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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友扔給我一輛嶄新保時捷的鑰匙:
“夏言,你那個破電動車趁早扔了,停在公司樓下我都嫌丟人?!?/p>
我默默收下鑰匙,第二天卻依然騎著我的小電驢穿梭在車流里。
周聿白知道后當眾黑了臉:
“給你買車是讓你配得上周太太這個身份!”
“你騎個破電驢招搖過市,是想讓全城都知道我周聿白找了個村姑嗎?”
“三天內(nèi)要么開它,要么走人!”
三天后,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他轉(zhuǎn)身就將戒指套在了秘書林晚晚手上。
五年后,頂級私立醫(yī)院VIP繳費處。
我捏著一張長長的繳費單,身后響起熟悉的冷嗤:
“我看你是省錢省出毛病了,知道這里多貴嗎?”
“單子拿來,我?guī)湍愀??!?/p>
我無視他伸出的手:
“不必。”
周聿白掃過單據(jù)上的名字,瞳孔猛縮:
“夏佑安,三歲?”
......
林晚晚躺在周聿白的臂彎里,情真意切說道:
“夏小姐有困難別硬撐呀,畢竟你曾是聿白的員工,他幫個忙只是順手的事?!?/p>
話音未落,“周聿白”三個字吸來所有目光。
“聽說周總剛拿下城東地王,成功躋身上流社會!”
“而且這家高端醫(yī)院也是聿白集團新入股的,實力深不可測啊?!?/p>
“周總真是念舊情,對前員工都這么照拂,難怪他發(fā)大財!”
前員工?
我挑了挑眉。
我這個初創(chuàng)元老和前未婚妻,如今只是林晚晚嘴里的前員工。
林晚晚捂著嘴笑:
“是啊,我們家聿白就是這么優(yōu)秀......”
周聿白不耐煩地伸手:
“單子拿來,別不好意思,秦少約了我談生意,趕時間。”
眾人頓時炸開了鍋:
“秦少?是那個首富秦少?”
“聽說他向來不見外人,周總竟然能約到他!”
“周總,你能不能也幫我引薦一下?”
我指尖一顫。
我老公今早明明答應(yīng)空出時間接孩子回家的,怎么會約他?
周圍人立刻數(shù)落我不知好歹:
“這醫(yī)院檢查費就上萬,不是你一個穿著布鞋背著帆布包的女人能付得起的!”
“周總肯幫你,還不趕緊謝謝人家?”
我喉嚨發(fā)緊:“不必?!?/p>
林晚晚懶洋洋依偎著周聿白:
“聿白是真心想幫你,雖然你曾經(jīng)毀了價值上千萬的合同,可這些都過去了......”
周圍瞬間嘩然:
“原來她犯錯害公司虧過這么多?”
“周總不但不追究,現(xiàn)在還以德報怨要幫她,真是好人。”
“呸,這種白眼狼就該讓她自生自滅!”
唾沫星子幾乎將我淹沒。
只有我知道,合同和會議是她搞砸的。
那時候林晚晚剛剛當上周聿白的秘書,她來求我說她剛畢業(yè)無依無靠不能失去這份工作。
她說我是周總心尖上的人,無論我做什么周總都會原諒我。
我心軟了,替她頂包,周聿白沖我發(fā)了頓火后把我趕出了決策層。
我盯著林晚晚手上不經(jīng)意滑出的保時捷鑰匙。
想起五年前,我瘋了一樣撥周聿白的電話,求他開車送我奶奶去醫(yī)院。
卻等到了120宣布現(xiàn)場死亡的消息。
我跟他提辭職,他卻將奶奶的死怪到我跟他賭氣上,轉(zhuǎn)身跟林晚晚求婚。
若不是我意外聽到前臺的八卦,我還不知道。
四年的大學青春,三年的創(chuàng)業(yè)陪伴在那一刻都喂了狗。
“夏小姐,請繳費!”
收費員冰冷的催促將我拉回現(xiàn)實。
我深吸一口氣,點開手機支付。
“滴!支付失敗,余額不足?!?/p>
全場目光如針扎來。
我卻一臉淡定地在洗得發(fā)白的帆布包,摸索著黑卡。
收費員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:
“VIP窗口,麻煩快點,后面人等著呢!”
眾人對我投來嘲諷:
“沒錢充什么大頭鬼?”
“帆布包里還能翻出金子不成?”
“看她那個窮酸樣,肯定是付不起!”
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夾著一張卡,“啪”地一聲拍在收費臺上。
“刷我的?!?/p>
周聿白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強勢。
我沒有接,反而更快地抽出自己的卡遞進去,卻被收費員鄙視:
“女士我們這是醫(yī)院不是游樂場,奧特曼卡我們這不收!”
我這才注意到黑卡被兒子淘氣地貼上了貼畫。
周聿白冷笑一聲刷卡消費,接過收費單時眉頭一擰:
“夏佑安,三歲?”
我無視他眼中的驚濤駭浪:
“醫(yī)藥費一會兒取現(xiàn)金還你?!?/p>
周聿白死死盯著我:“你結(jié)婚了?跟誰?”
我不理會,轉(zhuǎn)身準備離開。
“孩子為什么跟你一個姓?”
“老公開明。”
周聿白像是聽到天大笑話,攥著我手腕的力道幾乎捏碎骨頭。
“夏言,你帶著我的種躲五年,就為了跟我賭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