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湊夠 88.88 萬的彩禮，我在黃紅藍三家外賣平臺商戰(zhàn)期間，白天上班，
晚上送外賣。我穿著濕透的騎手服送外賣時，
親眼撞見說跟閨蜜逛街的女友夏梔在酒店和別的男人廝混。我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云盤里，
那個名為「我的奮斗史」的文件夾，藏著她與多個不同男人的不堪視頻。
拼死拼活攢下的血汗錢，卻被她一筆筆轉給了她那個游手好閑的初戀。
她罵我是個傻子提款機，嘲笑我可笑又廉價的愛情。我沒有拆穿她，反而賣了車，貸了款，
將我最后的三十萬，親手交給了她。夏梔，你不是想要彩禮嗎？我就連著地獄的入場券，
親自送到你手上。01.三大外賣平臺在這個七月開啟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燒錢大戰(zhàn)。
黃、藍、紅三色外賣服，匯成了這盛夏里一道流動的風景線。而我，林燃，
也成了這片風景里的其中一抹。聽說這段時間只要肯拼，日賺一千不是夢。
為了我未婚妻夏梔開口要的 88.88 萬彩禮，我白天在公司做著朝九晚五的設計，
晚上便換上騎手服，一頭扎進了這場外賣大戰(zhàn)的洪流。房貸、車貸，像兩座冰冷的大山，
沉沉地壓在我的肩上。但只要一想到夏梔，想到我們七年的感情，
我就覺得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。今天，是我兼職跑外賣的第一天?；蛟S是新手運氣不好，
系統(tǒng)派的第一單，就是個硬骨頭。城東最頂級的酒店，頂樓總統(tǒng)套房，三十樓。不巧的是，
電梯正在維修。酒店服務生建議我取消訂單，但我看著那不低的配送費，還是咬了咬牙，
提著外賣，一頭扎進了安全通道。樓道里悶熱得像個蒸籠，
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。我一口氣爬了三十層。到達頂樓時，
汗水像瀑布一樣從額頭淌下，順著臉頰流進脖子，刺得皮膚一陣發(fā)癢。
那件嶄新的黃色騎手服，已經(jīng)徹底濕透，黏糊糊地貼在后背上，狼狽不堪。我扶著墻，
大口喘著氣，感覺肺都快要炸開了。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，我走到那扇厚重的房門前，
按響了門鈴。門開了，開門的是個男人，很高，很壯，渾身散發(fā)著沐浴后的潮氣。
他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白色浴巾，水珠順著他輪廓分明的胸肌緩緩往下滾。
他瞥了我一眼，那眼神，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、居高臨下的輕蔑?！阜拍莾喊伞！?/p>
他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的玄關柜，語氣里透著不耐煩。我忍著心里的不適，
將手里的外賣小心翼翼地放下，準備轉身離開。就在那一瞬間，我的目光，
像被磁鐵吸住一樣，死死地釘在了玄關柜上的一個包上。那是一個鱷魚皮做的，限量款的包。
我認識它。上個月，夏梔就是指著時尚雜志上它的照片，抱著我的胳膊撒嬌：「燃燃，
我好喜歡這個包，你送給我好不好？我閨蜜她們都有了?！刮疑暇W(wǎng)查了價格，六位數(shù)。
幾乎是我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資?？煽粗浅錆M渴望的眼神，
我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她：「好，等我，等我攢夠了錢，一定買給你?！宫F(xiàn)在，
這個包就這么出現(xiàn)在一個陌生男人的總統(tǒng)套房里。我的大腦，嗡的一聲，瞬間一片空白。
無數(shù)個念頭在腦子里瘋狂亂撞，我拼命地想為眼前這一切找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也許……也許只是巧合，同款的包那么多。對，一定是這樣。夏梔說過，
她今晚要和閨蜜聚餐。她怎么可能會在這里。我這樣安慰著自己，
渾渾噩噩地走下三十層樓梯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，腿肚子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顫。
回到樓下，我癱坐在電瓶車上，點燃了一根煙，猛吸了一口。
辛辣的煙霧嗆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，我卻試圖用這種方式，來麻痹自己那根快要繃斷的神經(jīng)。
手機屏幕亮了，是第二單。我掐滅煙，擰動車把，繼續(xù)匯入城市喧囂的車流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，只是機械地接單、取餐、送餐。第三個訂單的目的地，
再次讓我心頭一緊。是另一家五星級酒店。我站在房間門口，深吸一口氣，
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。我甚至在心里祈禱，千萬不要，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樣。
我按下了門鈴。這一次，開門的，是另一個男人。
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、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。他接過我手里的夜宵，禮貌地說了一聲「謝謝」
。就在他準備關門的時候，透過他身后那道未完全合上的門縫，我清楚地看見，
一個熟悉的身影，正坐在沙發(fā)上。是夏梔。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真絲睡衣，吊帶的款式，
露出大片雪白光潔的后背。那件睡衣，我從未見過。性感得讓我覺得陌生。
她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，回過頭來。我連忙關上門，還好她沒發(fā)現(xiàn)我。但此時我的血液，
在剎那間，徹底凝固了。我?guī)缀跏翘优芩频貨_進了電梯，離開了那家酒店。我騎著電瓶車，
在無人的街頭瘋狂地飆車。騎了半小時后，我停在路邊，拿出手機，
顫抖著撥通了夏梔的電話。電話響了很久很久，久到我以為她不會接的時候，才被接起。
「喂，燃燃，怎么啦？這么晚了還不睡？」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鼻音，
聽起來像是剛被吵醒。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地堵住了，干澀得厲害。
「你……在哪兒？」「我？我在跟閨蜜逛街呀，逛累了，就在她家住下了。你呢？
第一天跑外賣，跑了多少單？累不累呀？」閨蜜？逛街？謊言。我掛斷了電話。
看著手機屏幕上我們倆依偎在一起的甜蜜合照，我笑了。笑著笑著，
眼淚就毫無征兆地流了出來。我劃開通訊錄，找到那個置頂?shù)奶柎a，撥了過去?！肝梗⒄?。
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永遠充滿活力的聲音：「燃子，可以啊，還知道給兄弟打電話？怎么了？
聽你聲音不對勁啊?！刮铱粗h處酒店頂樓那幾個依舊亮著燈的房間，
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?！笌臀覀€忙?！埂肝乙橐幌孪臈d。」
02.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，我活得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尸走肉。我依舊在跑外賣，
機械地接單、送單、爬樓，對每一個顧客擠出職業(yè)性的微笑。只是，
那些曾經(jīng)讓我垂涎的食物香氣，此刻聞起來，卻只讓我覺得陣陣反胃。我的腦海里，
像放電影一樣，反復回放著那兩家酒店里的畫面。那個限量款的包包，那件黑色的真絲睡衣，
還有夏梔那句輕飄飄的、天衣無縫的謊言。我們七年的感情，在這一刻，
變成了一個巨大而荒誕的笑話。我甚至開始無法控制地回憶，
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可悲的境地的。大學畢業(yè)那年，
我手握好幾個一線城市的 offer，對未來充滿了憧憬。是夏梔，她抱著我，
哭得梨花帶雨。說她不想跟我異地戀，說她害怕距離會沖淡我們的感情。她說：「林燃，
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？我們一起在這個城市安個家，平平淡淡的，也很好。」我記得那天，
我正跟一家上海公司的 HR 通電話，對方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薪資。
我回頭看到夏梔通紅的眼眶，心一下子就軟了。我對著電話說了一句「抱歉」，
然后掛斷了電話，也掛斷了我的前程。為了她，我放棄了所有的機會，
心甘情愿地留在了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。我找了一份普通的設計工作，每天勤勤懇懇，
把所有的工資都交給她保管。為了給她穩(wěn)定的生活，我付了房子的首付，買了車，
房貸和車貸，都壓在我一個人的身上。我以為，這是男人該有的擔當。我以為，
我是在為我們共同的未來奮斗?，F(xiàn)在想來，我不過是一個，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傻子，
一個心甘情愿為她做牛做馬的工具。傍晚，我剛送完一單，坐在路邊休息，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是阿哲發(fā)來的加密郵件。我找了個無人的小巷，點開了那份名為「夏梔行為分析報告」
的文件。報告很長，長到我?guī)缀鯖]有勇氣看完。上面用冷靜的文字和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，
記錄了夏梔最近三個月的所有行蹤。她幾乎每天都會出入不同的高檔酒店、私人會所，
甚至是郊區(qū)的豪華別墅。每一次，見的都是不同的男人。
報告里附上了那些男人的照片和基本信息。有腦滿腸肥的上市公司高管，
有滿身腱子肉的健身教練，有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……形形色色，應有盡有。
阿哲在報告的最后，用加粗的字體寫道：「她的微信里，有一個特殊的分組，名叫『客戶』，
里面有兩千三百六十一個好友?！埂噶硗?，我順手破解了她的一個網(wǎng)絡云盤，
鏈接和密碼附在下面。燃子，兄弟勸你一句，這里面的東西，最好……別看?！刮业氖?，
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。理智告訴我應該就此打住，但那股被背叛的憤怒，卻驅使著我，
點開了那個鏈接。輸入密碼。文件夾的名字，叫「我的奮斗史」。
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，每一個，都用日期和地點命名。每一個視頻的封面，都是夏梔。
她穿著各種各樣我不曾見過的、極度暴露的衣服，對著鏡頭，擺出各種撩人、下流的姿勢。
而視頻的內(nèi)容……我只點開了一個，就再也看不下去了。
那是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酒店房間里的不雅視頻。畫面骯臟，聲音淫穢。視頻的右下角，
還有一個小小的、用紅色字體標注的編號?！窷o.999」。九百九十九次。我關掉視頻，
胃里一陣翻江倒海，再也忍不住，沖到路邊的垃圾桶旁吐了個天昏地暗。我吐到最后，
只剩下黃色的膽汁和酸水。我癱坐在地上，看著手機屏幕上，那個依舊笑靨如花的女孩。
我的心，在這一刻，徹底死了。報告的最后一頁，是一份銀行流水。
夏梔名下所有銀行卡的收款記錄。每一筆，都來自不同的賬戶，金額從幾千到幾萬不等。
而所有的錢，在到賬之后，都會在第一時間，匯入一個固定的賬戶。那個賬戶的戶主，
我不認識。是一個叫「謝尋安」的男人。我拿起手機，用盡全身的力氣，給阿哲發(fā)了條信息。
「繼續(xù)查?！埂覆檫@個謝尋安，我要他所有的資料，包括他祖宗十八代。」
03.我回到家時，已經(jīng)是深夜。客廳的燈亮著，夏梔正敷著面膜，
躺在沙發(fā)上悠閑地玩著手機。看見我回來，她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，
語氣里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優(yōu)越感?！富貋砝玻靠茨氵@一身臭汗，今天跑了不少單吧？
離我的彩禮，是不是又近了一步？」她的語氣，稀松平常，就像在問我今天吃了什么飯一樣。
我看著她那張被面膜遮住大半的臉，
看著她那雙我曾經(jīng)覺得無比清澈、如今卻只剩下算計和欲望的眼睛，
只覺得一陣生理性的惡心。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只是把今天跑外賣賺到的三百多塊錢，
連同白天公司剛發(fā)的工資，當著她的面，一起轉到了她的銀行賬戶上。
這是我們之間雷打不動的習慣。我所有的收入，都必須如數(shù)上交。
夏梔滿意地看著我轉賬成功，然后拿起她的手機，當著我的面，熟練地打開了微信。
她點開一個名叫「親愛的弟弟」的聊天框，沒有絲毫猶豫，直接將我今天的血汗錢轉了過去。
然后，她舉起手機，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、甜得發(fā)膩的聲音發(fā)了條語音：「錢收到了嗎？
這是我今天剛賺的，你先拿去花，不夠再跟我說哦。千萬別委屈了自己?！刮业娜^，
在身側悄然握緊，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。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震了一下。
是阿哲發(fā)來的消息。「查到了。謝尋安，男，28 歲，無業(yè)游民，
常年混跡于各種酒吧會所?！埂甘窍臈d的高中同學，也是她的……初戀。」
「根據(jù)他們的聊天記錄和資金往來判斷，他們一直沒斷過?！钩鯌佟０自鹿?。原來如此。
我七年的青春，七年的付出，我背負的沉重房貸和車貸，
我拼了命去賺的彩禮……原來都只是在為她的白月光，做著最華麗的嫁衣。
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，一個徹頭徹尾的傻逼。夏梔放下手機，
看到我還在原地站著，像一尊雕塑，皺了皺眉，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?！改汨圃谀莾焊陕?？
跟個木頭一樣。還不趕緊去洗澡，一身的臭汗，熏死我了。」我看著她，突然笑了，
笑得有些神經(jīng)質。「夏梔，你很愛他吧？」夏梔愣了一下，隨即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，
她猛地從沙發(fā)上坐起來，撕掉了臉上的面膜?！改愫f什么呢？什么他他的？」「謝尋安?！?/p>
我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個名字，像是在咀嚼自己的血肉。夏梔的臉色，瞬間變得慘白如紙。
她死死地盯著我，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慌亂?！改恪阍趺磿肋@個名字？你調查我？」
「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?！刮移届o地看著她，欣賞著她臉上那精彩紛呈的表情。
夏梔的慌亂只持續(xù)了短短幾秒鐘，很快，她就冷靜了下來。她似乎意識到，
既然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，再偽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。她的嘴角，
甚至勾起一抹冰冷的、殘忍的冷笑?！甘?，我就是愛他。林燃，你現(xiàn)在知道，也不晚?！?/p>
「那我呢？」我的心，像是被一把生銹的鈍刀子，在來回地、緩慢地切割?！改惆盐耶斒裁矗?/p>
一個賺錢的工具？」「你？」夏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那眼神，
就像在看一堆毫無價值的垃圾。「你還不配當工具。你頂多，
就是我通往幸福的……一個跳板而已。」跳板。好一個跳板。我沒有再說話，
轉身走進了臥室，重重地關上了門。阿哲不知道什么時候，已經(jīng)黑進了夏梔的社交小號。
他把賬號和密碼發(fā)給了我。我顫抖著手登錄進去，
看到了那個隱藏在甜蜜日常和精致生活下的，最骯臟、最不堪的秘密。那是夏梔的私密日記，
一個只對謝尋安一個人可見的、充滿了愛與奉獻的個人空間。最新的一條，是昨天晚上發(fā)的。
「親愛的，你再等等，等那個傻子提款機湊夠 88.88 萬的彩禮，
我們就用這筆錢去買一套江邊的大平層，然后風風光光地結婚。到時候，
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?！股底犹峥顧C。原來在她心里，我只是一個傻子。我繼續(xù)往下翻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