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卓瑞鉆到我的寢殿里,等著隨從來給他送新的衣衫。
我怕他偷吃人類新上供給我的糕點(diǎn),也跟了進(jìn)去。
秦卓瑞:「干嘛,你不是不好意思看嗎?」
我:「哼,區(qū)區(qū)人類幼崽,有什么好看的。」
「幼崽?!」他怪叫一聲,低頭看了一番,又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「你管我這么……健壯的美男子叫幼崽?!」
秦卓瑞生的確實(shí)好看,他長得高挑,劍眉星目,鼻梁高挺。
最重要的是,一個(gè)大男人,嘴唇居然那么潤!
「那不然呢,你最多也不過……十八?」
他掐著腰,指著我的腦袋道:「小爺我二十有一!」
「哦……」我懨懨的,趴在一張軟墊上,敷衍道:「好厲害。」
「你!」
他作勢(shì)就要上來揉我的毛,被我一尾巴打開了手。
秦卓瑞打量我一番,問道:「不是說狐仙都是九尾嗎,你其他八條呢?」
我看傻子一樣看他一眼。
「你傻啊,難道要吾天天拖著九條尾巴走?當(dāng)然是收起來啦?!?/p>
他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放心似的嘆了口氣。
「還好,不是假貨。」
「……」
這個(gè)傻帽。
隨從很快拿來了衣服,秦卓瑞換好衣服后,我跳上了他的肩,他的肩歪了一瞬。
「嘶……挺沉啊你。」
「……」
我默默伸出尾巴捂住了他的嘴。
秦卓瑞帶我來到一個(gè)大院,聽說這里是京城最有名氣的戲班子。
院里已經(jīng)坐了不少人,秦卓瑞帶我在早已預(yù)定好的二樓絕佳觀賞位坐定,順便給我點(diǎn)了一些吃食。
沒過多久,戲臺(tái)咿咿呀呀的開了場(chǎng),一個(gè)白面小生沒唱幾句詞,就被另一個(gè)大漢追著打。
「那人,為什么要打他?」
「因?yàn)樗呛偩?。?/p>
「什么?!」我瞪大了雙眼直溜溜看著他。
「為什么狐貍精就要被打,我們狐貍怎么你們了?!」
他「哎呦」一聲,好像剛剛才想起來自己旁邊坐著的也是個(gè)狐貍似的。
我用「你絕對(duì)是故意的」表情瞪他,他舉起雙手示意投降。
「我也沒想到今天他們唱的是這一場(chǎng)?!?/p>
我沒理他。
后半場(chǎng)我沒再說話,只是安靜的吃著碗里的甜羹。
戲臺(tái)上的大漢將狐貍精按住,裝模作樣砍了幾刀,這場(chǎng)戲就算完了。
秦卓瑞看我一直不說話,以為我是真氣著了,有些無措的用手指戳了戳我。
我皺著腦門:「起開。」
「嘿嘿,不起開。」
說著,這厚臉皮的居然拖著凳子更靠近我一些。
我們幾乎緊挨在一起,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(fā)的熱氣。
「你別生氣了,等會(huì)我就叫他們把這出戲改了,改成狐仙打人,怎么樣?」
「噗……」
我一口甜羹噴了出來。
他從懷里掏出自己的絹帕細(xì)心地替我擦了擦嘴,那股雪松味兒直往我鼻子里鉆。
我耳根不知為何燒得慌,偏頭想躲,偏偏那個(gè)活香料壇子不肯罷休,追著我的嘴擦。
「哎呀你不要碰我!」
「我就碰,我就碰,哎嘿我就……」
「嘭。」
聲音戛然而止,秦瑞卓忽然被定住似的呆愣的坐在那里看著我。
下一秒,他忽然起身,拉住了二層的簾子,將自己的外套手忙腳亂的扯了下來,披到了我身上。
我低頭一看,身上不是往日毛茸茸的雪白皮毛,而是人類一樣白花花的身子。
我驚道:「我掉毛了?!」
他羞憤欲死,喊道:「你笨啊,你化形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