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悻悻地重新躺下,再也沒有睡意。
而我,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。
第二天早上,我精神抖擻地起床洗漱,而林薇卻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,臉色蠟黃,脾氣也變得暴躁。
就在這時,男友張昊提著早餐來看我,可他進門第一眼,卻越過我,徑直走向林薇,滿臉心疼:“薇薇,你這是怎么了?臉色這么差,是不是沒睡好?”
我心里一陣不爽:“她昨晚做噩夢了,可能沒睡好?!?/p>
“做噩夢?”張昊轉(zhuǎn)過頭看著我,眼神不善:“蘇青!你是不是又熬夜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恐怖片了?我說過多少次,宿舍是集體環(huán)境,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!看看你把薇薇給影響的!”
他扶著搖搖欲墜的林薇,小心翼翼地讓她在椅子上坐下,那副珍視的模樣,仿佛林薇才是他捧在手心的寶貝。
想起上一世,我被失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,他卻只有冷漠和厭惡,現(xiàn)在這副嘴臉更是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我不禁冷笑出聲:“我全程都戴著耳機,聲音開到最小,怎么影響她?難不成我看的畫面還能通過空氣傳到她夢里去?”
見我生氣了,張昊的語氣軟了下來,解釋道:“我這不是怕你跟室友處不好關(guān)系嘛。薇薇她剛來,人生地不熟的,你多擔待一點。我關(guān)心她,也是為了我們好,你別多想?!?/p>
林薇立刻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:“都是我不好,影響了你們的關(guān)系,我真是罪該萬死……”
看著張昊心疼的眼神,我更生氣了:
“行,既然我這么礙事,我搬出去就是了!這個宿舍,我不住了!”
看我開始收拾東西,一副動真格要搬走的樣子,林薇瞬間就慌了。
她的反應(yīng)更讓我確定,她的睡眠剝奪系統(tǒng)是有距離限制的。超過一定的距離,系統(tǒng)就會失效。
我搬家的決心更堅定了,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也更快了。
林薇見我鐵了心要走,她開門喊住宿管阿姨,又哭著給輔導(dǎo)員打了電話。沒過多久,宿管和輔導(dǎo)員都趕了過來。
“同學(xué),聽說你們宿舍有矛盾?”輔導(dǎo)員關(guān)切地問。
還沒等我開口,林薇就當著所有人的面,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:
“青青,我錯了,求你原諒我吧!都是我太敏感了,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,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!”
她哭得梨花帶雨,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的“真誠”感動了。
宿管阿姨開始指責我:“蘇青,你看你,怎么能這么對新同學(xué)呢?人家都給你跪下道歉了,你還有什么不依不饒的?”
“就是,室友之間哪有不磕磕碰碰的,相互理解一下不就好了?”輔導(dǎo)員也在一旁勸說。
最終,無論我怎么解釋,他們都堅決不同意我換宿舍。
我沒辦法,只能繼續(xù)和她住在一起。
我想著,住宿舍不行,我出去住酒店總行了吧?但當我掏出手機準備訂房間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銀行卡里只有幾十塊錢。
我立刻給父母打了電話,小心翼翼地說明了情況。
沒想到,電話那頭的父親一聽我要住酒店,立刻火冒三丈:“住什么酒店?我們辛辛苦苦賺錢是讓你去糟蹋的嗎?為了睡個覺就要花這么多錢,你腦子進水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