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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(xué)開學(xué),高中同學(xué)祝樂瑤和我考中同所大學(xué),還與我調(diào)來同一個宿舍。
這天,我剛把媽媽從國外私人定制的姨媽巾隨手放在桌上。
她立馬伸手搶過:“晴晴,你這什么牌子的姨媽巾?怎么沒在超市看到過?借我用一下唄。”
不等我回答,她轉(zhuǎn)身沖進(jìn)了廁所。
三分鐘后,她一臉舒爽地出來:“你這姨媽巾真不錯,墊了跟沒墊一樣,真舒服。”
我冷眼瞧她:“好用是吧?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還呢?”
她愣了半秒,紅著臉沖我吼道:“ 你平時花我哥的,用我哥的!”
“你是我未來嫂嫂!我用你一張姨媽巾怎么了?”
“你這么小氣!怎么配得上我哥?”
我冷笑著把小票拍在她面前:
“看清楚,這是國外私人訂制的,五千塊一片!微信還是支付寶?你選吧——”
誰知,她把桌子拍得比我還響。
“五千一片?!方晴!你這個敗家娘們兒!”
“你當(dāng)我哥的錢是大風(fēng)刮來的嗎?我這就給我哥打電話,看他怎么收拾你!”
......
祝樂瑤拿起電話,挑釁地看了我一眼,似乎期待我會驚慌失措地阻止她。
但我只是平靜地回望她,順手 整理起桌上的化妝品。
她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(yīng),手指在撥號鍵上猶豫了幾秒,最后重重地把手機(jī)拍在桌上。
“方晴!你還有臉擺出這副表情?”
我聳聳肩:“我只是在等你的付款方式。微信還是支付寶?”
“你瘋了吧!”祝樂瑤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就這破東西要五千?你當(dāng)我傻?。 ?/p>
她一把抓起小票,眼睛瞪得溜圓,似乎要把那張紙盯出個洞來。
我冷笑出聲:“看清楚了嗎?這是意大利私人診所專為過敏體質(zhì)定制的,全球限量。你未經(jīng)允許就用掉了一片,難道不該賠償?”
“我、我......”祝樂瑤結(jié)巴了兩秒,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你收了我哥那么多東西,我用你一片姨媽巾怎么了?”
我沉下臉:“我再重申一遍,我從來沒有接受過你哥哥的任何禮物?!?/p>
“放屁!高中三年,我哥送你的奶茶、口紅、手鏈,哪樣你沒收?現(xiàn)在裝什么清高!”
我深吸一口氣,努力壓制住怒火。
這個問題我已經(jīng)解釋過無數(shù)次,但祝樂瑤就像選擇性失聰一樣。
那些五塊錢的檸檬水、拼夕夕九塊九的口紅、夜市十塊錢三條的手鏈......
我明明都悄悄放回了她的課桌,為什么她會堅(jiān)信我收下了?
不等我再次解釋,祝樂瑤已經(jīng)沖出了寢室,站在走廊上大聲嚷嚷。
“大家快來看啊!方晴這個拜金女,收了我哥那么多禮物,現(xiàn)在翻臉不認(rèn)人!一片姨媽巾要訛我五千塊!”
宿舍樓道的門一扇接一扇打開,好奇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來。
我感到一陣眩暈,這種當(dāng)眾羞辱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堪。
祝樂瑤越說越起勁:“她家窮得叮當(dāng)響,全靠我哥接濟(jì)!”
“現(xiàn)在攀上高枝了就想甩了我哥,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!”
我的手指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我家窮?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......
“怎么回事?”宿管阿姨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。
她擠過圍觀的人群,嚴(yán)厲地掃視著我們。
“開學(xué)第一天就鬧成這樣?”
祝樂瑤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:“阿姨,方晴她欺負(fù)我......”
“夠了!”宿管阿姨打斷她,“都給我回寢室去!再鬧事就報給輔導(dǎo)員處理!”
人群不情愿地散去,但那些探究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讓我如芒在背。
我沉默地回到寢室,發(fā)現(xiàn)另外兩個室友陳雨和趙雪已經(jīng)回來了,正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。
“那個......事情不是祝樂瑤說的那樣......”我試圖解釋。
“我們不想摻和你們的私事?!标愑昀涞卮驍辔遥D(zhuǎn)身拉上了床簾。
趙雪甚至沒看我一眼,直接戴上耳機(jī)。
這晚,寢室里的氣氛十分詭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