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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母目眥欲裂,尖叫道:
“胡說!我兒才不是!一定是你這災(zāi)星禍水害死了他!”
我袖袍猛地一揮:
“放肆!裴謝氏,本郡主平日尊稱你一句婆母,不代表你可以以下犯上,罔顧君臣尊卑!”
父王當年戰(zhàn)死邊疆,皇叔對我心懷愧疚便一直視我如親生女兒般對待。
舉國上下皆知,我雖為郡主,但實則待遇規(guī)格皆與長公主相當。
她指著我:
“什么君臣尊卑!你嫁入我裴家,就是我裴家的兒媳,少在這擺郡主架子!”
我哼笑一聲:
“你也知我是郡主,本郡主自大婚以來便住在郡主府,從未踏進你裴家半步!
“堂堂裴大人身為國子監(jiān)監(jiān)丞,夫人竟如此無禮,當真是與這官職不搭??!”
裴父死命拉她跪下:
“郡主息怒!老臣有罪!可尚軒他——”
“點火!”我厲聲截斷,奪過火把,狠狠擲向棺底!
火勢瞬間蓋過棺木,點亮夜色。
我唇角一勾,聽著裴尚軒的父母在身后鬼哭狼嚎。
裴父匍匐爬近:
“郡主!若尚軒真是鳳凰男,此刻也該活了!再燒就真燒死了?。 ?/p>
裴母狀若瘋癲:“快!快滅火啊!”
我眼中閃過快意,猛地抬手:
“好!滅火!本郡主也盼著夫君涅槃重生!”
侍衛(wèi)潑水開棺。
一具黢黑焦爛的“人形”滾落在地,喉嚨里發(fā)出瀕死的“嗬嗬”聲。
我捂住胸口,聲音充滿“驚喜”:
“夫君!活了!你真的活了!果真是鳳凰男??!”
他指了指我,但說不出一句話。
我及時開口:
“夫君,你我夫妻一體,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,我都懂的?!?/p>
裴母指著裴尚軒渾身焦黑、痛苦抽搐的慘狀,撕心裂肺:
“謝你?!若不是你,我兒怎會受這烈火焚身之苦!”
我一臉茫然無辜:
“婆母這是何意?若非這把火,夫君怎能重生?”
我的聲音陡然結(jié)冰:
“難道你們方才阻攔,并非信‘鳳凰’,而是知道夫君根本沒死?裴家是在欺君?!”
公爹嚇得魂飛魄散,猛地叩首:
“老臣謝郡主救命之恩!郡主圣明!”
回府后,太醫(yī)診治一番后冷汗津津回稟道:
“郡主,郡馬燒傷太重,氣若游絲。
“臣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吊命,身上輔以生肌膏可修復大半,至于容貌......”
我目光落在裴尚軒那具焦黑的身軀上:
“本郡主只要夫君活著便好?!?/p>
太醫(yī)寫好方子后呈上來,我看了眼后問:
“這藥可有禁忌?”
太醫(yī)垂首:
“萬不可用人參,否則氣血逆沖,五臟如焚,痛不欲生,傷勢更是雪上加霜?!?/p>
我頷首,將藥方遞給身側(cè)的蒼梧。
他意會后抬步走出房外。
很快,裴尚軒被抬回了裴府。
暖閣內(nèi),新沏的龍井清香四溢。
我端起茶盞才喝了一口,碧玉便回來了。
“郡主,話已透給裴夫人身邊的‘明白人’。聽聞郡馬‘虛弱’,急需人參大補?!?/p>
我揚唇一笑:
“很好,接下來,就讓裴尚軒好好享受一下痛苦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