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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是一頂王冠,王冠頂上鑲著一顆巨大的鉆石。
這其實很常見,
但這頂王冠居然和我十八歲成人禮時戴著的那頂相差無二。
去南靖澤老宅取皇冠的時候,我沉默了一路。
最后,突然問前面的司機。
“我是壞女人嗎?”
司機驚愕地看了一眼后視鏡,沒能說出話來。
我眼神顫了顫,最后抬手撩了撩頭發(fā),笑了出來。
“我當然是壞女人。”
騙錢、騙愛,還最會騙人。
可我剛進門,就看見了那頂王冠戴在了宋阮阮頭上。
她正照著鏡子小心調(diào)整著王冠的位置。
我表情一冷,哼笑一聲,沖過去扯下了那頂王冠。
這是我的東西,我的東西就不允許別人碰。
動作太粗暴,王冠上帶了不少宋阮阮的頭發(fā)。
她捂著自己的頭,看著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“文嘉!你有病啊?!”
我嫌棄地甩掉王冠上的頭發(fā):“是啊,你有藥嗎?”
宋阮阮深吸一口氣,臉色青白地指著我手里的王冠。
“這是南靖澤送給我的,你還給我!”
“文嘉,你只不過南靖澤用來刺激我的,你以為你是誰???”
我眼神一動,不咸不淡地開口:
“用來刺激你的?誰告訴你的?南靖澤?”
一股莫名的怒火從我胸腔中蓬勃生氣,燒得我?guī)缀跻t了眼睛。
宋阮阮又露出了熟悉的得意與譏諷的笑,她湊近我,語氣滿是惡意。
“文嘉,你居然賤到用這種手段吸引男人的注意力?!?/p>
“聽說你爸媽早死了,還好他們死了,不然怕不是還要被你氣死?!?/p>
“啪!”
我一巴掌狠狠扇上了面前的那張臉。
宋阮阮眼神驚愕地看著我。
我面無表情地又反手甩了一巴掌。
打完,我轉(zhuǎn)身就走。
身后是宋阮阮破防尖叫的聲音。
傍晚時分,保姆阿姨走過來跟我說南靖澤在回來的路上了。
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。
下午在老宅時,我就看見了有傭人在拍照。
我打了宋阮阮,他不急著回來才奇怪。
我回房間,拿出衣帽間早就收拾好的箱子。
那里面裝滿了南靖澤送我的珠寶。
可出門的時候,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在門口排成了一排。
我冷著臉握緊手提箱,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保姆阿姨走過來,遞給我一只手機。
手機提示著正在通話中。
我接過手機放到耳邊平靜地說。
“南靖澤,讓我出去?!?/p>
一聲嘆息聲響起:
“嘉嘉,不能你想要就要,你不想要就丟掉?!?/p>
一股難以言說的焦躁感從耳邊蔓延到心臟,煩躁地讓我想不受控制地叫出來。
我討厭這種令我難受到汗毛豎起的感覺。
“南靖澤,我說了,放我走!”
話音剛落,大門被用力打開。
我下意識抬頭看去。
剛剛還擋在我面前的保鏢墻分開一條道。
南靖澤微微喘著氣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。
他靜靜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隨即一手松了松領(lǐng)帶,一邊朝我走過來。
我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。
卻被一只手按住后腦勺扣在了原地。
我屏住呼吸,沉了聲音。
“南靖澤,我們好聚好散?!?/p>
“宋阮阮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對你的感情——”
我剩下的話語被淹沒在了炙熱的吻中。
南靖澤扣在我腦后的手掌輕松制住了我微弱的掙扎。
最后,我實在沒辦法了,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尖。
他狼狽地松開我,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。
我有些心虛地看著他指尖的一抹血紅。
“南靖澤,你知道我打了宋阮阮吧。”
他漆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。
看起來似乎還帶著些許委屈。
我呼吸一窒,壓住心底些許酸澀耐心地跟他說:
“我說真的,你要是現(xiàn)在再去跟宋阮阮告白,她十有八九會答應(yīng)你?!?/p>
“去他媽的宋阮阮?!?/p>
我錯愕地抬頭,茫然地看著剛剛說了什么的南靖澤。
“你,說什么?”
南靖澤緊緊盯著我一字一句地重復(fù):“去他媽的宋阮阮?!?/p>
我心一跳,有些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,輕聲說:
“你忘了嗎?宋阮阮是你喜歡的人。”
這種情況怎么想怎么都不對勁。
小說里的男二真的可以掙脫人設(shè)不愛女主嗎?
我想跑。
可南靖澤似乎是鐵了心要撕破這層紙。
“你早就猜到我是誰了吧?”
“嘉嘉。”
我瞪大眼睛,想說什么但始終說不出一個字。
最后,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平靜在這一刻徹底碎裂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我只知道,我和你結(jié)束了!”
“南靖澤,我說了,放我走!”
我紅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,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。
一聲嘆息從我的頭頂傳來,我被抱進一個懷抱。
“嘉嘉,不要跑得太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