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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清野懷里的花束砸落在地,他死死盯著前方的兩道身影,眼睛變得猩紅。
他在飛機上設(shè)想了無數(shù)種知夏看見他的反應(yīng),罵他也好怨他也好,他都會使出渾身解數(shù)求她原諒。
但卻唯獨沒有想到,她身邊已經(jīng)有了別人。
那不知好歹的男人是誰?竟然敢覬覦他的位置,知夏身邊只能是他!
通體黑色的邁巴赫緩緩消失,段清野沉著臉色坐上車猛踩油門。
宋知夏搖下車窗,大口呼吸著涼爽的晚風(fēng),車?yán)餁夥蘸茌p松,這要歸功于沈懷川的主動,他一直在挑起各種話題,惹的宋知夏頻頻發(fā)笑。
“懷川哥,后面那輛車是不是在跟著我們?!?/p>
無意掃到后視鏡緊追的那輛跑車,宋知夏不安地皺起眉頭。
“不可能吧,如果你覺得是,那我們就甩開他。”
沈懷川看了眼,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,隨后加快速度準(zhǔn)備轉(zhuǎn)彎。
沒想到后面那倆車還在窮追不舍,根本沒有停下的趨勢,反而越來越快,像是在挑釁。
宋知夏突然想到了什么,猛地看向后視鏡里的車牌號。
果然是他!他還是追來了,呼吸變得急促,她不想再見到段清野,一點都不想。
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接受段清野的那筆錢,然后留在他身邊。
當(dāng)初那個單純的宋知夏,在暗戀多年的人伸出援手后,沒有絲毫戒備地答應(yīng)了,她起初不明白段清野為什么偏偏會找上她,后來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他患有肌膚依賴,他根本不會愛上自己,因為他只愛喬雨凝。
所以喬雨凝再怎么傷害自己,段清野都只會包庇,再加上他對喬雨凝有虧欠,便更加明目張膽的縱容,他從不信宋知夏,也沒給過她一絲偏愛。
宋知夏嘆了口氣,只希望段清野趕緊離開。
可段清野怎么會輕易放手,他沒有鳴笛,而且徑直開到前面,壓制住沈懷川的車。
沈懷川不管想從哪繞開,都被他統(tǒng)統(tǒng)擋住。
夜幕已深,大橋上空蕩蕩的,除了這兩輛較勁的車便再無旁人。
沈懷川按著喇叭,滿臉疑惑與不解:“這人到底想干嘛?對我們窮追不舍的”
他無非是想讓自己主動下去,宋知夏蒼白著臉,她害怕段清野那個瘋子做出什么傷人的舉動,掙扎了一番還是決定跟他談?wù)劇?/p>
“懷川哥,這人好像是沖著我來的,我下去跟他說幾句話,可以嗎?”
沈懷川本想著不安全,可在看到她堅定的神色時還是點了點頭:
“我在這等你,有任何不舒服立馬回來。”
宋知夏剛下車,那輛氣勢洶洶的跑車立馬熄了火,她走過去敲了敲窗戶,聲音平靜得沒有絲毫感情:“下車?!?/p>
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,段清野摸了摸手上的珠子,下意識想摟她進懷抱。
他本來有很多想問的,他想問為什么一聲不吭地離開,想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,還想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。
可看到她的瞬間,他只想好好抱抱她。
百感交集地附下身子,卻被宋知夏冷著臉躲開。
她再也沒有以前的羞怯和小心翼翼,看向他的眼神只剩厭惡:
“別碰我,我嫌臟。“
“段清野,你清醒點,我不是曾經(jīng)那個任你拿捏的宋知夏了。”
他瞳孔緊縮,收回懸在半空的手,自嘲地扯起嘴角:
“臟?你現(xiàn)在就這么討厭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