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床上的角落,對于他的出現(xiàn)沒有一丁點的反應。
直到季琛走近,我才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氣。
“溫時宜,難不成你打算一直這樣?”
“我警告你,我不喜歡這么頹廢,狼狽得像個流浪漢的女人!”
面對他的怒氣,我已經(jīng)沒有反應。
見狀季琛低罵一聲,拽著我就進了浴室。
冰涼的水淋在我身上,總算喚醒了麻木的我,我越是掙扎季琛就越是折磨我。
直到我渾身被淋濕,他怒罵一聲摔了花灑,“你再不說話,我立馬停了和溫家合作的所有項目!”
聞言我緩緩抬頭看向他,“季琛,你為什么不愿意放過我?”
他像是被問住了,沉默片刻后才咬牙說,“你別忘了,是你爸把你送到我身邊來的?!?/p>
“既然招惹了我,那我們之間就只有我說結(jié)束的份兒。”
我自嘲的哼笑一聲,“現(xiàn)在這樣還不能結(jié)束嗎?是不是非得我搭上這條命你才滿意?”
“夏蕓毀了我的手,你毀了我的名聲和未來?!?/p>
“季琛,我從沒想過你這么不是人!”
話音剛落,他猛地揚起手握成拳就要往我臉上砸。
但我卻破罐子破摔昂起下頜,流著淚笑著說,“打啊,一拳打死我好了,省得我這么痛苦?!?/p>
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(xiàn),季琛擰著眉舉著拳頭一動不動。
我的視線卻徹底被眼淚模糊。
卸了力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,“我錯了……我真的錯了……”
“我不應該招惹你,不應該忤逆你?!?/p>
“更不應該……愛上你。”
哭聲蓋住了沉默,所有癡心妄想早就化作了灰燼。
等我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緒時才發(fā)現(xiàn),季琛不知何時早就離開了這里。
—
離開前兩天,我整理好了自己所有的東西。
這些年季琛送我的東西很多,可我卻沒有一件想帶走的。
整理完行李才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一起生活這三年,我的東西居然連一個行李箱都裝不下。
在這世上我現(xiàn)在唯一牽掛的只有我媽。
于是我聯(lián)系了云城的一家療養(yǎng)機構(gòu),準備偷偷把她送去那邊治療。
最近這一年季琛不準我去見我媽,我們也已經(jīng)很長時間沒見了,能知道的消息都是從照顧她的護工張姨口中得知的。
不過張姨一直都和我說我媽的情況有所好轉(zhuǎn)。
去醫(yī)院的路上,一想到接下來能和我媽好好過日子,再也不用管這些爛遭事吹過的風好像都變得溫柔了不少。
搭電梯上了樓,推開那間熟悉的病房。
可眼前空蕩蕩的場景卻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。
我焦急的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,急忙問,“你好,住在這間的病人呢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叫周慧的那個病人?!?/p>
護士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,隨后緩緩說,“周慧?她不是一年前就去世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