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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騰到快早上了,沈亦舟才帶著江晴和她的那只小貓回了別墅。
醫(yī)生說小貓沒什么大礙,只是有些腸胃不適,吃點藥就行,江晴說的太過夸張了。
他本想發(fā)火,可看著自己白月光那滿是淚水的臉,他又心軟了。
是啊,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,怎么會舍得兇她呢。
他坐在沙發(fā)上,用力捏著眉心,今天發(fā)生太多事了,讓他的頭很疼。
為了能緩解他的頭疼,我之前還專門去找過醫(yī)生學習按摩手法,所以以往這時候的我都會替他好好按摩一番。
可現(xiàn)在看著空蕩蕩的別墅,沈亦舟忽然有些抱怨起今日我為什么要整出那么多幺蛾子了。
江晴洗完澡后一屁股坐在沙發(fā)上,指著茶幾上的水:「亦舟,我渴了,幫我倒杯蜂蜜水。要溫的,太燙的我喝不了。」
他拿起水杯的瞬間,忽然想起了有一次重感冒,我沒日沒夜的守在他的旁邊,把水晾到剛好能喝的溫度,遞給他時還會先試一口,生怕燙著他。
可現(xiàn)在,江晴連伸手接一下的動作都懶得做。
她喝著水,手指無意間掃過茶幾的邊緣,帶落了一個壓在杯墊下的小本子。
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好像記錄了很多,沈亦舟彎腰去撿的瞬間頓住了。
那是我的筆記本,上面記滿了他的一些習慣。
「亦舟胃不好,不能空腹喝咖啡,早上要來一杯溫的蜂蜜水?!?/p>
「他有低血糖,一開會就容易忘記吃飯,口袋里記得給他放幾顆糖。」
「下周是他爸爸的忌日,提前訂好白菊,別讓他想起難過的事情。」
「......」
最后一頁還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蛋糕,旁邊寫著:「亦舟順利拿下項目!我要親手給他做個大蛋糕慶祝下!」
江晴瞥見筆記本上的內(nèi)容,臉色微變,伸手想搶。
「這什么亂七八糟的?!?/p>
「別動!」
沈亦舟忽然想起了昨晚拖著我從二樓下來時弄倒的蛋糕,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。
下一秒,突然又猛地站起身,看了看窗外早已蒙蒙亮的天,胸口劇烈起伏。
「不對!第二天了!她怎么還沒有回來!」
畢竟,以往我死后的第二天的一大早,我就會踏著晨霧走回來。
他瘋狂拿起手機撥通了我的號碼,可等來只有機械般的女聲:「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?!?/p>
他不厭其煩地打了一次又一次,可等來的結(jié)果都是如出一轍。
看著沈亦舟眉頭緊皺,攥著手機慌張的模樣,江晴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悅。
「亦舟,你先別急。許微姐可能就是在鬧小脾氣,所以故意躲起來讓你著急的。女人嘛,都是這般矯情做作,她就是想讓你低頭認錯呢?!?/p>
「你看,我剛托我那醫(yī)生朋友問了,她大清早就離開醫(yī)院了呢?!?/p>
說完,她拿著手機里的照片晃了晃——畫面里的我穿著病號服慢慢走出了醫(yī)院大門。
沈亦舟見狀,緊繃的下頜線這才松動了一些。
江晴試探性地又嗔怪了幾句:「許微姐這次真的太過分了,她突然不回家不就是成心讓你著急嘛!」
「你平時工作已經(jīng)很忙了,她怎么還那么不懂事,真是胡鬧!」
這番話像細密的針一般,悄無聲息地扎進了沈亦舟的心里。
他皺著眉把手機扔到沙發(fā)上,想起之前的種種,越發(fā)篤定我只是在鬧脾氣而已。
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,他的心里又增添了幾分愉悅。
我不回家的理由說到底還是在吃醋,我這般作為說明心里還是有他的。
他嗤笑一聲,心里殘存的那點不安也徹底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