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5
我死了，我的靈魂浮在上空，卻無法離開眼前這座國公府邸。
許是塵緣未了，我跟在了宇文策身邊。
我看著他從不顧國公威嚴，將那下人一把從地上拉起。
“細說！騙我的代價你知曉！”
“奴今個早上從假山路過，只看見那水銀從地牢里面流了出來，但并未見到夫人尸體，只是地牢之中怕是已經(jīng)被水銀填滿了?！?/p>
宇文策不顧自己只穿著一件里衣，就準備出門往地牢狂奔。
卻不想被門外的老夫人擋住。
“祖母！等我回來再與你解釋，我現(xiàn)在要去找漱月?！?/p>
老夫人將焦躁不安的宇文策壓下，勸慰道：
“漱月定會無事的，你還是安心照顧好畫屏的胎吧！”
“畫屏雖是一介婢女，不過好在能生，只要她生下咱們國公府的子孫，你就給人家一個正經(jīng)名分吧！”
看著兩人之間的拉扯，我將目光落在了畫屏的身上。
七年之間，我被老夫人逼著喝了不少藥，可我無論找了多少大夫，甚至是御醫(yī)，都說我的身體沒有半點問題。
可是整整七年，我們恩愛了七年，都無有一兒半女。
既然不是我的問題，那便只能是宇文策的問題了。
是他不能生！
可我現(xiàn)在意識到已經(jīng)為時已晚了。
我看著宇文策被兩人勸住，放棄了去找我的想法。
我只覺得可笑，不再跟著宇文策。
反而跟著老夫人出了房門，她步履蹣跚著走到假山處，周圍已經(jīng)圍了一圈下人，可卻沒有人敢上前。
她眼淚婆娑看了一眼地牢口的方向，思考半刻后，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嘴里念叨著：
“漱月，你別怪祖母！若非策兒愛你，只怕你也要慘遭休棄。棄婦同樣難逃一死，不如就在此長眠吧！”
“只是我沒想到你性子如此剛烈，為何連個妾也容納不下？”
這些冰冷的話我沒有錯過一個字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夫人。
我侍奉七年的祖母，竟然是這樣想的，是她向宇文策施壓，宇文策才將婢女帶回家。
她在府里一向手眼通天，看著我慘死不救我，現(xiàn)在還要幫著畫屏掩蓋我死亡的事實。
“真是我的好祖母?。∑吣陙?，我當(dāng)你是我最親的人，卻是你背叛我最深?！?/p>
我的靈魂停在地牢上方，也不想去跟著老夫人了。
我抱著雙膝坐在假山之上，直至深夜，聽來往的下人們說，宇文策去了宮里。
我看著大著肚子的畫屏悄咪咪鉆進了墻角，我跟了上去。
我看著與她對話那人無比熟悉，似是撫北大將軍之子。
兩人說著，便抱到了一處。
我忽而想起當(dāng)初宇文策就是在宴會上遭人下藥，才會和畫屏歡好。
那次宴會好像就是與他一處，而且怎么可能正巧出現(xiàn)和我長相如此相似的畫屏？
畫屏埋怨道：
“你莫要再來了，那女人已經(jīng)死了，我馬上就是宇文策的娘子，我愛慕他！不會再幫你了?！?/p>
那人氣道：
“好一個過河拆橋！你是達到目的了，可我呢？別忘了你肚子里的種是怎么來的？那時你還被我壓在身下呢！”
“嘴里喊著宇文策的名字?！?/p>
畫屏眼睛瞪大，緩緩閉上眼，掙扎道：
“我只干這一次，最后一次！之后你便不準再來打擾我。”
“可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