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著看向漆黑過道的老仇,再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,我這才恍然大悟。宅半仙,
不只是忽悠網(wǎng)友們購買兇宅的神棍而已,老仇進入這二零二兇宅的目的,
也不止是配合我直播帶貨這兇宅而已。老仇的目的,就在這二零二漆黑過道的主臥中!
之前飛雪兇宅,老仇說東家可能把我當成了他,所以才給我飛雪兇宅的單子。
那么很明顯了,東家的公司,應該有兩種業(yè)務,一種是單純的洗白和賣出兇宅,
一種則與這二零二單子一樣,需要解決兇宅里的“麻煩”。這樣想來,
也就怪不得東家對這二零二單子開出的價格,會比普通的單子高出整整四倍。
草……半年有余,我居然這才搞清楚,我所在的公司,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公司,
我的東家,到底在做什么樣的生意……“老仇,小心啊……”“小心?
”老仇回過頭看向了我,臉頰上的神色微微有些異常?!皶N賊,
你可也得小心啊……”“我?老仇你不是說,有尸燭在,就算這兇宅里有夜叉,
也不敢隨意靠近嗎?那我還會出什么岔子?”我當然疑惑,老仇則又撓了撓頭,
丟下了一句“反正要小心”,便轉身踏入了尸燭火光照耀外的客廳漆黑中。不過,
老仇并沒有如我所想的,直接走向更加漆黑的屋內過道,他在穿過尸燭火光后,
就沿著火光照耀邊緣,灑起了之前灑在門外的白色粉末。
當然還是看不懂老仇這“操作”,而我也沒有再看向老仇,
因為距離我在直播平臺留言的開播時間,已經(jīng)非常的接近了。老仇剛才有句話說的不錯,
我們倆的飯碗,都端在我的手里,因為不管多少倍的薪酬,都要建立在完成單子的基礎上。
瑪?shù)?,在這樣的情景下直播,還真他媽要錢不要命啊……暗罵著,
也就坐在了木桌前。這木桌背靠墻角,我不用擔心身后,即使那“壁虎”再次出現(xiàn),
我手中可也還有老仇給我的扳手。至于這兇宅中,
我還不確定存不存在的、不是人的東西,有尸燭照耀,就算真的有,應該也不敢靠近。
穩(wěn)了心,也就掏出手機打開了直播間。因為不能拍到老仇,
這二零二中又滿地動物殘尸,我在打開直播間,與直播間的網(wǎng)友們打了聲招呼后,
便將手機卡在了木桌桌面的縫隙中,保證直播的鏡頭畫面,始終對著我所在的墻角。
隨著我打開直播間,直播間的彈幕,也漸漸刷了起來。其中,
有質疑我到底是不是在兇宅里的,也有詢問兇宅價格的,而讓我最反感的,
是一小部分冷嘲熱諷,問我怎么還沒碰上臟東西,
甚至直接問我怎么還沒遇上鬼嗝屁的……對于這些小部分網(wǎng)友的出口成臟,
我雖然會反感,但并不會反擊。臺上的是戲子,臺下的是大爺,戲子賺大爺?shù)腻X,
又怎么能說大爺?shù)牟皇??這是從古至今的規(guī)矩。保持著笑容,
逐一回答直播間網(wǎng)友們的疑問,直到直播間的彈幕中,冒出了一個我眼熟的ID,
正是我來這二零二兇宅前,讓我小心,說這二零二確實不對勁兒的、名叫落花雨的ID。
“主播,我可不信你真的進了二零二?!薄安恍??我現(xiàn)在就在二零二的客廳里,
不過,我可沒有在這二零二里看到你說的封建迷信?!被刂?,
也忍不住的在心里問候了一番這落花雨,因為從我在直播平臺留言要來這二零二后,
這落花雨發(fā)的每一句話,都他媽在帶節(jié)奏。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,
這落花雨并沒有對我的回應進行爭辯,只是在彈幕中提出了一個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要求,
他說他想看一看我面前的木桌……“這木桌有什么好看的?幾年沒住人了,早就壞了。
”我用直播鏡頭掃了一遍木桌,再看向直播間彈幕,卻沒再看見落花雨的彈幕發(fā)言。
也就在這時,我直播間的下方,彈出了一則私聊信息的提醒。
我一邊保持與網(wǎng)友們互動,一邊點開了私信欄,只見給我發(fā)私信的人,正是落花雨。
“主播,你快離開二零二!快!”“不是……你怎么就確定我在二零二里?
你剛才的彈幕,不還不信我進了二零二嗎?”“我當然確定你就在二零二里,
因為那飯桌我見過!”“飯桌?你說我面前的木桌是飯桌?你見過?你進過這二零二?
”“我沒有進過二零二,但我父親進過?!薄澳愀赣H?你父親是誰?
”“你應該不認識,我父親叫楊明,是一個裝修工人,他在五年前進入過二零二翻修,
也曾在你面前的飯桌上吃過飯,所以,二零二里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!”草……不是吧,
這么巧?我瞪了眼,也忍不住的瞟了瞟面前腐壞的木桌。這落花雨,
竟然是五年前翻修這二零二的工頭楊明的后代!而我面前的這腐壞木桌,
竟然就是老仇描述中,工頭楊明當時與工人們食用工作餐的飯桌!也就是說,
當時的工頭楊明,就是在這飯桌上用餐后,抑制不住的,吐出了毛絨兔的腦袋!
這當然讓我心里有些發(fā)顫,因為這落花雨的留言證明了一件事兒,那便是老仇沒有說謊。
老仇沒有為了唬我而編故事,五年前,
有一個叫楊明的裝修工頭、帶著手下的裝修人員、進入了這二零二兇宅翻新……“主播!
你就聽我一句!二零二……有鬼!”當然還是私信欄中落花雨的信息,
而伴隨著這信息的最后一個字兒,我是忍不住的掃了一眼這二零二通往主臥室的漆黑過道。
而這一掃,我便瞧見,此時的老仇,已經(jīng)去到了這二零二的漆黑過道口,
似乎已經(jīng)要進入這二零二的漆黑過道。這當然讓我繃緊了心,然而我的耳機中,
則又傳來了老仇壓得低低的聲音?!皶N賊,你發(fā)什么呆啊?專注你的直播,
別砸了我們的飯碗?!蔽衣牭靡汇?,跟著,一個彎著腰的黑影,
突的就從這二零二漆黑的房門方向鉆進了客廳!我當然瞪了眼,也瞬間想到了“壁虎”。
而就在這時,老仇的聲音,則又一次的從我戴著的耳機中傳來?!皶N賊,
你盯著我瞪什么眼啊?我讓你好好直播,你聾嗎?
”草……這他媽從房門方向鉆出來的黑影才是老仇!
那么……站在那漆黑過道口的人影是誰!瞬間的頭皮發(fā)麻,也再次看向過道口,
卻只見此時的過道口空空如也,已不見了剛才的人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