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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當即就沉浸在譚向安的溫柔攻勢中,臉上哪里有父親去世的悲傷。
由始至終,丈夫的離世對她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。
我也切切實實明白了,血緣關系在這一刻是多么可笑。
譚向安臨走前,用著語重心長的語氣說:「你有這么好的女兒就偷著樂吧,我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不和你計較的?!?/p>
說完,他溫柔似水地看向女兒。
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模樣,讓我感到十分惡心。
直到譚向安離開后,我還沒從強烈的憤怒中抽身。
丈夫出事之后,尸體在地上躺了足足一個小時,最終還是過路的司機報警。
但警方給出的答復是還在調(diào)查中,不論我如何詢問,永遠都是這三個字。
我知道,譚向安一定是背地里找關系了,畢竟他是公眾人物,如果這種事情被曝光,對他的職業(yè)生涯將是致命性打擊。
所以,他想要花錢了事,只是沒想到我軟硬不吃。
但令我沒想到的是,女兒竟然跟著我一起回了家。
本以為發(fā)生了這種事,她會和往常一樣,收拾行李去閨蜜家住。
接連幾天,我都在找相關新聞,想要研究透徹,到時候到了法庭上,也不至于束手無措。
在這期間,我多次找到警察,得到的答復依舊是那三個字。
我不再抱希望于他們。
雖然我找到了一段監(jiān)控,但當時是深夜,譚向安戴著鴨舌帽,臉也遮的十分嚴實。
在他下車后,發(fā)現(xiàn)丈夫并沒有死透,甚至對他伸出手求救。
譚向安狠狠地對著他的手臂踩了下去,所以這才是造成丈夫手臂骨折的原因。
我看到譚向安重新上車,再次朝著丈夫沖過來,車輛發(fā)出巨響聲,丈夫垂在外面的手不動了。
我抹掉了眼淚,準備打電話去醫(yī)院要求做尸檢。
希望能找回真相,為丈夫討一個公道。
但醫(yī)院卻給出令我意想不到的答復:「高女士,您丈夫的尸體剛剛被您的女兒領走了,說是拉去殯儀館了。」
我的心猛地跳了兩下。
這是想要毀尸滅跡,只要尸體沒了,上面的證據(jù)就會隨之消失。
我顧不上別的,連忙開車去了殯儀館。
在我找到了第三家殯儀館時,終于看到了女兒的身影。
而在她的身邊還站著譚向安,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舉起手機自拍。
「韓雨萱,你爸呢?」我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。
譚向安斜眼朝我看過來,摟住了女兒。
女兒滿臉通紅,羞澀地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,又扇了她一巴掌,說:「聾了嗎,和你說話呢,你爸呢?!」
對此,女兒也感到勃然大怒:「正在里面火化,我知道你忙,所以貼心地為你排憂解難,你有什么資格打我!」
尸體沒有了,證據(jù)也沒有了……
一旁的譚向安突然笑出聲音,說:「說來也是多虧了那場車禍,不然我和雨萱怎么會在一起呢。雨萱,你爸可是我們的媒人呀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