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挽挽想過很多次,要不一走了之算了,這個男人她又不認識,但是與人解釋的話,也不是顧挽挽的強項,怕一開口,就暴露了自己與他人的不同。
這對老夫妻現(xiàn)在對她是真的很不錯的,但是俗話說得好,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他們如果知道她的秘密,肯定就不會對她這么好了,說不定還會害怕她吧?
如果在極端一點,把她抓起來,沉海了怎么辦?或者他們把她送交官府,官府把她抓起來,嚴刑拷打,可怎么辦?
她最怕痛了。
可是走的話,去哪呢?她渾身上下,只有手腕上的那個金鐲子,如果當了的話,不知道可以讓她活幾天。
畢竟她什么都不會,在這個地方,簡直是寸步難行。那點錢花完了,就只能等死了。
沒有錢,沒有親人,沒有朋友。
哦,不,她還有個便宜夫婿來著,但是這個夫婿自身難保,她都醒了那么多天了,這個男人還沒有醒,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了。
但如果醒不來的話,那他的遺產(chǎn),是不是就歸自己了?
昨天她在房里無聊的轉圈圈時,特地去翻看了下她之前穿的嫁衣的破損程度,想著能不能也當幾個錢,畢竟上面有不少花紋都是金線繡的。
那老夫妻以為他們是夫妻,所以便把東西都收拾在一起了。她的嫁衣下面放著一串手串,一個香囊,還有塊顯眼的玉牌,她雖然沒仔細查看那玉牌,但是想來應該是可以賣點錢的。
唉,一邊瞎想,顧挽挽一邊捶了捶自己的頭,她到底是怎么了,人家活生生的還沒死呢!就惦記上人家的遺產(chǎn)了?。?!
“咳...咳...是這位姑娘救了在下?”李相夷其實已經(jīng)醒了有小一會了,只是看著床邊坐著的姑娘臉上表情豐富,一時之間沒好意思打擾。
顧挽挽被床上的聲音嚇了一跳,立馬起身退后了兩步,這人怎么說醒就醒了?難道是感覺到有人惦記他的遺產(chǎn)了?
“對不住,驚嚇到姑娘了,咳...”李相夷右手肘撐著床邊坐起了身,只是昏睡的太久了,一開口嗓子癢的厲害,所以止不住的咳嗽“咳...能否勞煩姑娘給倒杯水,咳...咳...”
看著眼前咳得快喘不過來氣的男人,顧挽挽稍微放松了些,這人看著就沒什么威脅。便順手從桌上的壺里提了杯水過去。
李相夷接過水杯,慢慢了抿了兩口,也順勢打量著眼前的姑娘。
怎么說呢?這實在是很違和!這位姑娘的穿著與她的容貌和氣質不符。她身著一身粗布長裙,這種樸素的衣物通常與辛苦勞作分不開。然而,仔細觀察她的面容時,卻會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眉眼清秀,皮膚白皙如雪,宛如一位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閨中小姐。
而當她提過來水杯時,李相夷更是特別留意了下她的手。一般來說,如果一個人經(jīng)常從事體力勞動,那么她的手上一定會有一些老繭。但這個姑娘的手卻光滑細膩,十指纖纖。沒有一絲老繭的痕跡,顯然她并沒有下地勞作過,看她的身型也不會武功。
而且他剛才的問題,這個姑娘也沒有回答。
難道不是她救的?那她為何在此?還是說她是別人派來的?
“這位姑娘,在下……”李相夷的話還沒有說完,只聽得“嘎吱”一聲,門突然被外面打開了。
“哎呀,這位郎君終于是醒了!”老婆婆帶著位和尚一起快步走了進來,看到人終于是醒了,她高興地說道,“你夫人不眠不休地在床邊照顧了你好幾天,你再不醒,她都要急壞了!”
“夫人?”李相夷聞言,不禁眉頭一皺,抬眼看向顧挽挽,并連著咳嗽了幾聲,“咳咳……”他何時有了夫人?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?
顧挽挽站在一旁,臉上的尷尬之色愈發(fā)明顯,她幾乎都要哭出來了。她心里暗暗叫苦!她和這個男的根本就不認識??!可如今這老婆婆一口一個“夫人”,叫得如此順口,她又該如何解釋呢?解釋的話人家會不會信呢!
思來想去,顧挽挽覺得還是裝啞巴比較好,反正她也沒開口說過話,這樣一來至少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“這位施主莫急,夫人又不會跑,老納先來給你把個脈吧!你已經(jīng)昏睡了八天了。終于是醒了?!焙蜕凶詠硎斓恼f著就要上去給李相夷把脈。
李相夷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,卻也沒有推拒和尚的好意,便伸出了手。只是他的眼神卻沒有離開顧挽挽片刻。
說來也巧,這位和尚是老夫妻兩人撿回他們當天,在路上遇到的,他自稱是普渡寺的高人,路遇兩位昏迷的施主,說是有緣就自己跟來了。
老夫妻兩人本來還半信半疑的,直到看到和尚拿出來隨身攜帶的金針才敢讓他一試。
沒想到還真讓他治好了,當天村里的大夫都已經(jīng)說了沒救了。
“這位施主的傷已無大礙,只是現(xiàn)在身體虛弱的緊,最好是能有點薄薄的米粥,墊下腸胃,切記是薄薄的?!焙蜕袑χ掀牌藕皖櫷焱煺f道。
老婆婆熱情的答應下來,趕忙就要出去熬粥,顧挽挽立馬跟著出去幫忙了。再讓這個男人盯著,她心里都要崩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