌落下："恭喜玄字號包廂的道友，以三千中品靈石拍得秋水劍！"
楚塵疑惑地看著我："師父，您不是練的火系功法嗎？要這水系靈劍做什么？"
我輕撫劍身："送禮。"
"?。克徒o誰??？"
"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"
拍賣會結束，我和楚塵正準備離開，卻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了瑤光和夏曜一行人。
三年不見，瑤光風采依舊，只是眼神中少了前世那種靈動，多了幾分世故。夏曜跟在她身后，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。
兩撥人擦肩而過時，瑤光突然停下腳步："這位道友，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？"
我戴著遮掩氣息的斗笠，聲音刻意改變："仙子認錯人了。"
瑤光微微蹙眉，還想說什么，夏曜已經不耐煩地插話："瑤光仙子，跟這種藏頭露尾的人有什么好說的？咱們還得去籌措資金呢！"
我心中冷笑，帶著楚塵徑直離開。走出不遠，就聽見夏曜大聲抱怨："都怪那個玄字包廂的家伙，害我們丟了秋水劍！要是讓我知道是誰..."
"夏將軍！"瑤光低聲喝止，"慎言！能坐進包廂的都不是簡單人物。"
夏曜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，但聲音還是低了下來。
回到客棧，我取出玄天鑒，按照前世記憶中的方法，掐動特殊法訣。一連試了七種都無反應，直到第八種——
"咔嗒"一聲，銅鏡表面的灰垢簌簌落下，露出晶瑩剔透的鏡面。鏡背符文逐一亮起，最后投射出一篇功法虛影！
《太虛玄天訣》！
我心頭一震。這竟是與《太虛凝元功》一脈相承的上古傳承，專門針對白帝血脈的修煉法門！前世我苦尋不得，如今竟這樣輕易到手。
"師父...這是..."楚塵看得目瞪口呆。
"機緣。"我收起玄天鑒，"明日我們便回山。你好好修煉，三個月后，隨我去拜訪一個人。"
"誰啊？"
"千機谷主，你未來的師叔。"
楚塵一臉茫然，但乖巧地沒有多問。前世瑤光麾下有四大護法，千機谷主"巧手仙"莫雨便是其中之一，擅長機關陣法。如今她應該還在千機谷隱居，尚未出山。
這一世，這些能人異士都將為我所用。
夜深人靜，我站在窗前，望著玉瑤宮所在的方向，嘴角微揚。
瑤光，失去秋水劍只是開始。這一世，你所有的機緣，我都會一一截斷。
就像你曾經截斷我的仙路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