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里魚龍混雜,叫喊聲喧囂,賭徒們已經(jīng)完全紅了眼。在**的最里面,也是配置最好,人也最多的一桌,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往兩邊散開。
“田中老大又贏了,賭技真是太厲害了!”
“論賭技還得是田中老大,我要是能有田中老大賭技一半?yún)柡秃昧?。?/p>
“別啊,田中老大,再來一局?。 ?/p>
“讓讓,今天到時間了,不玩了?!?/p>
梳著大背頭,額上卡著墨鏡,披著件黑色皮衣的高大男人滿臉不耐煩地往兩邊揮手,細看卻能看出他眼角眉梢的洋洋得意與享受眾人追捧的陶醉。
被稱為田中老大的男人一臉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帶著兩個小山似的保鏢往樓上自己的專屬房間走。
每天的六點到七點,他都會特意來**展現(xiàn)一下自己高超的賭技,讓那些失敗的賭狗好好見識見識他的厲害。
所以說他都這么厲害了,干嘛還要聽那個連臉都不敢露、鬼鬼祟祟的陰溝里的老鼠的話。
這么大的家業(yè)可都是他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來了,什么都不做就想白瞟他的好處,真當(dāng)他是吃干飯的!
想到這里,田中越發(fā)覺得自己先前的決定是對的,對著兩個保鏢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留在外面警戒,哼著歌就進了房間。
門剛關(guān)上,一道黑影突然從上方落下,田中尚未來得及尖叫,嘴便被一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捂住,黑影在空中扭轉(zhuǎn)身體來到田中身后,左腿膝蓋將人向下壓,與此同時,右手持匕首從田中脖頸快速劃過。
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,毫無阻滯之感。
待到短暫的一秒過去后,田中的身體已經(jīng)伏面躺倒在厚厚的紅色毛絨地毯上了,只有空中濃郁的血腥味與停止跳動的脈搏與心臟說明一切。
門右邊有一個小型吧臺,后面還有木質(zhì)的酒柜,與天花板隔著一個足夠人蹲進去的距離,襲擊的黑影先前就是從這里向田中俯沖下來的。
淺羽茗晨松開捂著田中嘴的手,表情懶洋洋的,慢吞吞地站起來,不是很在意地甩掉匕首上的血跡,燦金色的眸子盯著左手看了一會,黑色的皮質(zhì)手套上沾了點血跡。
片刻后,淺羽茗晨忽然遺憾地嘆了口氣。
“早知道就該把這只手套收起來?!?/p>
手套是他先前從琴酒那里要的,用的理由是防止留下指紋,當(dāng)然,這是為了避免琴酒炸毛用的理由。
真實理由是琴酒咬手套時,淺羽茗晨不小心被誘惑到了,大腦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嘴已經(jīng)先行動了。
為了能成功要到手套,淺羽茗晨委婉了下用詞。反應(yīng)過來后,他還是想要手套^_^ 。
他現(xiàn)在腦袋里都還在反復(fù)回想琴酒那時的動作,白與黑的強烈對比,唇齒間隱約的紅舌,閃著冷意的綠眸……
又漂亮又澀氣。
琴酒懷疑地看了他一會,從口袋里……掏出一副新手套。
淺羽茗晨:……也行,好歹同款。
也不知道Gin能不能再給他一雙手套……
向琴酒發(fā)去了任務(wù)完成的信息,淺羽茗晨邊思考著,邊漫不經(jīng)心地從窗戶躍出,窗外是一片無人的小巷。
估計那個小組織的首領(lǐng)是擔(dān)心有人從窗外狙擊他,特意布置的。在以為背后的人算不得厲害時,就考慮到狙擊手的存在,只能說被害妄想癥挺重的。
或許單純是他以為自己夠厲害,配得上高端的危險,畢竟狙擊手可不是什么小勢力都能有的。
……
“任務(wù)完成得不錯?!鼻倬凭G眸深沉地看著一副退休老人狀態(tài)走近的淺羽茗晨。
淺羽茗晨任務(wù)時,出于如果淺羽茗晨計劃失敗,就由波本暗中制造混亂,他來動手的考慮,琴酒也一起來了。
這個計劃是琴酒習(xí)慣性做的備用計劃,他自己都不認為會用得上。
無論是格拉帕過往的任務(wù)完成度,還是琴酒本人對格拉帕的評價,他都不認為格拉帕?xí)瓿刹涣诉@個任務(wù)。
他更多的是出于某種對淺羽茗晨的忌憚心理,想要知道淺羽茗晨本事的具體深淺,因此,琴酒本人注視著淺羽茗晨的大半行動。
猜測很不好的成現(xiàn)實了,淺羽茗晨完全能將自身存在感削到琴酒不刻意去感知,就無法發(fā)現(xiàn)的狀態(tài)。
但哪怕是琴酒,對于陌生氣息接近自己,平常也更多是出于身體的本能。
真要時時刻刻繃緊神經(jīng)感知接近自己的其他氣息,精力意志再強悍的人也受不了。
對于琴酒的不高興,淺羽茗晨感覺到了,也直接問出來了:“任務(wù)完成了,你不高興?”
之前不挺期待的嗎?
欸,果然Gin心難測,幸好他沒打算談戀愛。
但沒見到高興的琴酒,淺羽茗晨感覺有點小失落,精氣神散得更多了,像只無精打采的樹懶,下一秒就要睡過去的樣子。
“你要負責(zé)處理后續(xù)?”
不然,他實在想不通Gin為什么不高興,他都完美完成對方的愿望了。
但要是有了更多的工作就能說得過去了。
怎么想他的高興琴琴都不會是因為他沒的。
對于淺羽茗晨的希望,琴酒冷酷無情地打碎大半:“那是后勤組的事?!?/p>
“……哦?!?/p>
思索了片刻,淺羽茗晨開口道:“任務(wù)完成的好,可以給個獎勵嗎?”
“任務(wù)有獎金抽成。”琴酒眼都不眨地道,別管淺羽茗晨想說什么,總之先拒絕就對了。
“可我想要你的手套,不想要抽成。”淺羽茗晨表情憂愁。
琴酒:“………”
眼神逐漸危險起來,別當(dāng)他沒見過變態(tài)。
單見琴酒的表情,淺羽茗晨就知道不可能了,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要求:“或者你再咬次手套?!?/p>
淺羽茗晨腦中又閃過畫面了,雙眼真誠地贊美道:“很漂亮,也很性感?!?/p>
琴酒頭一次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能跳得這么歡快,伯萊塔直接用力扺在了淺羽茗晨頭上,怒極而笑,壓低了聲線陰沉沉道:“Grappa,別以為我不敢殺你?!?/p>
淺羽茗晨若有所思,迅速原地存了個檔,然后看著琴酒道:“我讓你殺,你可以再咬次手套給我看嗎?”
“或者……笑得開心點,我想看你高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