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那里早已空無一人,只剩下兩杯早已涼透的茶。
秦述懷沒由來得感到一陣巨大的恐慌。
白芷梨悄無聲息的離開,甚至沒有一句再見。
他不知道她是不屑于看他為其他女人豪擲千金,又或是不忍心看。
他根本不敢細想,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,應(yīng)該是后者。
“今天的事謝謝你,三爺,但是這似乎不是我們交易的一部分吧。”
白芷梨頓住腳步,回過頭看去。
蕭以東紳士得上前一步拉開車門,做了個請的手勢,
“我的女伴當然需要禮物。至于后續(xù)那些,算是我們交易的贈品?!?/p>
他摘下墨鏡,一雙桃花眼瞇起,笑得狡黠:“喜歡嗎?畢竟能在賭桌上贏我的人不多。”
他今天的座駕是一輛敞篷超跑,白芷梨認命得鉆進副駕駛,視死如歸的系上安全帶。
蕭以東這人瘋,在賭桌上喜歡全部押注,飆起車來不要命。
那天她坐上他的車,到了傳聞中夜三爺?shù)?*,才知道當年父親給的籌碼其實并不夠。
牌桌對面,簡單的猜硬幣。
男人運籌帷幄間,將所有的籌碼推了出來,
“如果一次猜硬幣定生死太殘忍,不妨多來幾次,我都會全部押注~”
白芷梨咬牙跟注,
“不,一次就夠了。”
為了離開秦述懷,她又何嘗不是押上了自己的全部。
幸運的是,她賭贏了。
只是從此以后,她就多了一條纏人的尾巴。
“怕什么,睜眼?!?/p>
主駕上的男人輕笑一聲,白芷梨下意識睜開雙眼。
在駛出隧道的那一刻,交叉的金融中心燈火煌煌,直聳入云的大廈照亮了夜空。
蕭以東隨手敞開天窗,讓微冷的夜風灌進來,
“你和秦述懷訂婚前就已經(jīng)手握著英倫財經(jīng)碩士的offer了,你的價值遠遠不止幫他處理金絲雀和債券那么簡單。”
“這里也不是你的歸宿,白女士,你應(yīng)該去華爾街發(fā)光發(fā)熱,讓那些外國佬看看下一位金牌投資人,將會是一位華國女性。”
他酥麻的尾音飄散在夜風里,難得正經(jīng)的話讓白芷梨只覺得心頭一顫,好像有什么念頭再次破土而出。
記得剛拿到英倫財經(jīng)的offer時,秦述懷開心得將她抱起來轉(zhuǎn)了好幾個圈,嘴里吐出的字句卻并沒有那么動聽:“這樣我的未婚妻就有能力替我處理債券和稅務(wù)了,就不用去讀書了,我離不開你,哪怕是一天,一小時也不可以。”
那時的她被甜言蜜語蒙蔽了雙目,放棄了深造求學。
而現(xiàn)在,她想重新回去讀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