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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警察準(zhǔn)備給孫瑞戴上手銬的那一刻。
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掙扎起來,用盡全身力氣,尖利地指向我。
“是林銘陷害我!”
整個辦公室的空氣,仿佛都凝固了一瞬。
所有人的目光,齊刷刷地從他身上,轉(zhuǎn)移到了我的臉上。
但是我沒有動,甚至連眉梢都沒抬一下。
同事們終于忍不住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不是吧孫瑞,證據(jù)都擺在眼前了,你還想反咬一口?”
“就是啊,銘哥為什么要陷害你一個實習(xí)生?”
我終于開了口,聲音卻很輕。
“對啊,我為什么要陷害你?”
“我圖你什么?”
孫瑞的眼神瘋狂閃爍,
“你嫉妒我!”他嘶吼道,“你嫉妒我運氣好,中了幾十萬的彩票!而你,只能辛辛苦苦地賣房子,賺那點死工資!”
他的話說到一半,突然卡住了。
因為他沒說完的那半句話是——
我辛苦勞動換來的報酬,最終,也不會是我的。
我捕捉到了他那一閃而過的慌亂,心中冷笑。
很好。
他還記得。
我沉默了一瞬,然后轉(zhuǎn)向身旁的警察,語氣平靜,卻字字清晰。
“警察同志,我有一個建議。”
“我建議,去調(diào)查一下孫瑞先生購買的那張彩票。”
“畢竟,幾十萬不是小數(shù)目,中獎概率極低??蔀槭裁?,我們公司附近這幾家彩票站,沒有一家貼出中獎喜報,拉個橫幅慶祝一下?”
我的話音剛落,同事們瞬間反應(yīng)了過來。
“對啊!我想起來了,上個月樓下那家彩票站有人中了五萬塊,橫幅都拉了好幾天呢!”
“幾十萬的大獎,站點老板不得敲鑼打鼓地宣傳?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?這不合常理啊!”
“難道中獎是假的?”
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便會瘋狂生長。
孫瑞的眼珠飛快地轉(zhuǎn)動,立刻狡辯道:
“誰說我是在附近買的?我、我是在很遠的一個彩票站買的!你們當(dāng)然不知道!”
他的辯解無力,連他自己都說得毫無底氣。
為首的警察顯然已經(jīng)失去了耐心,他銳利的目光鎖定在孫瑞身上,語氣嚴(yán)肅。
“我們有理由懷疑,你可能是慣犯。”
“現(xiàn)在,為了洗清你自己的嫌疑,也為了查明真相,請你跟我們?nèi)ヒ惶算y行。”
“核對一下你名下所有銀行卡的資金流水,尤其是你說的那筆中獎款項的打款記錄?!?/p>
銀行查流水?
這五個字,像五道驚雷,狠狠劈在孫瑞的頭頂。
他臉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,比剛才被搜出錢時還要恐懼百倍。
他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,不是裝的,是那種源自骨髓深處的,無法抑制的戰(zhàn)栗。
而看到他這個反應(yīng),我的目的,也終于達到了。
重生回來后,我花了無數(shù)個不眠的夜晚,一遍又一遍地復(fù)盤前世的悲劇。
終于,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被所有人,包括前世的我,都忽略掉的,最詭異的真相。
我和孫瑞的銀行卡號,不會變。
但我們的存款和消費賬單,卻被一只看不見的手,憑空做了調(diào)換。
我的工資,我的獎金,我辛辛苦苦攢下的每一分錢,都會悄無聲息地流入他的賬戶。
而他的賬單,卻會轉(zhuǎn)移到我的名下。
以至于我自己的銀行卡上,連他每天凌晨刷卡點女模過夜的費用,都記錄得清清楚楚!
只要警察調(diào)出銀行流水——
我每月清晰的工資發(fā)放記錄,對比他一個實習(xí)生每月三千塊的底薪。
真相,將無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