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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完出國需要的行李。
臨走時,看見宋臣愿和臨晨昕在床上打打鬧鬧,討論著所謂的藝術(shù)和愛情。
他把我沒來得及收的首飾,拿出來給臨晨昕戴上拍照。
可是在過去的九年里,他一直厭惡跟我拍照。
甚至說我戴上昂貴的首飾,已經(jīng)沾染了惡臭的味道。
為此,我的首飾全部收在抽屜里,再也沒拿出來過。
宋臣愿的說辭總是一套又一套。
他說:“藝術(shù)方面的東西,你一個腦子里只有錢的人懂什么?我怎么能接受自己的枕邊人沾染這么俗氣的東西。”
他說:“你的眼光一直都很差,那些東西配你,就像母雞插孔雀羽毛一樣?!?/p>
可是他忘了。
五年前宋臣愿公司的第一件珠寶首飾,是從我從玉石市場上拍回來的原材料。
他靠著那件設(shè)計名聲大噪,成為炙手可熱的珠寶設(shè)計圈新秀。
那時,他給它命名為:PureBeauty。
一邊純凈一邊俗氣,多么可笑。
宋臣愿,我終于看透你了。
……
決定出國后的交接工作太過繁瑣。
安排完所有的資產(chǎn)轉(zhuǎn)移流程,再回到家時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的晚上。
一天多的時間里,宋臣愿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關(guān)心和詢問。
微信聊天框的最后一句,是他說的。
“今天你的生日宴,我會帶上晨昕一起。她是我最愛的女人,跟你好好過日子之前,我想幫她結(jié)識一點人脈?!?/p>
明明是我的生日宴,宋臣愿全程陪在臨晨昕的身旁,帶她結(jié)識我在酒桌上喝到吐血拉回來的人脈。
臨晨昕穿的花枝招展,時不時看我一眼。
嘴角輕笑,好似在對我進行嘲諷。
回到家時,陪臨晨昕喝得爛醉如泥的宋臣愿已經(jīng)半癱在床上。
許是聽到了我的動靜,宋臣愿迷茫抬頭:“晴晴,你回來了?”
聽到這個稱呼,我有些恍惚。
領(lǐng)證以后,宋臣愿已經(jīng)很少這樣叫我了。
我在床邊坐下,靜靜看著他似醉非醉的模樣。
又聽見宋臣愿含含糊糊地一句:“怎么把保姆阿姨送走了?棠棠,照顧我你會累嗎?”
他語氣委屈,仿佛回到了幾年前,還是那個對我愛得熱烈的少年。
我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,手已經(jīng)習(xí)慣性地伸出去撫摸他的臉頰。
而就在碰上的前一秒,宋臣愿又生氣地咂咂嘴:
“你最近怎么一點都不懂事,連酒都不會擋!”
“還好我一直護著,要不然晨昕指不定被那群老不死的灌成什么樣了!你看看你拉回來的投資,全都是些俗人,跟他們打交道太累了?!?/p>
我的手僵住。
宋臣愿,是把我當(dāng)成全職助理了嗎?
不過這么些年來,我似乎也確實稱得上助理二字。
哪怕早已不是頭幾年的艱難光景,但我仍舊是親力親為宋臣愿掃清創(chuàng)業(yè)以來的所有障礙。
和其他公司的合作談判,我協(xié)商。
新的開業(yè)儀式,我全程跟。
有媒體要對他進行采訪,我安排。
我似乎把宋臣愿真的照顧得很好,甚至……把他的夢想當(dāng)成了自己的夢想。
可最終,竟然快忘記了自己是誰。
還好,現(xiàn)在清醒還不算晚。
我將目光從一臉酒氣的宋臣愿身上移開。
腳步緩慢沉重地,去了我一直住著的客房
醒來時,宋臣愿竟躺在我身旁。
男人瞇眼看著我,眉眼依舊俊朗。
他長臂一伸,將我摟在懷里
“差不多得了,還在生氣呢?”
我疑惑:“生什么氣?”
宋臣愿冷哼了一聲:“別點我了,不就是那天跟你約好回家沒去嘛?”
“你要是氣消了,會假模假樣地把保姆阿姨請走?會放著醉酒的我整晚都不管?”
“你做這么多,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?裴鈺晴,你都多大人了,還玩這種小女生的伎倆呢?”
宋臣愿挑眉,一副被自己聰明到了的樣子。
我不再理他,轉(zhuǎn)身起床洗漱。
卻不想一把就被男人拉了回來,那副熟悉的不耐煩的神色又出現(xiàn)在了他臉上:
“行了行了行了,哪來那么大的脾氣。不是都和你說了嗎,下次一定!你這人……”
我沒了耐心,直接打斷:“有什么事?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