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年前的一個冬夜,大雪無聲。江淮地區(qū),一個叫“雙槐樹”的村莊里,
一對老夫妻吃過晚飯,對坐無言,面色凄涼!“吱、吱吱……”門外突然傳來聲響,
似乎是貓狗撓門的聲音。老頭子叫張寶貴,恍惚了一下,便起身開門。大門打開的瞬間,
老張一下子愣住了。門前的雪地之中,一只白色的狐貍,正拱起兩只前爪,
沖著老張作揖!而且狐貍身后的雪地上,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兒。初生的嬰兒,
一只貓咪那么大。那嬰兒活著,手腳還在動彈,只是一絲不掛,躺在一塊紅布上。
因?yàn)檎陂T當(dāng)里,所以可以看清楚,是個男嬰。老張活了五十多年,
從來沒見過這么詭異的事兒,愣了半晌,急忙回頭招呼老婆子。老婆子更加害怕,
探頭看了一眼,就要關(guān)門。可是就在這時候,那狐貍忽然一張嘴,
吐出一個綠色的東西來。難道是寶貝?老張呆了一下,出門拾起那東西來看,
卻渾身一震,如遭雷擊,叫道:“老婆子,這是我們給兒子兒媳陪葬的東西,
是你當(dāng)年陪嫁帶來的玉墜?。 崩掀抛影〉匾宦?,瘋了一樣沖出來看,頓時淚水橫流。
再一看,地上的嬰兒身邊,也有一塊綠玉。幾乎沒有猶豫,老婆子彎腰抱起孩子,
回到了屋子里。這兩塊玉墜,一龍一風(fēng)的造型,也不是什么名貴玉器。
只是老婆子覺得吉利,送給了兒子兒媳。老張也回到了屋里,脫下自己暖乎乎的棉襖,
手忙腳亂地把嬰兒包裹起來。再回頭一看,門外的狐貍已經(jīng)不知去向?!袄掀抛?,
如果連鳳活著,我們的孫子……是不是這個時候出生?”老張顫抖著問道。連鳳,
是老張兒媳的名字?!笆前?,連鳳走的時候,懷了七個月,
現(xiàn)在整整九個月……”老婆子激動不已,湊在老張身邊看著孩子,道:“這就是我們的孫子,
這一定是我們的孫子!”老兩口喜極而泣,好半天都無法平靜。老張點(diǎn)點(diǎn)頭,
又皺眉道:“這孩子,我們怎么養(yǎng)活?”“喂奶粉!”老婆子把嬰兒遞給老張,
回到自己的臥室里,手忙腳亂地翻找奶粉。好半天,老婆子總算找到了一袋中老年奶粉,
道:“先應(yīng)付一晚,明天再去買嬰兒奶粉?!崩蠌堗帕艘宦?,開始配合老婆子,
給孩子喂奶。小家伙很乖,不哭不鬧地吃了幾口,慢慢地閉上了眼睛,熟睡過去。
老張夫妻守著孩子,坐在床邊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一邊還在尋思這件事,恍惚身在夢中。
到了下半夜,老夫妻倆都熬不住,有些犯困,于是趴在床邊打盹。
可是老張夫妻無意中醒來,看到眼前的一幕,卻目瞪口呆!不知何時,
先前的那只狐貍跳上床來,正在給孩子喂奶。那狐貍應(yīng)該正處于哺乳期,
依偎在孩子身邊,眼中泛著母愛的慈祥光澤。老張夫妻呆呆地看著,一動也不敢動。
小家伙大概吃飽了,睜眼看看四周,又香甜地睡去。狐貍跳下床來,默默地鉆進(jìn)了床底。
老婆子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跪下來沖著床下就拜,口中大仙大仙地亂叫,
求狐仙保佑自己的孫子。老張則一聲不吭,找來一床毛毯,塞進(jìn)了床底下。
鬧騰了一夜,這時候天色漸亮。那孩子取名張?zhí)熨n,被老張夫妻看成心頭肉一般。
那只純白狐貍,也一直留在張家,充當(dāng)張?zhí)熨n的奶媽和保姆,晝夜相陪,溫順乖巧。
而且這狐貍不見生人,村民們聽老張夫妻說起過,但是卻從沒見過。不過,
張?zhí)熨n在成長的過程里,怪事一樁連一樁,幾乎就沒斷過。老張夫妻漸漸發(fā)現(xiàn),
在小天賜的身邊,似乎不止一個狐仙這么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