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地方距離鎮(zhèn)上,翻山越嶺有近三十公里的距離。
一路上,張醫(yī)德讓隊伍急行軍,不停的催促隊伍加速前進。
剛開始的五公里,所有人都還能適應(yīng)。
畢竟,這些天,他們每天都會跑兩個五公里。
只是五公里之后,隊伍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。
“繼續(xù)跑,都給我繼續(xù)跑!”
張醫(yī)德卻是在不停的催促隊伍繼續(xù)向前跑。
“連長,歇會吧,這又不是去打仗!”
“反正天還早呢,用不著這么拼命!”
“要不然還是歇會吧,有點跑不動了!”
“還有多遠啊,就不能走馬路嗎!”
隊伍中好多人在不停的大口喘氣,一邊還不停的埋怨。
因為他們已經(jīng)看到了馬路。
馬路相對平坦。
而翻山越嶺,路面不好走,而且要多走很遠的路程。
張醫(yī)德朝著這些埋怨的人吆喝。
“如果走馬路,要是被人看到,指不定會告訴國軍,到時候還沒等我們到鎮(zhèn)上,鎮(zhèn)上的國軍就會過來攔截!繼續(xù)跑!誰也不許掉隊!后面的人都盯著點,誰要掉隊,排長直接降到班長!”
“媽的,各班長給我聽好了,管好你們的人,別掉隊!”
“誰掉隊,班長降到士兵,罰一千個俯臥撐,一千個深蹲!”
吳登科和謝文能趕緊大聲吆喝。
他們可不想直接從排長降到班長。
如果真降到了班長,那不丟死人了。
而各班長也不想降到士兵,更不想被罰一千個俯臥撐和一千個深蹲,趕緊一邊跑一邊叮囑自己的士兵,免得有人掉隊。
整個隊伍也就擰成了一股繩。
張醫(yī)德要的就是這種效果,讓整個部隊變得更加團結(jié)!
終于,隊伍一口氣跑了近三十公里之后,總算是來到靠近鎮(zhèn)上的一個山坡上面。
張醫(yī)德剛剛下令休息,幾乎所有人都已經(jīng)累趴在地上不想動了。
“不許躺下,就算坐著也不許躺下,現(xiàn)在身體很多汗水,躺下,汗水就會讓后背變得更加冰冷,更容易著涼!都坐起來休息,哪怕靠著樹休息,都比躺著好!”
張醫(yī)德趕緊提醒,接著朝韓菲兒埋怨。
“你是衛(wèi)生隊的隊長,以后這種事情不要我來叮囑!”
“我……”
韓菲兒張嘴想要反駁,可張醫(yī)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。
她也只能朝著吳登科和謝文能埋怨。
“你們倆怎么當(dāng)?shù)呐砰L,這種事情還要我來提醒,下次再這樣,罰你們背行軍鍋!”
“韓副連長,你太偏心了!”
“怎么只針對我們,你們炊事排剛剛也有人躺下了!”
吳登科和謝文能很不爽的反駁。
“都一樣!”
韓菲兒一句話把趙大勺給逗樂了。
“我都已經(jīng)背一個行軍鍋了!”
“那就再背一個!”
“哈哈哈!”
所有兄弟們都樂了。
雖然很累,但他們已經(jīng)知道,七天的訓(xùn)練還真得有效果。
他們自己都能感覺,體力速度耐力比之前提高了好多。
張醫(yī)德帶著狩獵隊來到山坡頂部,趴在草叢當(dāng)中,望著前面。
“連長,看到了吧,這山下往前六百多米,就是國軍營地!這個時候他們正在出操呢!”
鄧有財指著前面上下嘀咕。
這時候,吳登科和謝文能跑了過來,趴在一邊。
“他娘的,這么多國軍在訓(xùn)練!”
“估計最少四五百人!”
“老鄧,你小子不是說只有一個連嗎,這他娘的足足一個加強營的兵力!”
看到國軍正在訓(xùn)練的隊伍,吳登科和謝文能一陣埋怨。
鄧有財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。
因為他之前就只過來偵察過一次,那個時候他偵察到的,匯報的,只有一個連。
張醫(yī)德卻是朝著朝著吳登科和謝文能白了一眼。
“之前我就說過,國軍在抓壯丁,人數(shù)肯定超過一個營,怎么樣。當(dāng)初你們還想著過來干仗呢!”
“……”
吳登科和謝文能頓時尷尬的滿臉通紅,同時還咽了一道口水。
“還真被連長說中了!”
“還好當(dāng)時我們沒來啊,這么多人,要是真打起來,我們這點人,這點槍,這點彈藥,還有當(dāng)時的身體情況,還真打不過他們!”
“連長,那怎么辦,這可是好幾百條槍呢,肯定還有很多輕重機槍,不能就這么放過了!”
吳登科和謝文能滿臉焦急的望著張醫(yī)德。
“急啥,沒看到隊伍的同志們都恨不得躺下了嗎,就現(xiàn)在這個情況,讓你帶人上,還有幾個人跑的動!”
聞言,吳登科和謝文能回頭一看,看到那些滿臉疲憊的同志,他們再次埋怨了起來。
“早知道就不應(yīng)該跑這么快!”
“這下好了,同志們連走路都吃力,哪里有力氣打仗!”
張醫(yī)德卻是笑了。
“連長,你笑啥啊,難道我說錯了嗎?要是跑慢一點,我們肯定能節(jié)省很多力氣,就有力氣打仗!”
張醫(yī)德笑著回答。
“我之所以這么干,一來是檢測一下訓(xùn)練效果,二來,就是讓你們累成這樣,免得你們來到這里,就想動手打仗!一旦開戰(zhàn),國軍肯定會用電話求援兵。就算我們能拿下這些國軍,又還有多少力氣對付國軍的援兵!所以現(xiàn)在你們的任務(wù)就是好好休息!半小時之后,我?guī)讉€同志進去摸一下情況再做行動計劃!”
聞言,吳登科和謝文能這才明白,為何張醫(yī)德一路上催促他們急行軍,原來,這都是張醫(yī)德的計劃。
休息半個小時,張醫(yī)德叫上鄧有財,林小樹和馬生根三人。
四個人把槍和刺刀全部留下,甚至還脫了外面的軍衣,把頭發(fā)弄的凌亂不堪,偽裝成了叫花子的模樣。
衣服褲子還故意的用刺刀劃破之后,用手撕開了一些口子,就連皮帶都換成了藤蔓。
周圍的同志們看到他們這模樣,一個個捂著嘴巴偷笑。
“連長,這也太難看了吧!好好的衣服褲子被你撕爛了!以后還怎么穿啊!”
“要不然我們偽裝成老百姓也好??!”
“要不然就扛一擔(dān)柴火去也行,怎么弄的跟要飯的一樣!”
“不帶槍也就算了,好歹也讓我們帶一把刺刀吧!”
鄧有財三人滿臉通紅的埋怨。
“廢話,我們有老百姓的衣服嗎?我們的口音肯定跟本地人的口音不一樣,就算穿了老百姓的衣服,跟人說話,人家很快就會知道我們不是本地人!叫花子就不一樣了,這年頭,哪里沒有叫花子!”
“可叫花子得有個要飯的碗,你們還缺個飯碗!”
韓菲兒趕緊提醒。
“哪里有飯碗,我們的飯盒都是鋁制品,不能帶。這里交給你和老趙,在我們沒有回來之前,誰也不許私自行動,否則,軍法處置!走了!”
張醫(yī)德右手一揮,帶著鄧有財三人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