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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力如潮水般襲來,段清野一拳打在方向盤,頹廢地閉上眼。
怎么會呢?怎么能呢?
當(dāng)初一見鐘情的人竟然是被自己傷害最深的人。
腦海里突然閃過第一次和宋知夏親密接觸的畫面,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和泛紅的臉頰,無一不彰顯著她的心動。
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,實(shí)際上剛進(jìn)門就被他看穿。
而他呢,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少女所有的幻想:
“你圖我的錢,我圖你的身體,別妄想從我這里得到其他東西,比如愛,聽懂了嗎?”
段清野極力從回憶里抽身,他壓制住內(nèi)心那股膽怯,像安慰自己般喃喃自語:
“還有機(jī)會的,我會用我的行動,求到知夏原諒我為止?!?/p>
他以最快的速度沖上樓去,可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他頓時冷靜全無。
公寓大門敞開著,里面只剩廢墟,墻壁和家具都被燒得面目全非。
“知夏,宋知夏,你在哪?”
段清野心臟幾乎停止跳動,他踉蹌了幾步,翻遍整個公寓,卻再也找不到任何宋知夏存在過的痕跡。
“別找了,她失蹤了。”
鄰居是個上了歲數(shù)的女人,見他崩潰大喊的模樣,皺著眉提醒了句:
“這姑娘是真慘,身邊沒什么親人,如今還遇到這種事把房子燒成這樣,現(xiàn)在也沒人知道她到底去哪兒了。”
“誒,你是她的誰呀?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什么異性。”
巨大的悲傷將段清野包圍,他無力地靠在墻面,任由身體慢慢下滑,干澀著嗓子艱難地吐出幾個字:
“我......我是她男朋友?!?/p>
“別嫌我說話難聽,你這男朋友當(dāng)?shù)囊蔡环Q職了,她有次生病都快暈倒在電梯口,最后還是一個人強(qiáng)撐著去了醫(yī)院,那個時候你又在哪?”
“我每次見她都止不住心疼,小姑娘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,瘦得風(fēng)一吹就能刮倒,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成熟到不像她這個年紀(jì)該有的性格?!?/p>
段清野不敢再聽下去,他知道宋知夏本來很樂觀,就算家道中落雙親離世的打擊也沒有讓她放棄生活。
真正的罪魁禍?zhǔn)?,其?shí)是自己。
是啊,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,段清野自嘲地罵了句,狠狠給了自己一拳。
領(lǐng)居嘆了口氣沒再開口,搖搖頭關(guān)上門。
焦黑的垃圾桶里還殘留著宋知夏親手剪爛的拍立得碎片,段清野顫著手拼湊,卻始終缺了一塊,是他親手弄丟了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。
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開始一遍遍翻著銀行卡的流水,終于在不起眼的角落發(fā)現(xiàn)了來自宋知夏的進(jìn)賬。
冰冷的數(shù)字浮現(xiàn)在眼前,毫不留情地宣判著事實(shí),她不欠他了,也不想要他了,抹除自己的痕跡只是為了徹底離開。
段清野沉默了許久,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突然閃爍起異樣的執(zhí)著:
“知夏,不管你在天涯海角,我都會找到你。”
孽緣也是緣,你不會不要我的,對吧?
他勾起唇角笑得癲狂,直到看見喬雨凝發(fā)來的信息才徹底冷下臉色。
“阿野,你今天到底怎么了,竟然丟下我一個人離開!我在家傷心了好久,眼睛都腫得不成樣子,說吧,打算怎么補(bǔ)償我。”
段清野嗤笑了聲熄掉屏幕,一個冒牌貨,還有臉要什么補(bǔ)償。
那些溫柔與呵護(hù),本就不屬于她喬雨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