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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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后,在我以絕食抗議,虛弱到幾近暈厥后,裴行寂終于再次出現。
他沒有拿食物,手里反而拿著一條刺眼的白色床單。
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,臉上沒有了前兩天的暴怒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審視。
“沈清漪,世人皆知,我裴行寂,是京圈佛子,不染凡塵。而你,是我親選的沈家玉女?!?/p>
“我以為,你是這世上唯一能與我并肩,立于云端的人。我們的結合,應該是一場完美無瑕的圣潔童話。我守我的戒,你守你的潔,這是我唯一能容忍的婚姻形態(tài)。”
他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幻滅。
“可你呢?你用你那骯臟不堪的身體,親手把我們的童話,變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!”
話音未落,他將那條床單,狠狠甩在我的臉上!
陌生的香水味與血腥氣瞬間將我包圍。
“睜大你的臟眼睛看清楚!這,才叫冰清玉潔!”
我被他推得一個趔趄,撞在床頭,后腰劇痛。
我顧不上疼,只死死盯著那抹刺眼的暗紅血跡,像雪地里綻開的一朵毒花。
裴行寂狠狠捏住我的下巴,強迫我與他對視。
“小薇才是真正的玉女,一張未經人事的白紙。為了安慰她,也為了驗證我最后的底線,我昨晚......已經親自確認過了?!?/p>
“你滿意了?你毀了我對冰清玉潔這四個字唯一的期望!你用你的下賤告訴我,我堅守的一切,都是個笑話!”
下巴的劇痛讓我?guī)缀踔舷ⅰ?/p>
但我沒哭,也沒掙扎,只是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眼神看著他。
我懂了。
我徹底懂了。
他愛的,從來不是沈清漪這個人,而是“沈家玉女”這個符號,一個能與他“京圈佛子”名號相匹配的附屬品。
他有病態(tài)的潔癖,不僅是身體上的,更是精神上的。
如今,他認為我這個“附屬品”臟了,有了瑕疵,他就要用最極端、最殘忍的方式,來證明我的不堪。
來維護他那可笑的、自以為是的圣潔。
這張帶血的床單,與其說是為了氣我,不如說是為了說服他自己。
他沒有選錯,只是我中途變質了而已。
我笑了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,不出聲。
我的沉默,更加激怒了他。
“怎么,不信?”他瘋狂地冷笑,松開了我。
“無所謂。從今往后,裴家的女主人,只會是小薇這樣干凈的女人。而你,就和你肚子里的野種,永遠留在這間屋子里,腐爛,發(fā)臭!讓你骨子里的下賤,和你骯臟的皮囊徹底融為一體!”
他轉身離去,背影決絕。
裴行寂,你真可悲。
自以為是掌控一切的神,卻不知早已是別人手中的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