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吃飯,我這個八個月的孕婦也還沒吃飯呢。
上個周就聽說婆婆自告奮勇要來照顧懷孕的我。
沒想到是這么個照顧法。
不僅一托二帶來了哥嫂,還要讓我一個孕婦做飯伺候他們。
我聽說過婆婆歷來偏心大伯哥,但未曾長期相處,今日一見才知道她行事竟然如此荒唐。
我覺得可笑至極,卻無力和他們爭辯了。
我把堆滿床的衣服塞回衣柜,又將圍著我咋咋呼呼試圖阻止的嫂子推出臥室,然后洗澡睡覺。
大伯哥和嫂子在門外罵罵咧咧,把門敲得震天響。
“于清韻,你敢把你嫂子轟出來,還有沒有個長幼尊卑了?!”
“待會我弟回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!”
婆婆也在一旁幫腔,“清韻,哪有你這樣招待客人的?傳出去別人怎么說你?”
客人?
他們還知道自己是客人?
我沒搭理,徑自睡覺。
只有睡好了才有精力處理這破破爛爛的世界。
迷迷糊糊中,聽到李景明回來了。
大伯哥和婆婆嫂子一股腦向他們控訴我的無理,出謀劃策讓他修理我。
李景明試圖敲門,我戴上耳塞,睡得昏天暗地。
第二天一早,婆婆和老公的哥嫂都在沙發(fā)上虎視眈眈地坐著等我,一臉倨傲。
我看向剛剛擺好早餐的老公,還未說話,卻被他搶了先,“清韻,你懷孕了情緒不穩(wěn)定可以理解,跟我媽和哥嫂道個歉,他們會原諒你的。都是一家人,沒什么過不去的?!?/p>
一副對我寬容的樣子。
一腔委屈隨著這句話沒了釋放的地方。
我和李景明從校服走到婚紗,平時感情甚篤,懷孕以來他更是處處讓著我。
我以為在這件事上他最起碼可以保持中立,做我的依靠。
沒想到遇到他家人的事,他居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。
我失望地笑了笑,“所以,他們搬來的事你提前都知道?”
“清韻,”李景明一臉為難,“我哥嫂在農(nóng)村待了一輩子,這次乘你懷孕一起來照顧你,順便可以逛逛,不是一舉兩得嗎?”
“就是,”大伯哥不滿地附和,“要是沒有我在家里伺候父母,你們能那么輕松待在城里嗎?不知好歹,昨晚讓我睡了一晚上沙發(fā),快把主臥騰出來給我和你嫂子補個覺!”
聽聞此言我只覺得可笑。
我和李景明一個月給不到六十的公婆五千塊養(yǎng)老錢,大伯哥不是打牌就是閑逛,家里的兩畝地還是公婆在種,五千塊也大概率貼補在了他們兩口子身上。
就這樣他也好意思說一句伺候?
我看向老公,他卻為難地碰了碰我,“快去收拾一下,我哥的脾氣你也知道。”
我失望至極,走向次臥。
卻見次臥的床上已經(jīng)鋪上了花床單。
婆婆也走了進來,帶笑的表情掩飾不住地嘲諷,“昨晚讓你睡次臥你不愿意,這不我兒子心疼我,讓我住了?!?/p>
我看向低著頭不發(fā)一言的李景明,眼圈紅了,忍著淚問道,“家里就兩個房間,你讓你哥住一個你媽住一個,那我住哪里?”
“睡沙發(fā)唄,這是你不尊重長輩的后果?!鄙砗髠鱽泶蟛鐩鰶龅穆曇簟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