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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嚏!”
在顧宅休養(yǎng)的謝辭盈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。
“是不是著涼了?”
趕來的男人著急的為她披上衣服。
謝辭盈搖了搖頭:“我沒那么嬌氣,顧先生不用擔心。”
“倒是我來了顧宅這么久,還沒好好謝謝顧先生,是我懈怠了?!?/p>
“辭盈,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?!?/p>
“需要的,畢竟要是沒有顧先生我不可能躲開謝家的保鏢,更不可能輕易逃離謝家,說不定還會被送回......”
想起玄清庵,謝辭盈眼里滿是恐懼。
“你的道謝我收下了,只是以后你可以叫我南歡?!?/p>
顧南歡看向謝辭盈的眼神隱忍又心疼。
他只是離開了四年,可一切都變了。
曾經(jīng)溫暖明媚的小太陽如今變成了一個目光呆滯的厭世者,這要他怎么能不心疼。
“你如今已是顧氏少主,我于你只是一傘之恩,你幫了我這么多,已經(jīng)足夠了?!?/p>
六年前,顧南歡以顧氏流落在外的三少爺身份被認回顧氏。
第一次參加活動時,他被顧氏的小少爺糾集一幫烏合之眾堵在了墻角。
“鄉(xiāng)巴佬,真以為攀上顧氏就可以一飛沖天了?骨子里的窮酸氣,劣根性照樣改不了?!?/p>
“沒喝過香檳吧?今天就讓小爺我好好教教你?!?/p>
他們肆無忌憚的把香檳噴在他身上,讓他出盡洋相。
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卻始終無人敢惹這些臭名在外的混世魔王。
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,謝辭盈像個天使一樣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,用手里那把傘替他擋下了多數(shù)的香檳。
“鄉(xiāng)巴佬又如何?窮酸氣又礙你們什么事,我還沒說你們身上都是銅臭味呢?!?/p>
有了她的出頭,人群里有人陸續(xù)發(fā)聲。
自知討不到好處的少爺們罵罵咧咧的離開,謝辭盈蹲下去把那把傘遞給了他。
“我沒有多余的衣服,就委屈你用這把傘遮擋一下吧,如果天氣預報準確的話今晚會下雨,所以你無論如何也會用到這把傘的?!?/p>
天氣預報沒有準頭。
那天晚上到底是沒下雨。
可謝辭盈的善意卻讓他干涸的心底開出了花。
她巧笑嫣然的形象照亮了他心底的自卑與黑暗,他對她的愛意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心底生根發(fā)芽,直至長成參天大樹。
“這些都是我自愿的。”
見謝辭盈一臉迷茫,他繼續(xù)道:“我寫給你的詩,你看了嗎?”
“詩?”
謝辭盈更加疑惑了。
顧南歡癡癡地看著她:
“我偷了黃昏的酒,
兌上晚風的溫柔,
在繁星未醒的巷口,
等你把月光簽收。
你是未完的詩,
是懸在睫上的霜,
是所有欲言又止里,
最燙的那句話。
倘若思念有聲,
你早被我的沉默震聾?!?/p>
聽著顧南歡深情朗誦完這首詩,謝辭盈后知后覺。
這好像是當初被謝持安沒收的那封情書。
原來顧南歡那么早就對她表明過心意了。
顧南歡拉過她的手,真誠道:“我早就愛上你了,告訴你這些是怕你會覺得唐突,更怕你會覺得我對待感情太隨便。”
“可你放心,我愛你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,我對你的愛也經(jīng)得起時間的檢驗,這四年來我拼命爬上顧家少主的位置,就是為了能配得上你。”
顧南歡的真誠讓謝辭盈感動。
“顧先生,我......”
“你不用有負擔,我可以等你,等你放下一切,徹底敞開心扉的那天?!?/p>
“我可以嫁給你?!?/p>
顧南歡激動得手舞足蹈,“真的?”
謝辭盈點了點頭:“我只有一個要求,幫我拿回安安的骨灰。”
“好!五日后我們訂婚,我要向京山市所有世家大族宣布這個喜訊,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,我多年相思終于得償所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