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間,我徹夜難眠。如果周雨晴真是周建國的私生女,那一切就說得通了——為什么他如此維護她,為什么不愿深查...
但如果是這樣,我在這個家還有什么位置?
第二天,我乖乖去行政部報到。工作內(nèi)容變成了整理文件和安排會議,枯燥但輕松。
中午,我在員工餐廳遠遠看見陳明遠。他應(yīng)該剛從分公司回來,看起來風塵仆仆。我猶豫要不要過去打招呼,他卻先看到了我,徑直走來。
"調(diào)部門了?"他坐下,開門見山。
"嗯,行政部。"
"因為我?"他直視我的眼睛。
我搖頭:"與你無關(guān)。"
他沉默了一會:"星光建材的事我聽說了。"
我的心提了起來:"哦?"
"那個'頂罪'的員工,"他壓低聲音,"是我招進來的,背景很干凈,不太可能做這種事。"
我驚訝地看著他:"你...不相信官方說法?"
"商場如戰(zhàn)場,"他推了推眼鏡,"真相往往比表面復(fù)雜。"
"那你未婚妻..."
"雨晴很單純。"他打斷我,"容易被利用。"
我差點笑出聲。周雨晴,單純?這陳明遠是瞎了嗎?
"周小姐,"他突然正色,"無論發(fā)生什么,請記住,商業(yè)歸商業(yè),家庭歸家庭。"
說完,他起身離開,留下我一臉茫然。這話什么意思?警告?還是...提醒?
下午,林雅琴突然來公司找我,說帶我出去逛街。
"慈善晚宴的衣服要準備了。"她在車上說,"雖然你爸說不讓你去,但我已經(jīng)說服他了。"
我驚訝地看著她:"為什么?"
"因為你是周家的女兒。"她平靜地說,"該出席的場合必須出席。"
商場里,林雅琴一改往日的冷淡,耐心地陪我試衣服。最后選了一條香檳金色的魚尾裙,優(yōu)雅又不失活力。
"很適合你。"她難得地笑了,"小元,別怪你爸。他有他的難處。"
"媽,你知道張美玲嗎?"我試探著問。
她的手明顯抖了一下:"誰告訴你的?"
"我查到的。她曾經(jīng)是爸爸的女朋友?"
林雅琴臉色蒼白:"過去的事了。"
"如果...如果周雨晴是爸爸和張美玲的女兒呢?"
"不可能!"她厲聲喝道,隨即壓低聲音,"這種話別亂說。雨晴就是普通抱錯的孩子。"
但她反常的反應(yīng)告訴我,我的猜測可能接近真相。
回家路上,林雅琴一直沉默??斓絼e墅時,她突然說:"小元,有些事...不知道反而幸福。"
"可我有權(quán)知道自己的身世。"
"你的身世很簡單。"她看著我,"你是我和周建國的親生女兒,這點毋庸置疑。"
那為什么你們對周雨晴比對我好?這句話在舌尖轉(zhuǎn)了一圈,又被我咽回去。
慈善晚宴前一天晚上,周建國突然找我談話。
"明天晚宴,很多商界人士都會來。"他嚴肅地說,"你第一次正式亮相,注意言行。"
"我知道。"
"還有..."他猶豫了一下,"雨晴和明遠會宣布訂婚。你...表現(xiàn)大方點。"
我胸口一悶,但表面平靜:"當然,恭喜他們。"
周建國似乎松了口氣:"小元,爸爸之前對你嚴厲是為你好。周家的女兒...不容易當。"
"我明白。"我勉強笑了笑。
回到房間,我對著鏡子練習明天祝福的表情。笑得太假,重來。眼神不夠真誠,再重來。
練習到第十遍時,手機響了。林秘書的短信:"查到新證據(jù),張美玲近期有一筆大額支出,付款方是星光建材。明天見面詳談。"
我握緊手機。明天,周雨晴將在眾人面前風光訂婚。而我,要在微笑祝福的同時,收集證據(jù)揭露她的真面目。
慈善晚宴當天,我一大早就醒了。
窗外陽光正好,鳥叫聲清脆。這本該是個好日子——如果晚上不用假笑著祝福周雨晴的話。
手機震動,林秘書發(fā)來消息:"上午十點,咖啡廳見。重要證據(jù)。"
我輕手輕腳出門,沒驚動任何人??Х葟d剛開門,林琛已經(jīng)在角落位置等我,面前放著兩杯美式。
"周小姐。"他推過來一個文件袋,"昨晚我潛入公司檔案室找到的。"
我瞪大眼睛:"你...潛入?"
"合法進入。"他嘴角微揚,"我有權(quán)限。"
文件袋里是一份陳舊的人事檔案。張美玲,1997年至1998年任職于周家,職務(wù)是——家庭護士。
"她在周家工作過?"我倒吸一口涼氣,"不是醫(yī)院護士?"
"兩者都是。"林琛壓低聲音,"她先在周家當私人護士,后來通過周總關(guān)系進入圣心醫(yī)院產(chǎn)科。"
我手指發(fā)抖地翻著資料。張美玲的履歷照片上,年輕的臉龐依稀能看出現(xiàn)在的輪廓。
"還有更關(guān)鍵的。"林琛遞過另一張紙,"這是周雨晴出生那天的周家值班記錄。"
紙上清楚地記錄著:1998年6月18日,張美玲請假,理由是"家中有事"。但醫(yī)院記錄顯示,正是她當班時接生的周雨晴。
"她撒謊了。"我聲音發(fā)緊,"明明在醫(yī)院,卻說在家。"
"不止如此。"林琛推了推眼鏡,"我查到張美玲離職后,賬戶突然多了五萬元——1998年的五萬是巨款。"
所有線索連成一線:張美玲利用職務(wù)之便調(diào)換嬰兒,讓親生女兒過上豪門生活,然后收錢消失。
"周雨晴知道嗎?"我輕聲問。
林琛沉默片刻:"我黑進了她的郵箱。"
"你還會這個?"我驚訝地看著這個一本正經(jīng)的精英秘書。
"大學輔修計算機。"他輕咳一聲,"她和張美玲的郵件往來顯示,至少五年前她們就相認了。"
五年前?那時周雨晴才十八歲!我的胃部一陣絞痛。這么多年,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,卻裝作無辜的"被抱錯的孩子"。
"還有這個。"林琛遞給我一張銀行流水,"過去三年,周雨晴定期向一個空殼公司轉(zhuǎn)賬,而那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是張勇——張美玲的兒子。"
我盯著那些數(shù)字,呼吸加速。每月十萬,雷打不動。周雨晴在用周家的錢供養(yǎng)她的生母一家!
"這些證據(jù)...足夠證明真相了。"我咬著嘴唇,"但該怎么告訴我爸?"
"直接說。"林琛建議,"周總有權(quán)知道真相。"
我搖搖頭:"他那么維護周雨晴,萬一不信呢?而且...如果周雨晴真是他私生女..."
"什么?"林琛皺眉。
我把張美玲和周建國曾經(jīng)是戀人的事告訴了他。
林琛陷入沉思:"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周總對周雨晴格外寬容。但我們需要確鑿證據(jù)。"
"DNA檢測?"
"太明顯,會打草驚蛇。"他看了看表,"晚宴前我會繼續(xù)查。您先回去準備吧。"
回到家,別墅里已經(jīng)忙成一團。周雨晴請了專業(yè)團隊來化妝做造型,客廳變成了臨時沙龍。
"妹妹!"她穿著浴袍,頭發(fā)卷著發(fā)卷,笑容甜美如蜜,"你去哪兒了?我正想找你一起準備呢!"
"散步而已。"我平靜地說,"恭喜你今天訂婚。"
她湊近我,香水味嗆得我想打噴嚏:"謝謝。不過..."她壓低聲音,"我知道你和林秘書見面了。"
我心跳漏了一拍:"什么?"
"別裝了。"她笑容不變,"我有人盯著你。想知道你們聊了什么。"
我強迫自己保持鎮(zhèn)定:"聊晚上的流程安排。"
"撒謊!"她突然掐住我手腕,指甲陷進肉里,"我警告你,別多管閑事。否則..."
"否則怎樣?"我甩開她的手,"讓你媽再調(diào)包一次?"
周雨晴臉色刷地變白,隨即又漲紅:"你...你胡說什么!"
"張美玲,1998年,五萬塊錢。"我一字一頓,"需要我說更多嗎?"
她瞳孔緊縮,胸口劇烈起伏。有那么一瞬間,我以為她要撲上來掐死我。
"你沒有任何證據(jù)。"她最終擠出一個扭曲的微笑,"就算有,爸爸也不會信你。知道為什么嗎?"
我沉默。
"因為在他心里,我才是真正的女兒。"她得意地揚起下巴,"優(yōu)雅,得體,名校畢業(yè)...而你,不過是個突然冒出來的野種。"
我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疼痛讓我保持冷靜:"晚上見,姐姐。"
回到房間,我鎖上門,靠在門上深呼吸。周雨晴知道我們查到了什么,她一定會采取行動。
我撥通林秘書電話,但無人接聽。發(fā)短信也不回。奇怪,他從不這樣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下午三點,我的手機終于響了,卻是個陌生號碼。
"周小姐?"一個女聲,"我是陳助理,林秘書的同事。他...出事了。"
"什么?"我猛地站起來。
"中午在公司暈倒,送醫(yī)院了。醫(yī)生說是食物中毒。"
食物中毒?這么巧?我后背發(fā)涼:"哪家醫(yī)院?"
"協(xié)和。但他讓我轉(zhuǎn)告您別去,按原計劃準備晚宴。"
掛掉電話,我坐立不安。林琛從不亂吃東西,怎么會突然食物中毒?除非...有人下毒。
周雨晴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快。
晚宴七點開始。五點,我換上香檳金禮服,化了個淡妝。鏡中的女孩陌生又熟悉——既不是便利店的打工妹,也不是周家的千金小姐,而是介于兩者之間的某種存在。
六點,全家在客廳集合。周建國一身燕尾服,威嚴莊重。林雅琴穿著墨綠色旗袍,雍容華貴。周雨晴則是一襲白色魚尾裙,頭戴小皇冠,像個真正的公主。
"小元,你今天很漂亮。"林雅琴突然說。
周建國看了我一眼,微微點頭表示贊同。周雨晴立刻挽住他的手臂:"爸爸,我緊張..."
"有什么好緊張的。"周建國拍拍她的手,"明遠是個好孩子。"
出發(fā)前,我借口上洗手間,偷偷溜進書房。林琛說過,重要的備份文件藏在書柜第三排《資本論》后面。我找到那個U盤,塞進晚宴包。
七點半,香格里拉大酒店宴會廳。水晶燈下,衣香鬢影,觥籌交錯。周建國帶著我們?nèi)雸鰰r,全場目光齊刷刷投來。
"那就是周家剛找回的真千金?" "聽說在便利店打工..." "看起來還行啊,比雨晴差點..." 竊竊私語如蚊蠅般圍繞著我。我抬頭挺胸,面帶微笑,像個真正的名媛。
陳明遠迎上來,一身黑色禮服,英俊挺拔。他先向周建國問好,然后吻了周雨晴的手,最后對我點頭致意。
"周小姐,久仰。"
他的眼神有些奇怪,像是在傳遞什么信息。但我讀不懂。
晚宴開始,周建國上臺致辭,宣布周雨晴和陳明遠的訂婚消息。全場鼓掌,周雨晴依偎在陳明遠懷里,笑得甜蜜。
我坐在席間,食不知味。林琛不在,U盤里的證據(jù)沒人幫我展示。周雨晴時不時投來勝利的眼神,仿佛在說:看吧,你什么也做不了。
甜點時間,我借口去洗手間,溜出宴會廳。走廊盡頭有個商務(wù)中心,我打算去看看能不能用電腦查看U盤內(nèi)容。
剛走到一半,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——張美玲!她穿著服務(wù)員制服,鬼鬼祟祟地往后臺方向走。
我立刻跟上去。張美玲左拐右拐,最后進了VIP休息室。我貼在門上,聽見里面?zhèn)鱽砑ち业臓幊场?/p>
"...不是說好不出現(xiàn)嗎?"是周雨晴的聲音。 "我忍不住想看看你..."張美玲帶著哭腔,"我女兒訂婚的大日子..." "閉嘴!被人發(fā)現(xiàn)就完了!" "那個周小元已經(jīng)知道了..." "我會處理!錢不是給你了嗎?趕緊走!"
門突然打開,我躲閃不及,和周雨晴撞個正著。
"你在偷聽?"她臉色鐵青。
"路過而已。"我平靜地說,"這位是...?"
張美玲畏畏縮縮地站在周雨晴身后,眼睛紅腫。近距離看,她和周雨晴的眉眼有七分相似。
"服務(wù)員而已。"周雨晴擋在她前面,"你該回宴會廳了。"
我看了眼張美玲:"是嗎?那為什么哭?"
"不關(guān)你的事!"周雨晴突然發(fā)飆,"滾回去!"
"或者怎樣?"我冷笑,"讓你媽再下毒害我?就像對林秘書那樣?"
周雨晴瞳孔驟縮:"你...你胡說什么!"
張美玲突然抓住我的手:"小姑娘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..."
"媽!"周雨晴厲聲喝道,"閉嘴!"
這一聲"媽"讓空氣凝固了。我們?nèi)齻€僵在原地,時間仿佛靜止。
"果然。"我甩開張美玲的手,"你們早就相認了。"
周雨晴的臉扭曲了一瞬,突然變臉,淚如雨下:"妹妹...你為什么要這樣誣陷我?這位阿姨只是...只是我以前資助過的一個貧困母親..."
"省省吧。"我拿出手機,"剛才的對話我都錄下來了。"
其實我沒錄,但她上當了。周雨晴臉色大變,猛地撲上來搶我手機。我們扭打在一起,張美玲在一旁手足無措地喊著"別打了"。
周雨晴的指甲劃過我的臉,火辣辣地疼。我使勁一推,她踉蹌幾步,撞在茶幾上。一個花瓶掉下來,碎了一地。
動靜引來了保安。五分鐘后,我們?nèi)吮粠У街芙▏媲啊?/p>
"怎么回事?"周建國臉色鐵青。宴會廳里的賓客都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。
"爸爸!"周雨晴哭得梨花帶雨,"妹妹突然攻擊我,還...還誣陷這位阿姨是我母親!"
周建國銳利的目光轉(zhuǎn)向我:"解釋。"
我深吸一口氣:"爸,這位是張美玲,當年醫(yī)院的護士,也是故意調(diào)換嬰兒的人。"我指著周雨晴,"而且她們早就相認了,周雨晴一直在用周家的錢供養(yǎng)她!"
"荒謬!"周建國怒喝,"你有什么證據(jù)?"
我掏出U盤:"這里有所有證據(jù)。張美玲曾經(jīng)是周家傭人,也是您的前女友。她為了報復(fù)您,也為了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,故意調(diào)換了嬰兒。"
周建國的臉瞬間慘白。林雅琴倒吸一口冷氣,扶住椅子才沒跌倒。
"建國..."張美玲突然哭出聲,"我不是故意的...當年我太年輕..."
這句話等于承認了一切。周建國如遭雷擊,后退兩步:"美玲...真的是你?"
周雨晴見勢不妙,突然尖叫一聲暈倒在地。現(xiàn)場一片混亂,陳明遠沖過來抱起她,大喊叫救護車。
趁亂中,張美玲想溜走,被保安攔住。
"建國,原諒我..."她淚流滿面,"我只是想讓我們的女兒過上好日子..."
"我們的...女兒?"周建國聲音發(fā)抖。
"雨晴是你的骨肉??!"張美玲哭喊,"當年分手時我已經(jīng)懷孕了..."
這個重磅炸彈讓全場嘩然。林雅琴搖晃了一下,昏了過去。我趕緊扶住她,同時腦子嗡嗡作響——周雨晴真是周建國的私生女?那我呢?我是誰的孩子?
救護車來了,拉走了林雅琴和周雨晴。周建國像老了十歲,命令保安把張美玲帶下去"冷靜"。
宴會不歡而散。賓客們帶著震驚的表情離開,竊竊私語著這個驚天丑聞。
我獨自站在一片狼藉的宴會廳里,不知該去醫(yī)院還是回家。這時,陳明遠去而復(fù)返。
"周小姐。"他遞給我一個信封,"林秘書讓我轉(zhuǎn)交給你。"
"林???他不是食物中毒了嗎?"
"裝的。"陳明遠推了推眼鏡,"為了避開周雨晴的眼線。他現(xiàn)在安全的地方繼續(xù)調(diào)查。"
我打開信封,里面是一張DNA檢測報告。周雨晴和周建國的親子關(guān)系——99.99%。
"果然..."我苦笑,"她是爸爸的私生女。"
"看第二頁。"陳明遠輕聲說。
我翻開,是另一份檢測報告。周小元和周建國——0%匹配。
世界在眼前崩塌。我雙腿發(fā)軟,差點跪倒在地。
"這...不可能..."
"林秘書懷疑檢測樣本被調(diào)包了。"陳明遠扶住我,"他正在重新檢測。但在查明前..."
"我什么都不是。"我喃喃道,"不是周家人,不是千金小姐...什么都不是。"
陳明遠欲言又止,最后只說:"先離開這里吧。周總現(xiàn)在...不太冷靜。"
回到周家別墅,已是深夜。別墅漆黑一片,只有書房亮著燈。我輕手輕腳上樓,卻聽見書房里傳來周建國的怒吼。
"騙子!全都是騙子!"
透過半開的門縫,我看見周建國在瘋狂翻找文件,地上散落著照片和紙張。他看起來瀕臨崩潰。
我鼓起勇氣敲門:"爸..."
他猛地轉(zhuǎn)身,雙眼通紅:"你不是我女兒!"
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心臟。我強忍淚水:"DNA可能有誤..."
"誤?"他冷笑,舉起一份文件,"我讓人重新檢測了三次!你和我毫無血緣關(guān)系!"
我踉蹌后退:"那...我是誰?"
"誰知道!也許是張美玲從哪撿來的野種!"他怒吼,"你和她們合伙騙我是不是?想分周家的財產(chǎn)?"
"不是的!"我聲音發(fā)抖,"我也是受害者..."
"滾出去!"他抓起一個花瓶砸在墻上,"立刻滾出我的房子!"
我轉(zhuǎn)身就跑,眼淚模糊了視線。走廊上,劉伯站在那里,滿臉悲傷。
"小姐..."
"劉伯,我..."
"我都聽到了。"他遞給我一個車鑰匙,"我的舊公寓空著,地址寫在背面。先住那里吧。"
我抱住這個老人,泣不成聲。
收拾行李只用了十分鐘。我沒什么貴重物品,只有幾件衣服和打工攢下的幾千塊錢。臨走前,我看了眼這個住了不到兩個月的"家"。
沒有留戀,只有無盡的疑問:如果我不是周家的孩子,那我是誰?為什么會被調(diào)包?我的親生父母在哪里?
手機震動,是林琛的短信:"聽說事了。先保證安全,明天老地方見。"
我拖著行李箱走出周家大門,夜色如墨。一場晚宴,我從"真千金"變成了"冒牌貨"。但直覺告訴我,真相遠不止如此。