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別鶴聽到這個要求犯了難,雖然云清林的生死決定著云家的興衰,
但云清音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,這手心手背都是肉,
他又怎么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去跳進(jìn)火坑呢。最后還是云清音為了救自己的哥哥,
主動站出來答應(yīng)了這門婚事,才讓云別鶴咬牙下了決定。那個老頭就是我的爺爺,
他們父女也是在約定的日子到了村子里,才知道要嫁給我的不僅是云家,還有其他七個家族。
這七個家族都是非富即貴,全都是家里發(fā)生了邪事卻無力解決,
不得不答應(yīng)我爺爺?shù)囊?,把自家的女兒嫁給我。此刻我已經(jīng)來到云家,
云別鶴自然是把救兒子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。他拉著我的手走到床頭,
焦急地對我說:“賢婿,您快看看,我這個可憐的兒子,您趕緊想想辦法,救救他啊!
”其實爺爺在信中早就教給我了對云清林的救治之法,
而且我從見云清林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他們家又老宅出了問題。
如果把云家的產(chǎn)業(yè)比作是一棵參天大樹,那云家老宅就是這棵巨樹的根。
云家的產(chǎn)業(yè)起源于老宅,云清林的轉(zhuǎn)變也得益于老宅,
今天云家遇難自然也是老宅出了問題。其實這個道理云家也知道,
他請的那些人也都明白,可是他們不懂魯班術(shù),不知道老宅哪個位置出了問題。
這就如同醫(yī)生知道一個人生病了,卻不知道他哪個器官出了問題,
再加上老宅風(fēng)水牽一發(fā)動全身,他們從無下手,也不敢下手。
爺爺在信中告訴了我那個古宅哪里出了問題,我到了老宅自然能手到病除。
但從他在信結(jié)尾對我給出了警示,再加上今天還沒出門就被人給陷害,讓我知道了,
逢人只說三分話人,不可全交一片心。所以,我假裝著自己眼睛看不見,
摸索著上前假裝給云清林摸骨號脈,查找病因。我原本只是假裝看病,
不料手一搭上云清林的手腕,突然就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。我嚇了一跳,
趕緊瞥了一眼號脈的地方,發(fā)現(xiàn)的確是云清林的手。難不成我產(chǎn)生幻覺了?
好在墨鏡擋住了我的目光,我沒有露餡。我趁機(jī)皺緊眉頭掩飾自己驚訝的表情。
云中鶴見狀趕緊問我:“賢婿,找到病因了嗎?
”我裝模作樣地點點頭:“水有源頭,樹有根,古宅平寧始安心,云清林這場病,
應(yīng)該是咱們云家古宅出了問題?!痹浦喧Q一聽又趕緊問道:“那賢婿有破解之法嗎?
”我又點點頭:“明天啟程到古宅,我自然解了云家災(zāi)難。
”云中鶴一聽大喜道:“賢婿,您今天晚上好好休息,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(fā),
我已經(jīng)吩咐廚房,做好了家宴,今晚我們?nèi)乙黄饝c祝,慶祝!”他口口聲聲叫著賢婿,
熱情如一團(tuán)火,好像我真的是他的乘龍快婿一樣。不過我卻覺得他親口說的慶祝,
不是慶祝有了這個女婿,而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有望罷了。因為在晚宴會上,
我看到除了云中鶴滿臉堆笑之外,在座的每個人都如同死了媽一樣,陰沉著臉。
就連那個已經(jīng)舉行了儀式的結(jié)發(fā)妻子云清音都是一臉愁容地坐在那里。
我既然裝著自己是瞎子,也就當(dāng)什么都看不見。我坐在貴賓的位置,抽動著鼻子,
報出眼前一個個菜名,然后讓人把自己喜歡的飯菜都夾過來。周圍的人一個個睜大了眼,
還真以為我是靠著鼻子認(rèn)菜呢,這簡直比狗鼻子都靈!我看著他們投來驚訝的目光,
心中覺得好笑,也不顧上他們有沒有胃口,自己先風(fēng)卷殘云似的美美吃了一頓。
吃完飯之后,我也不跟他們客氣,嘴里直接叫道:“清音啊,
你扶我回房休息吧……”云清音一口蝦仁滑蛋差點卡喉嚨里,劇烈地咳嗽起來,
喝了好幾口水,才緩過來。周圍人也都愣住了,他們把目光轉(zhuǎn)向云中鶴,想看他的意思。
云中鶴看著女兒眼中祈求的目光,還是擠出笑容對她說:“音兒,去吧,
和你的夫君一起去休息吧!”云清音哭喪著臉扶著我,穿過走廊,
爬過樓梯來到了最東頭的一間臥室。這個臥室很大,一張大床得滾四五次才能碰得到邊。
睡覺前,我先到浴室洗漱,等云清音離開,我鎖上門,來到鏡子前。
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體。雖然我眼睛瞎了,但這么多年以來,
該學(xué)習(xí)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拉下,該練的東西也都比爺爺當(dāng)年付出了百倍的努力。
我看到鏡子里自己健碩的身體,優(yōu)美的肌肉曲線,第一次覺得活著真好。
我轉(zhuǎn)過身去看自己的后背,上面一片光滑什么都看不出來。不過我卻知道,
它上面有一個邪靈不侵的文身。
這是爺爺?shù)吐曄職庹胰嘶?8年的時間為我紋了一個護(hù)身符,
我也是經(jīng)歷了18次生死劇痛才換來一片光明。洗漱完畢,我走出浴室沒有帶墨鏡。
云清音坐在臥室的沙發(fā)上不知想到了什么,一臉怒氣,咬牙切齒。聽到動靜,
她轉(zhuǎn)過頭,然后愣住了??赡芪覜]有戴墨鏡的臉讓她感覺有些不適應(yīng)吧。
我假裝看不到她的表情,對她說道:“你要去洗洗嗎?”云清音臉上飛起一片紅暈,
并沒有答話。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,臉色一變,對我質(zhì)問道:“李道長是你害死吧?
”“李道長?”我想到了那個干瘦的老頭:“是那個養(yǎng)老鼠的老頭?
”“什么養(yǎng)老鼠的老頭?”云清音勃然大怒,“5年前我們家就是聽了他的指點,
重修了老宅,才重新富起來的,我哥哥也是因為他的指點,才變得上進(jìn),
才那么努力地支撐起了我們的家業(yè),才變得孝順,那么疼我們的家人……”說到最后,
她開始哽咽。可以看得出這5年以來,她這位哥哥給她了不少的關(guān)愛。聽她這么說,
我突然想到了什么,問她:“你們這個院子的風(fēng)水也是這李道長指點的吧?”“對!
”云清音對我大聲說道:“他神通廣大,這5年以來幫我們破了多少災(zāi)解了多少難,
今天就因為想探一下你的底,就被你給害死了!”說到這里,她的話充滿了濃濃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