團長丈夫出差半年,帶回來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。
陸庭深告訴我,徐悠悠是戰(zhàn)友的遺孀,腹中的遺腹子已經(jīng)七個月,十分可憐。
可同為孕婦的我卻發(fā)現(xiàn)徐悠悠身形消瘦,臉色蠟黃,并不像是懷孕,反而像是惡性腫瘤引起的腹水。
我好心提出帶她去醫(yī)院,卻被陸庭深厲聲斥責。
一個月后,徐悠悠劇烈腹痛。
陸庭深張羅著要去請產(chǎn)婆。
我卻堅持認為徐悠悠是腹水,努力說服陸庭深送她去鎮(zhèn)上的大醫(yī)院。
不料送醫(yī)路上遭遇嚴重的山體滑坡,徐悠悠不慎從三輪車中甩出,跌落懸崖后當場喪命。
陸庭深表面沒有責怪我,平靜地處理完徐悠悠的后事,生活恢復(fù)如初。
可幾日后,母親離奇去世,弟弟也因政治問題被關(guān)進監(jiān)獄,在獄中暴斃而亡。
幾個月后,我生產(chǎn)時遭遇難產(chǎn),陸庭深卻堅持不請產(chǎn)婆,反而將我鎖進豬圈,眼睜睜地看著我血流了一地。
“沈若眠,當初若不是因為你妖言惑眾,我和悠悠如今已經(jīng)是幸福的一家三口!你毀了我的幸福,我要讓你全家陪葬!”
腹痛如絞的我,被陸庭深扔下萬丈懸崖,死無全尸。
再睜眼,回到陸庭深帶徐悠悠回家這一天。
這次,我不再多管閑事,選擇祝他幸福。
……
“沈若眠,你少給我胡說八道!悠悠月事幾個月沒來,明明是懷孕了,哪來的腫瘤!你別咒她!
“我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,她是我戰(zhàn)友的遺孀,我跟她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種,你別整天疑神疑鬼!
“悠悠丈夫因為救我而死,為了報答恩情,我必須把她接到家里來照顧!”
陸庭深俊朗的臉在我眼前晃動,嘴巴一張一合,振振有詞地念著。
我盯著他愣了許久,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。
前世慘死的恐懼感驟然浮上心頭。
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回過神后,我立馬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說辭:“對,是我胡說八道,我一個家庭主婦什么也不懂,你說的都對,徐小姐應(yīng)該是懷孕六七個月了。”
見我態(tài)度反轉(zhuǎn),陸庭深古怪地看了我?guī)酌搿?/p>
“你有這個覺悟最好,”他冷哼了一聲,凜聲吩咐我,“悠悠懷孕了胃口不好,你現(xiàn)在去把家里的老母雞殺了,給她做一頓豐盛的營養(yǎng)餐。以后我不在家,照顧悠悠的責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?!?/p>
前世,我就是聽信了陸庭深的鬼話,以為徐悠悠是陸庭深的戰(zhàn)友遺孀,把她當做親人般悉心照顧。
可直到臨死前我才知道,徐悠悠其實是陸庭深的初戀,是他年少時愛而不得的白月光。
而我,頂多算他娶來應(yīng)付長輩的保姆。
這一次,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的要求。
“家里的老母雞要下蛋,不能殺。還有,我白天要喂豬、砍柴,晚上還要做女工,沒有時間照顧她……”
話未說完,陸庭深卻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他表情陰鷙地瞪著我,眼底泛著凌人的寒意:“沈若眠,你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!悠悠無父無母,丈夫又英年早逝,我若是不管她,她一個弱女子如何生存得下去?!”
我被掐得無法呼吸,艱難開口:“放開我……”
陸庭深卻加重了手中的力道,冷聲威脅我:“沈若眠,如果不想看著你那半死不活的老母親死的話,就給我好好伺候悠悠!”
我滿臉漲得通紅,心也揪成了一團。
我母親患有尿毒癥,在這個醫(yī)療資源匱乏的年代,全靠陸庭深的關(guān)系才能用上最好的透析設(shè)備,續(xù)命到現(xiàn)在。
前世,徐悠悠死后陸庭深立馬派人將母親從醫(yī)院天臺扔下,對外謊稱母親是自殺身亡。
隨后,他又設(shè)法將我唯一的弟弟送進了監(jiān)獄。
重活一世,我不能再讓他們因我遭受牽連。
“好?!蔽页读顺端粏〉纳ぷ?,艱難開口,“我去……殺雞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