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不見，不犯賤
校長簡直奇怪了！
“不是模范夫妻嗎？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？”
“宋暮雪是沈以歌上一級的學(xué)姐，她一直看不慣沈以歌，問就是沈以歌搶了她的校花之位，實際情況沒有人知道。”
“那年圣誕，她印了幾百張小卡片，用的沈以歌的頭像和電話號碼，污蔑以歌是夜場公主......”
“那段時間，我們都怕以歌撐不下去......”
周野的聲音干澀得可怕：“后來呢？”
校長說：“以歌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，后來就干脆退學(xué)了?！?/p>
“發(fā)小卡片的黃毛被抓了，才知道是宋暮雪指使的，宋暮雪因此記了大過?！?/p>
“可惜了以歌，她本來有很好的前程......”
“哎，說起來，以你周家的財力，完全可以給她找個國際頂級大師，好好練練，把天賦撿回來......”
周野的耳膜嗡嗡作響。
那個極有天賦，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女孩，已經(jīng)被他碾碎的手指，這輩子都沒法彈鋼琴了......
他想起我第一次看見家里鋼琴，那樣雀躍，他卻用琴蓋狠狠砸了我的手，十個手指頭，當(dāng)場又紅又腫......
想起宋暮雪每次提起我時候，必然有一句“那個野種”；
想起宋夫人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問我肩上的胎記；
想起宋暮雪其實不是宋家親生女兒，而是領(lǐng)養(yǎng)的；
想起頭天晚上，威士忌灼燒喉嚨時，那些揮之不去的疑問......
所有碎片在這一刻轟然拼合！
刺痛感從心臟蔓延到指尖。
當(dāng)他跌跌撞撞沖出校門時，手機從掌心滑落都渾然不覺。
他坐在邁巴赫駕駛座上。
看著后視鏡里那張青白的臉，忽然抽了自己一個巴掌！
然后是第二個，第三個！
金屬袖扣在臉上劃出滲血的紅痕。
混蛋！
禽獸！
你不是人！
腦子都被豬吃了嗎？
最愛的人在身邊認不出來！
錯把魚目當(dāng)珍珠，還助紂為虐！
“以歌......”
“以歌，我錯了......”
周野一路喃喃，油門一腳踩到底。
他的眼睛很痛，視線一直一直被眼淚模糊。
他只有一個念頭：
必須，立即，馬上要見到我！
他要告訴我，他愛我，愛慘了我！
他把愛放錯了地方，他愛的人一直是我，只有我！
.
周野專門買了一大束玫瑰。
然而，當(dāng)他到了醫(yī)院，才發(fā)現(xiàn)想見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我居住的整層樓，出電梯就有人把守。
“先生，您找誰？”
“我老婆，沈以歌，我老婆沈以歌?！?/p>
除了嚴(yán)肅沒其他表情的雇傭兵，在聽到周野的回答后，罕見的露出鄙夷神色。
他看了周野一眼，快步到我的病房匯報。
我哥坐在床邊，翹著二郎腿，正垂眸給我削蘋果。
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線，心情很差。
幾秒后才慢悠悠地問：“見嗎？”
我飛快回答：“不見，不犯賤?！?/p>
我哥緊抿的唇線柔和起來，仿佛松了一口氣。
他朝雇傭兵手下?lián)]了揮手，雇傭兵走了出去。
我透過門縫。
看見雇傭兵給周野說了什么。
周野眼神絕望，愣在原地，像個無助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